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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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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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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莲的冬天

想到黄莲的冬天,我的脑海里就涌起了雾,铺天盖地的,严严实实地卷裹着黄莲的每一个角落。浩瀚雾海中,我和脚下的方寸之地,几于不计,而我并不觉渺小和卑微。宇宙间仿佛仅一个真实的唯一的自我存在,倒让我觉得我就是这个世界的理所当然的主宰。我放纵着自己什么都可以胡思乱想,也享受着自己什么都可以不思不想。

雪是冬天的黄莲最靓丽而纯粹的底色,大雪封山的日子,黄莲也就进入了冬眠。鸟兽卷缩在自己的窝里,人们围在炉火旁。不是因为其他,更多是习惯于不去打扰这片土地宁静,其实也是在享受一份宁静。却往往被误会为凄凉和寂寞。

冬天的黄莲的风显得凶戾一些,无处不在宣誓着自己的存在,自以为是这个季节的主宰。只不过是大家都不愿意搭理它,任由它折腾罢了。

黄莲的整个冬天,其实是在演绎雾儿、雪儿和风儿之间的故事。雾儿是一个情窦初开的美丽姑娘,雪儿是雾儿前世今生的恋人。可是风儿却偏偏也爱上了雾儿,总是想方设法的忽悠着雾儿私奔。当甜言蜜语不能得逞的时候,干脆使上死缠烂打的伎俩。雾儿因此时常会被风儿扯得老远。

雾儿的心,毕竟早有所属,她是在等待和雪儿的一场约会。雪儿舞动着高雅的身姿,可那份无法掩蔽的急不可待,还是暴露了对雾儿的一番相思。雾儿与雪儿忘情相拥,分不清哪儿是雪儿,哪个是雾儿。

风儿还不死心,一会儿对雪儿声嘶力竭的狂啸,试图驱走雪儿;一会儿对着雾儿轻言婉语,祈求讨得雾儿欢心。

风儿把雪儿的体肤卷刮出一阵纷飞,却始终不能把雪儿挤出雾的怀抱。因为雪儿已经把自己的身体化为坚冰,矢志不渝坚守着和雾儿的那份爱情。任由风儿的肆意狂吹中,还在黄莲的山遍野,为雾儿精心雕琢了晶莹剔透的冰凌花。

于是,苍天和大地,都被感动得一片迷糊。

唯独风儿,还在山垭口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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