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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林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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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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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个春天不到来

       在这乍暖还寒的日子里,我对即将来临的春天不可能视而不见。

我起来跑步,在小区的外墙处,一排白杨树,竟然那么伟岸地挺立在风里。我都不记得她何时长过了墙头,先前只挑着几只叶片,可怜巴巴地朝小区这边望,我还怀疑她会不会在暴风雨里,抑或是大雪里夭折,没想到她竟然都熬过来了,熬成了一棵参天耸立的大树,而这份成长,却只用了五六年的时间,这真是一个奇迹。

先前,这里不过是一片荒草地、烂泥塘,现在被整治得幽雅娴静,清新舒爽。街道两旁绿树掩映,花丛铺锦,小路弯弯,一直延伸到田野。

春日的早晨,风正好,花正香,清凉温润,适合散步。

大街上还是悄然的。路显得很宽,路面很整洁,偶有车驶过,杨花便跟着车追,继而四散的飞扬。它们是风的使者,御风而行,随处飘散。

我走在乡村的小路上,田间的麦苗绿油油的,充满生机。我爱这满目的绿色,一大片一大片的,墨绿,翠碧,油油的托着霞光,不留一点空隙。麦苗和蒜苗是这绿色音符的奏响者,它们用绿的色阶奏出高低不同的音,乐曲便跳跃着回荡在田野的上空。村庄是为绿野镶嵌的花边吧,它们被挤在绿的边缘,如水波荡去的岸。偌大个田野,只我一人,我独享这一片幽静,让心灵沉静,思绪飞远。我漫无目的的踱着,留一串随心所欲的脚印给小路,踏一行清新的泥土给田埂。我不需要太多,有这清风,这绿野,这晨阳,足够了。

成排的悬铃木护卫在大路旁,我在她密织的枝桠里,看着蓝天一点一点远去,朝霞也升上了枝头,当红光映透天空,我知道,我的晨跑该结束了。

简单的早餐,忙碌的梳洗,让清晨的时光显得格外拥挤。一件件琐事涌到手边,打扫,整理,摆放,洗涮,让你穿梭在各个房间,忙不迭地收拾好一切。早晨是急切而奔波的,为孩子,也为自己,赶时间成了清晨的主题曲。

上班,我总是习惯早去,给自己留足时间,踏进教室时更从容。

我在车流里左躲右闪,脚步匆匆。街上送孩子上学的三轮车,电动车,汽车铺满一路,没点真功夫,都难杀出重围。街上的小贩早早地支起摊子,修鞋的一对老夫妻,从春到夏一直守在街角,卖肉的大妈一年四季穿着围裙守在肉摊前,卖糖葫芦大叔听着小曲吸着烟,悠闲自在。打烧饼的,卖豆腐脑的,蒸包子的,炸油条的,卖拉面的,沿街一路的伸展开去,想吃啥,拉过矮凳,街边一坐,稀里呼噜一阵忙活,抹一下油嘴,打一个饱嗝,一顿早饭解决了。小镇的早晨,街边的早餐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堪比盛夏的大排档,气势非凡且热火朝天。

一路走来,总能碰到三五个同事,从东往西,从南到北都汇向同一个目的地——学校。一样的匆匆忙忙,一样的风风火火,装满心事,又斗志昂扬,去完成一场知识的传递。校领导守在门口,笑迎每一位教师,我们享受了最高的礼遇。学校尊重每一位劳动者,向敬业的所有教师致敬,这是学校的优良传统,也是推动学校不断前进的源泉。年轻的领导有能力,有魄力,治校有方,领导有力,顺应民心。

三叶草在枯黄的衰草里伸出几只嫩叶,青翠欲滴,惹人爱怜。杏树的花芽也在枝头萌动,鼓起的花苞一粒挨一粒,它们用无声的语言在热烈的交谈,为这场即将到来的花事作着最精细的打算。我想,如果我是一阵风就好了,我会从南往北,或者,从东往西,先大致吹吹,再仔细吹吹,将最后的冷全部带走,留给这满树的花朵和一地的青草全是阳光。

缓步校园,听雀啼莺叫,闻花香,看鱼游。油菜已割,剩一地繁盛的野草。校园北边要建新教学楼,北园的树木花草便移到南园。园子里挨挨挤挤,全是奇花异草,一派生机勃勃的盛景。

崇美楼门厅外的那窝麻雀该长大些了吧。麻雀妈妈一直认为,那是她家的密秘,我也不想揭穿她,只日日的走过,细听他们的低语。

我去办公室,走廊里滚动着一地绒球。我走过,它们跟着我的脚边跑,我去踢,它们调皮,急躲着飞上廊顶。

我拿了拖把,去水池清涮。水珠从拖把上一路洒落,小草便在砖缝里沐浴了春雨。我欣喜着自己的人工降雨,抖出弯弯曲曲的弧线,像是在大地上写下的诗行。

绒球被我驯服了。它在湿润的地板上服服帖帖,老老实实。这让我想起师生间的矛盾,当不服管的学生跳脚捣蛋时,你挥起的手,飞起的脚,不能让他低头;你抚摸他的手,拥住他的怀,却让他泪流。这是不是方法的神奇力量?

纤尘不染的走廊办公室,让我神清气爽。斟一壶清茶,对望窗外的蓝天白云。白云随意铺展,薄薄的如轻纱飞扬,飘渺了天空。窗外,树木葳蕤,青果累累。操场上晨练的人们,在红色的跑道上零落一圈,疾走着,飞跑着,为健康挥洒着汗水。

一上午,我奔上跑下,一刻不闲。提水拖地,上传下达,递东送西,输入数据,打印通报,查看监控。生活是忙碌的,也是充实的。每一个人的工作,看似微不足道,短时期也看不到变化,但日积月累,汇聚在一起,就是一股强大的推动力,推着年级组这辆大车前进。待到高考,这份艰辛换来结果呈现在世人面前,也许别人永远不知道你付出了多少,但学生们的命运却因你的努力永远的改变了,你度人,也度己。所以,不拒小事,不怕苦累,主动承担,让自己变得更有用,更有作为,只为实现个人价值,让自己的生命更饱满。

我是在春风和煦,阳光温暖的小路上走回家的。校门外的矮树上,挂着几笼画眉鸟,它们旁若无人地歌唱,引得行人驻足,嘹亮的歌声似乎传遍了整个春天。真羡慕养鸟的大爷,手托保温杯,身躺休闲椅,舒展在暖阳里,闲话春秋,叙谈过往,把生活活成一首诗,写在市井的日常里。

烤地瓜的清香和着烤串的焦香在空气里飘荡。一捆捆绿得诱人的小葱引得路人围拢,吃了一冬的萝卜白菜也该换换口味了,我以为:春吃芽,夏吃叶,秋吃茎,冬吃根,春天就该把那嫩尖尖似的芽摘来吃。春韭,小葱,香椿叶,菠菜,这些春天生发的菜,应季,应时,吃得顺口,比大棚里养出的水菜好吃很多。买一捆小葱,来一把菠菜,两手拎着,绿意盎然的招摇一路。春天就是好,连心里都储满着生机!

路灯点亮时,我们已坐在饭桌前。一粥,一菜,两人,两副筷,相对而坐,平静,平和。无幼儿的吵闹,无老人的咳嗽,宁静祥和,平淡平常,这市井的一日又过去了一天。一日摞着一日的生活,虽平淡无奇,却幸福安然,这难道不是实实在在的幸福么!

我享受我的田园生活,在这个春天,在这春风里,我醉在这蓝天白云下,醉在这田园沃野中,醉在这风清月朗的生活里,这日子,就是我梦中想要的样子,就这样一直幸福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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