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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光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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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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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龙的传人

“遥远的东方有一条江,它的名字就叫长江……古老的东方有一条龙,它的名字就叫中国;古老的东方有一群人,他们全都是龙的传人……”八十年代流行的这首歌,至今不忘。

在我的记忆中,川南泸县,从大年初一到元宵节就有耍龙灯的到各家各户拜年,少者两三人,多者八九人。敲锣打鼓,龙头上挂着铃铛,很是热闹。先在各家拜,说些吉祥的话,然后找一个坝子耍十多分钟的龙灯,最后由一人到各家收红包,多少都可以。在耍的时候,有的大妈朝龙灯撒米,说是该年的牲口好养些。

有关龙的成语,无论大人小孩随口就能说出很多:叶公好龙、生龙活虎、车水马龙、卧虎藏龙、龙凤呈祥、望子成龙、画龙点眼、龙飞凤舞、龙马精神等。

我国民间认为,龙是天子的象征,是祥瑞之物,更是风雨的主宰,而“二月二”则是龙欲升天开始活动的日子,表示春季来临,万物复苏,蛰龙开始活动,预示一年的农事活动即将开始。在北方,二月二又叫“龙抬头”日,亦称春龙节,有剃头、祭祀、敬文昌神、吃面条、炸油糕、爆玉米花、吃猪头等习俗。

四川泸县的龙雕、龙桥、龙舞都很出名,被称为“龙文化之乡”,保留了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雨坛彩龙”为代表的多种与龙有关的民俗、民谣及古龙桥建筑群。泸县在2013年农历二月二开创性地举办了首届“二月二·龙抬头”雨坛彩龙民俗文化活动。我参加了几次此项民俗文化活动。在方洞小学的大操场,舞台上方有祭祀台,台上有一坛子、燃起的香烛、美酒、供果和三生(鸡、鱼、猪头)。纳祥祈福篇章正式拉开了活动序幕,鼓声响彩旗展、祥龙腾飞、敬香献羹、歌舞赏飨、喜降龙神、彩龙闹春等仪式一一呈现,既展现了古老深邃的传统文化,也展示出了当代人敬龙祈雨、以求五谷丰登的美好愿望。然后的各队的龙舞表演,有歌舞演艺穿插其中。雨坛彩龙传承人罗德书引领设坛求雨仪式,将活动推入高潮。祈福活动结束,大家跟着哼唱“彩龙舞东方,神采在飞扬,九曲龙桥传吉祥,风调雨顺好景象……”紧跟着彩龙队。彩龙队在社区进行巡游表演,各单位、客商在门前设置接龙台,鞭炮阵阵,锣鼓声声,彩龙起舞……

近十几年了,每年元宵节,龙城泸县,都要举行“龙舞闹元宵”民俗活动。今年是甲辰龙年,2月24日下午,泸县花园干道引万人围观,一场庞大、美轮美奂的非遗盛宴,在这县城激情上演!每个镇都参加,比赛正式开始,首先登场的是潮河镇的“铁水花龙”,兼具龙舞表演与非遗打铁花,铁水花在龙舞群中绽放,绚丽夺目;随后,国内闻名的“泸州雨坛彩龙”闪亮登场,这是龙舞中的经典款,高超的表演水平引满堂喝彩……荷花龙、板凳龙、草龙、鸳鸯龙等20支队伍尽显神通,队员们精神饱、动作娴熟,在眼花缭乱间完成“出洞、翻滚、戏珠、夺宝”等高难度动作。舞龙者在宝地引导下,手持龙具、随鼓乐伴奏,变成龙的舞、游、穿、腾、翻、滚、戏、组图和造型等动作和套式,以展现龙的精、气、神、韵等内容。表演套路完整、流畅,传统表演与观赏性有机结合,艺术性较强。龙舞比赛结束后,便开始了声势浩大的巡游祈福活动。20支龙舞队伍依次从人民广场表演区沿花园干道两侧一路巡游表演,沿途数万观众夹道欢迎,迎接神龙拜年、祈福。神龙起舞象征着幸运吉祥,舞出了祥瑞和祝福,舞出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期盼。

中国龙是古人对鱼、鳄、蛇、猪、马、牛、鹿等动物,和云雾、雷电、虹霓、龙卷风等自然天象模糊集合而产生的一种神物。龙的模糊集合过程,起自原始社会的发展与繁荣时期,至今约有八千多年的历史。

中国龙的形成过程,与中华民族的多元融合的过程同一。在中国古代的神话传说中,龙或作为开天辟地的创生神,与盘古齐名;或积极参与了伏羲女娲的婚配,从而繁衍了人类;或帮助黄帝取得了统一战争的胜利;或协助夏禹治理洪水,为千秋万代造福。龙无论水中行还是天上飞,要行得快,要飞得高,都得昂首振鳞,把劲聚起来,把神抖起来,奋力开拓,全速前进。因此,鉴于神话传说与民族起源难以割离的关系,可以说,所有的炎黄子孙、华夏儿女,都领受过龙的福祉,都可称为“龙的传人”。

由于龙的神奇,自古以来,产生了无数以龙为题材的神话、小说、诗词、绘画和舞蹈等文艺作品。《史记》中讲了这样一个故事:刘邦的母亲(刘媪)在大水域边上休息时,突然下了雷雨。刘邦的父亲出来找刘媪,看到一条蛟龙盘在刘邦母亲的身上,后来刘邦的母亲就怀上了刘邦。 刘邦出身寒微,比不上六国诸侯王后裔的身份高贵,为了抬高自己树立权威,刘邦及其亲信便编造了这个故事,把自己说成是龙之子,以使人们像尊崇龙一样尊崇他、畏惧他。唐代传奇《柳毅传书》,元杂剧 《张生煮海》,明代小说《西游记》《封神榜》等,都有对龙的生动刻画。

在龙的身上集中了人们美好的愿望,常常又把那些志向高洁、行为不俗、很有能耐和成就的人称为“龙”。相传孔子去见道家创始人老子李聃,回去后三天不开口讲一句话,弟子们很奇怪,问他:“先生见了李聃,是怎样教他的呢?”孔子说:“我见到的是一条顺着阴阳变化无穷的龙,我张口结舌,哪里还能教导他呢!”意思是所有的话都是多余的,老聃是人中龙,难得一见的大贤。还有,诸葛孔明未出道时被称为“卧龙先生”。

人们还把各种美德和优秀的品质都集中到龙的身上。我们从许多故事和传说中看到∶龙是英勇善战的,它不畏强暴;龙是聪明多智的,它甚至能预见未来;龙的本领高强,它能大能小,变化多端,兴云布雨,鸣雷闪电,开河移山,法力无边;龙是富裕的,龙宫成了宝藏的集中地;龙又是正直的、能为人民着想的,为了解救人间干旱之苦,它甚至不惜冒犯天条。

在中国人心目中,龙有腾飞的习性、威武的外表和向上的精神。生于华夏,我们都是龙的传人。新时代,龙的精神被赋予了新的内涵和使命,集中体现在中华民族爱国奋进、和平友好、勤劳勇敢、自强不息的民族精神之中。

龙,代表的是一种进取精神。亚运健儿拼搏进取,挑战自我,“村超”“村晚”活力四射,酣畅淋漓……

龙,代表的是一种自信精神。年轻人爱去博物馆、热衷逛古都,爱上了蜀绣、油纸伞等非遗……

龙,代表的是一种和合精神。中国-中亚峰会、第三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杭州亚运会、良渚论坛成功举办……

龙的形象不仅仅只是一种符号,更是中国人的感情归属和身份认同。薪火相传生生不息。龙,承载了中华民族璀璨的文化,是祖先留下的宝贵文化遗产。

龙所代表的中华民族精神,顺应世界发展潮流,激发出炎黄子孙对未来无限的希望和信心。

龙的传人,传承的是生生不息的精神。文化生生不息,文脉代代传承。泸州400多年持续酿造中国浓香的1573国宝窖池群,700年不断代传承的泸州老窖酒传统酿制技艺,也是一种“活的传承”。

龙与民俗结合形成了民间龙文化,如;求雨止、降福灭灾,赛龙舟、玩龙灯、放龙风筝、舞龙等娱乐,制作手工艺品,命名地名、食品等。当下,龙文化带来的吉祥、喜庆的氛围,对人生的压力是一种解脱,对美好生活是一种向往,以致年轻人结婚,盼的就是“龙凤呈祥”。

龙永远是那样的昂头挺胸、瞠目振鳞、意气风发、不断奋进。龙的形象不仅给我们带来喜庆,更给予我们一种力量。

骄傲吧,我们是龙的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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