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穷大之上

故事概要

5亿光年以外的摩尼星系4+行星上的“宇宙生命监控中心”，发现地球上的人类在玩一种危险的游戏，于是派出两名宇航员靠近地球观察，可是，就在他们即将到达地球时，地球却意外地消失了，他们进一步调查，发现了一种神秘的物质波，并受到了未知的死亡威胁……

一、危险游戏

空间：摩尼星系、4+行星。

时间：5696拉艾(Raey)。(1拉艾=10.24地球年。如果地球还存在的话，5696拉艾相当于地球上的公元2999年。为了方便读者，下面的叙述将所有的4+语言及计量单位，都翻译成地球语言及转换成地球计量单位。）

在摩尼星系“宇宙生命监控中心”的主任办公室里，中心主任站在屏幕墙前，指着屏幕上的宇宙地图，对两名宇航员阿南和迦赦说道：“你们看，在远西方距我们的星球大约5亿光年的地方，有一个灰色的行星，叫地球。地球上存在一种具备非常低级智慧的生命，他们自称‘人类’。”随着主任的话，屏幕上显示出人类的形象，“据我们近年的观测，人类正在玩一种危险的游戏，叫做‘时间旅行’。”屏幕上也同时出现了人类乘坐时间旅行器游乐的模拟图像。

“主任，所谓的危险，你是说，他们这种游戏会导致他们灭绝吗？”迦赦问道。

“哈！”主任笑道，“当然，我们有责任保护宇宙的生命多样性。”

“他们会危害到我们的星球吗？”阿南问道。

“这就是你们这次航行的任务！”主任脸上的表情严肃了起来，“由于人类还受到极限速度——即光速的限制，他们还不能在近期过去和近期未来定位我们的星球。然而，他们可以毫不费力地定位宇宙的起源——他们称之为‘宇宙大爆炸’的那一时空点。因为他们无须改变空间坐标，就能做到这一点。我们都清楚，在宇宙起源的时候，所有的宇宙物质都挤在同一个点上。”

“怎么可能？”迦赦大声表示怀疑，“宇宙大爆炸的时候，温度高达100亿度开尔文！就算他们想回到这个时间点，但根本就没办法保护他们自己！不仅他们，就连我们也没有这样的技术。”

主任点点头道：“你说的对。我没有说他们故意那么做，但他们可能会发生意外。人类总会犯一些低级的错误。因此，你们此次的任务，就是去调查人类用时间旅行器玩些什么，收集第一手材料，以便我们研究防止人类意外地回到遥远的过去。”

“我们此次任务需要多长时间？”阿南问道。

主任说道：“不会太长。你们的宇宙飞船上装备有最先进的动力系统，速度能达到了最新的极限速度——2的29次方倍光速，或者说5.37亿倍光速。因此，往返用大约两个地球年的时间就够了。”

迦赦皱着眉头问道：“两年的时间也够长的了。为什么我们不能像往常那样，带上我们的家属？”

“这……”主任沉思了一会儿，接着道：“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们，我们从这一区域检测到了一种奇怪的物质波。虽然我们是宇宙中已知的最高智慧生命，但仍然有我们未知的领域。我的意思是，你们这次宇宙航行，是有一定危险的。此外，你们将无法得到中心的任何支援，因为你们的求救信号返回中心的时间，跟你们到达该位置所需的时间是一样长的。因此，你们必须明白，你们这次任务，完全是一次独立的探险！”

为了缓和屋内压抑的气氛，主任笑道：“哈，不过没什么可以担心的。你们拥有宇宙中最先进的动力系统和安全系统。比起你们飞船的飞行速度，地球人攻击武器的速度，比乌龟爬行还要慢得多！比起你们飞船的坚硬程度，他们的武器就是鸡蛋，所以说，他们对你们攻击，就是地地道道的‘以卵击石’！”

“哈哈！”阿南和迦赦听了主任的话，都不由得大笑起来。

主任接着道：“关于地球及其银河系的资料，都在你们的飞船上，你们可以在漫长的旅行中阅读。祝你们好运！”

二、地球消失

阿南和迦赦的飞船发射升空了。其实，并没有什么“发射”，他们只是像开直升飞机那样，将飞船无声地开走了。

飞船除了配备有主任提到的、最先进的动力系统和安全系统之外，其实他们的飞船跟4+行星上普通的飞船并没什么两样，都是鸡蛋形状的。飞船里面，除了两间舒适的卧室和一间起居室之外，并无驾驶室，既没有操纵杆，也没有控制面板，更没有一个按钮——飞船是通过宇航员的精神活动来控制的。此外，飞船内的所有的墙壁都是显示屏幕。

阿南是船长，他负责控制“动力系统”、“导航系统”、“安全系统”、及“日常系统”。而迦赦则负责控制“时空读取系统”、“生命探测系统”、和“后勤供应系统”。他们阅读完关于地球和银河系的资料之后，决定睡个长“觉”——休眠。在休眠之前，阿南通过大脑的活动，将飞行指令传输给了飞船的导航系统：

目的地：地球。

速度：距地球10光年之前为2的29次方倍光速，此后减速为3650倍光速。

此后，两人进入了休眠状态。大约一年后，阿南和迦赦两人，按照预先的设定，准时醒了过来。

“起床好！”阿南跟他的船员打招呼道。

迦赦打了个哈欠，道：“船长，起床好！这一觉睡得真舒服！没事吧？”

“没事，那个灰色的地球还在转着呢。”

“资料上说，它以前是兰色的。”

“确实如此，人类对摧毁他们的地球，乐此不疲。对于这种低智慧生命，没人有办法。”

“船长，我有个问题，为什么这个行星被命名为‘地球’？”

“要明白这，就要有一点系统动物命名学的知识。在我们4+星球上，什么动物智力最低？”

“嗯，地虫？我明白了，谢谢！哈哈哈……”迦赦大笑不止。

“好，让我们来看看这个低智的地球，”阿南说着，对日常系统发出指令：“日常系统，将所有的周边外墙都变成实时外景！”

随着阿南的指令，飞船的所有周边墙壁仿佛都变成了透明的玻璃，显示着外面的实景图像。一个忽明忽暗的亮点——灰色的地球正朝他们迎面飞来。与此同时，数不清的太空漂浮垃圾不断地撞向飞船，让人感到触目惊心。

“难以置信，”迦赦喃喃说道。他张大嘴巴，目不转睛地盯着飞船的正前方。

突然，一块大垃圾迎面向飞船撞来！但在不到1秒的时间内，就被飞船的清理装制撕成碎片，从飞船四周飘离开去。

“目标怎么不见了？”迦赦皱着眉头问道，“难道地球消失了？”

阿南正想询问导航系统，可他还没开口，导航系统的扬声器响了起来：“导航系统报告：目的地消失。导航系统报告：目的地消失。等候新目的地的指令。”

阿南沉着地问道：“导航系统，地球消失时的空间坐标是什么？”

导航系统报告道：“地球消失时的空间坐标是：45354510234,8124231542,7913452511。”

“将新目的地设为这空间一点，继续前进！”阿南命令道。

“是，船长！”导航系统答道。

阿南对迦赦说道：“启动时空阅读系统吧。”

“好的，船长。”迦赦答道。他明白船长的用意，立即命令道：“启动时空阅读系统！”

三、时间爆炸

时空阅读系统的信号强烈而且清晰。

迦赦发出命令：“时空阅读系统，倒退回地球消失那一刻的时空坐标！”

时空阅读系统按照迦赦命令执行。屏幕墙上显示出一个巨大的爆炸！看到这，阿南和迦赦都大吃一惊！

迦赦命令道：“从这一点开始，沿着时间坐标，慢动作往回搜索1秒钟的时间！”

屏幕墙上就像倒退慢动作播放录像那样，显示着地球附近空域发生的时间倒序事件。迦赦看着屏幕墙，连续发出指令：“好，慢，慢……，慢，停！哦，我的天！船长，你看！”迦赦突然惊叫起来。

阿南和迦赦都被屏幕墙上的景象惊呆了：

无数的人类个体，挤进了同一个时空点！

或者说：

无数的人类个体，同时挤进了同一个空间点！

亲爱的读者，如果你把这想象成“堆沙子”，那你就完全错了！沙子越堆越多，就会堆出一个沙山来，完全不会引起爆炸。但阿南和迦赦看到的景象，绝不是这样！

请你想象一辆只能坐得下两个人的微型汽车，假设给你一个“万能填充机”，这个“万能填充机”能在微型汽车发生爆炸之前，瞬间将6百万人(相当于一个中型城市的人口)，一起塞进这辆微型汽车里面去。你想想，当这个“万能填充机”停止工作的时候，这辆微型汽车会发生什么？——对了，爆炸！

阿南和迦赦看到的，比这还要恐怖亿万倍！当无数的人类个体同时挤进同一个空间点的时候，一个巨大无比的引力场瞬间形成！在这巨大无比的引力场的作用下(初始引力加速度为地球重力加速度g的340倍)，其周围的所有物体，将被吸引加速，最后以极高的速度奔向这一点！这一点的体积将迅速膨胀，但与此同时，在越来越强大的引力作用下，其表面的物体又迅速向引力中心坍塌！

体积快速膨胀接着坍塌！

质量剧烈增加！

密度剧烈加大！

突然，一丝白色火焰在屏幕墙上闪过！紧接着，剧烈的爆炸发生了！地球以及它上面所有的生命和非生命物质，顿时被这爆炸所吞噬，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迦赦惊魂未定地问道：“时、时空阅读系统，总共有多少个人类个体，一起挤进这个时空点？”

“1万亿。”时空阅读系统报告道，“即：1,000,000,000,000。”

“我的天！”阿南惊叹道，“假设人类的平均体重是50千克，平均体积是0.1立方米，那么在这0.1立方米的空间点内，质量的密度就达到了每立方米5百万亿千克，即：500,000,000,000,000kg/m3。这个密度比宇宙大爆炸时期的宇宙密度大多了！”

“这是局部大爆炸，”迦赦说道。他思考了一小会儿，然后自言自语道：“这么多的人类个体，怎么可能如此精确地出现在同一个时空点呢？”

“使用时间旅行器。”时空阅读系统报告道。

“这是一次时间爆炸。”阿南喃喃说道。

“等等！”迦赦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时空阅读系统，在发生时间爆炸之前，地球上的人口是多少？”

时空阅读系统答道：“100亿人。”

迦赦察觉到，这里面有一个简单的数学错误。他大声说道：“这怎么可能？时空阅读系统，你刚才说，有1万亿个人类个体出现在同一个时空点。这可是当时地球上人口的100倍啊！”

四、百年阴谋

听了迦赦的话，阿南幽幽说道：“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在100年的时间内，人类每年都做一次时间旅行，而且每一个人的每一次旅行的时空目的地，都是完全一致的。”

“但是，船长，”迦赦表示怀疑，“如果我们没法回答下面两个问题，你刚才的假设就不可能成立。”

“什么问题？”阿南问道。

“第一个问题：如果他们无法从前一次时间旅行回来，那么他们怎么可能有下一次时间旅行呢？”

“第二个问题呢？”

“第二个问题：所有人类个体的、所有的100次时间旅行的目的地，怎么可能都精确地设定为同一个时空坐标？”

听完了迦赦的两个问题，安南突然感到了不安。虽然他不能回答迦赦的第一个问题，但要回答迦赦的第二个问题是很容易的：如果这里存在某种比人类高明的生命，他们故意引诱或是误导人类这么做，是完全可能的。但他没有马上回答迦赦，而是说：“我们来看看，人类是何时发明时间旅行器的。”

“好！”迦赦说道，“时空阅读系统，查找人类发明时间旅行器的时间！”

不一会儿，时空阅读系统报告道：“人类总共发明了100次时间旅行器，在100年的时间里，每年的4月4日都发明一次。”

迦赦被时空阅读系统弄得莫名其妙的。他问道：“什么意思？同样一个东西，他们‘发明’了100次？这第一次叫发明，后面的99次还能叫发明吗？”

时空阅读系统没法回答迦赦的问题。

阿南提醒道：“启动第五座标吧。”空间有三个坐标，时间是第四座标，而第五座标，则是能随意前后查看时间坐标的参照系。

迦赦点了点头，对时空阅读系统发出指令：“启动第五座标！以第五座标为基轴参照系，检查人类发明时间旅行器的时间坐标顺序！”

几秒钟之后，时间旅行器报告道：“以第五座标为参照系，人类以时间坐标的逆向顺序，发明时间旅行器……”

“什么意思！”阿南几乎嚎叫起来。这打断了时空阅读系统的报告，这也把迦赦吓了一跳。

迦赦愣了愣，扭头用奇怪的目光看着阿南，问道：“船长，你，你没事吧？”

时空阅读系统继续报告道：“以第五座标为参照系，人类首先在2999年4月4日第一次发明了时间旅行器，接下来，2998年4月4日第二次发明，2997年4月4日第三次发明，依此类推。”

阿南扭头看着迦赦，以沉重的口吻说道：“迦赦，这回答了你的第一个问题：他们发明时间旅行器是以时间的倒叙进行的。”

迦赦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这样的发明时间顺序说明，如果不是其他更高智慧的生命给人类以启发或提示，人类是不可能发明时间旅行器的。他似乎明白了，刚才为什么一向冷静的船长变得如此紧张焦躁。他意识到，附近一定存在比他们具备更高智慧的生命。这个生命密谋了一个延续一百年的阴谋，以消灭人类和地球！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他们很可能已经处于极端的危险之中！

五、神秘物质波

想到这，迦赦不由得感到汗毛倒竖。他不禁想起他们出发前，中心主任对他们说的话来：“我们从这一区域检测到了一种奇怪的物质波。虽然我们是宇宙中已知的最高智慧生命，但仍然有我们未知的领域……”

迦赦看着船长阿南，喃喃说道：“这里存在有某种生命，而且他们比我们要高明得多。”

阿南点头道：“确实如此。有一件事，是我们没有想到的，那就是——我们这次的航行任务，其实是完全没必要的。”

“什么？”迦赦不解地问道。

阿南解释道：“假设人类使用时间旅行器回到了宇宙起源阶段——即大爆炸时期，那就是对宇宙起源的一个干扰。对宇宙起源的任何细微干扰，都将会完全改变宇宙的演进，因此就不会产生地球和人类，因而就不会有‘人类使用时间旅行器回到宇宙起源阶段’这样一件事，也就不存在‘对宇宙起源的干扰’这样一件事。这就是‘逻辑负反馈’的一个简单的基本原理。”

“因此，”迦赦声音颤抖地补充道，“他，他们为人类在未来安排了一个‘时间爆炸’，而不是在过去。”

飞船内沉寂了几秒钟。迦赦问道：“船长，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阿南早已预感到了危险，而比这更为危险的是，他们不知道危险来自何方。但他是船长，不能在下属面前表现出怯懦来了。“呵呵！”他笑了笑，道：“怎么办？既来之，则安之。我们的任务还没开始呢。”

“哈！”迦赦也笑了，“是啊，我几乎忘记了我们的任务了。”他向时空阅读系统发出指令：“调查人类发明时间旅行器的细节！”

时空阅读系统经过几秒钟的搜索，然后报告道：“在人类发明时间旅行器之前，有微弱的物质波传入发明者的头脑。”

“追踪这物质波的来源！”迦赦命令道。

经过几次尝试后，时空阅读系统报告道：“无法追踪该物质波，因为波速为无限大。”

听到这，迦赦和阿南都扭头，相互对视了一眼。迦赦命令道：“好，时空阅读系统，听从我的指令：以2倍光速的波速，追踪该物质波的来源！”

“未发现踪迹。”时空阅读系统报告道。

“10倍光速。”

“也未发现踪迹。”

“100倍光速。”

“仍未发现踪迹。”

“10亿倍光速！”

“无踪迹。”

“无限大！”阿南烦躁地喊了起来。

迦赦点头道：“时空阅读系统，将波速设定为无限大，追踪该物质波的来源！”

时空阅读系统回答道：“指令不明，无法执行。”

迦赦命令道：“锁定时间坐标为恒量，追踪该物质波的空间轨迹！”

这一次，时空阅读系统的屏幕清晰地显示出：一道强烈的物质波，从地球的邻居——火星发射过来。

六、未知死亡威胁

阿南对导航系统发出指令：“导航系统，引导飞船向火星进发！”

一分钟后，他们到达了火星。生命探测系统自动启动，开始工作，不久便报告道：“生命探测系统报告：未发现生命。”

迦赦问道：“船长，是否有可能，这里的生命隐藏在火星地表下面？”

阿南摇头道：“不可能，我们的生命探测系统，能穿透扫描比火星大1万倍的星球。”

迦赦说道：“那好，我们还是来仔细检测那些物质波的源头……”

“嘎——，嘎——”迦赦话音未落，安全系统的警报声突然响了起来！接着，安全系统报告道：“感知危险！感知危险！船长，请注意！船长，请注意！安全系统无法定位敌人，安全系统无法定位……”

又一突然，安全系统的报告声中断了，警报声也戛然而止。时空阅读系统的电源也中断了。阿南和迦赦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古怪而冷酷的声音传来：“10秒钟之内，离开火星1光年，否则，你们将被摧毁！重复：10秒钟之内，离开火星1光年，否则，你们将被摧毁！”

听到这个声音，阿南头脑中本能的反映，是要命令飞船离开这里。但他并没有感知导航系统有任何的反应。他忍不住大声喊道：“导航系统，导航系统！”

但是，飞船像死一般沉寂，毫无反应！

正当阿南绝望之际，突然飞船冲天而起！飞船在火星规定的10钟时间内，准确地离开了火星1光年的距离。飞船还有微弱的电源，显示屏幕墙上以半明半暗的荧光，显示出飞船飞行的时间和距离。

迦赦扫了一眼屏幕墙的显示，舒了口气，道：“船长，你指挥得完美无缺！”

阿南也刚刚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是迦赦的话让他再次紧张起来：这次飞船的突然飞行，似乎并不是按照他的指令进行的，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发出任何指令！他试图证明他错了。他喊道：“导航系统，导航系统！”

导航系统毫无反应。

“安全系统，安全系统！”

安全系统悄然无声。

“动力系统，动力系统！”

动力系统也无声无息。

“后勤供应系统，后勤供应系统！”

飞船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之中。同一个念头同时闪进了阿南和迦赦的头脑中——完了！

但是，阿南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他非常清楚，敌人就在他们的周围。

他冷静地问道：“你们是谁？”

七、无穷大之上

那个古怪而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是人类称为火星的行星。”

听了这话，阿南和迦赦都没反应过来。他们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火星？”

“不错，这就是我。”火星答道。

迦赦自言自语道：“火星是生命吗？我们的生命探测系统怎么没有探测到你？”

“哈哈哈！”火星突然大笑起来，道：“你们对生命的定义都是完全错误的，又怎么能探测到我？”

阿南终于恢复了理智，问道：“你为什么不许我们靠近你？”

火星答道：“担心你们知道得太多了。”

阿南像连珠炮似地追问道：“担心我们知道得太多了？你担心我们知道什么？难道是你谋杀了地球？我们检测到一束强烈的物质波，就是从火星发射到地球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哈哈，你们想错了。地球不是我杀死的，不过，她请教过我如何自杀。”火星说道。

“自杀！”迦赦吃惊道，“地球为什么要自杀？”

“她已经被她表皮上的病毒折磨得死去活来。她宁愿死，也不愿意这样活着。”

“病毒？你是说人类吗？”阿南问道。

“当然，还有一些别的。”火星答道。

迦赦问道：“你能告诉我们，你的物质波的速度是多少吗？我们发现它是无穷大。”

“哈哈哈！”火星又大笑起来，道：“对你们来说，当然是无穷大。但是，我的物质波的速度并不大，精确的说是：10的10次方的10的10次方次方倍光速，或者说100亿的100亿次方倍光速。100亿的100亿次方，用小孩都能听得懂的数字来表示就是：1的后面排列着1000亿个0。如过人类用手写这个数，假设每个0的宽度仅为2毫米，那么这一串0排列起来的长度，就足以绕地球赤道5圈！这样一个数，足以让你们的任何计算系统溢出！”

听了这话，阿南和迦赦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阿南问道：“我们现在知道了你的秘密，你打算拿我们怎么办？”

“我原本打算摧毁你们的，但现在我改变了主意。”火星说道。

“你为什么改变了主意？”阿南问道。

“哈哈！”火星笑了，“在宇宙中，你们太微不足道了。不仅你们，我们也是。”

听了这话，阿南和迦赦都松了一口气。阿南问道：“宇宙内或众宇宙之间，有多少像你这样的生命体？”

“我不能再回答你们更多的问题了。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点提示：我的物质波的速度，对你们来说是个无穷大，它能够在1秒钟之内穿透无数个你们所说的宇宙，或者更精确一些，就是10的99,999,999,982次方个宇宙！其实，这个对你们来说是‘无穷大’的速度并不算快，在此之上，对我们来说，还存在着我们无法计算的无穷大数……。好了，让我来送你们回家吧。请睡下，祝你们做个好梦！”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