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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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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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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夏日雨

“六月的天,孩儿的脸。”刹那间,乌云遮住了阳光,风起树叶翻飞,雨来了。起初是点点滴滴,仿佛书法家在宣纸上甩出的墨点儿,豆子般的雨砸湿了地上的灰尘,落下一团湿润的点儿,好似雨娃娃淘气的小脚丫。天色变得黑暗,黑云越聚越多,地上的热气渐渐消失,惊雷如炮仗般炸开,暴雨来了。路上的行人健步如飞,雨落到蘑菇样的伞面上,溅起朵朵水花来。一阵阵雨赶集似的从天边飞来,瓢泼似的大雨“哗哗哗”从天而降。眨眼间大雨倾盆,仿佛泼水节里飞舞的水花,飘到房顶,落到河面上,洒到花坛里......地上的积水越来越多,几片落叶像小船在水沟里飘向远方。窗户边的风雨兰一摇一晃,仿佛吹着喇叭“下雨啦!下雨啦!”阳台上的花草贪婪地吮吸着雨水,舒展着身子,随着风雨摇晃。

打开窗户,清风夹着雨丝拂面而来,真凉快呀。风轻轻吹着,院中的竹子已长到了窗口,坐在窗前,似乎可以听到雨滴和竹叶的对话,一会儿呢喃细语,一会儿粗暴吵嚷,活像一对烟火尘世中的夫妻。

“云收雨过波添,楼高水冷瓜甜,绿树阴垂画檐。”南边的山沟里,白色的浓雾向上升腾,向天边漫去,盛夏热浪暂时被扑灭。西边高楼的白瓷砖上,映出小半个太阳的边儿来。屋子里的热气降下来了,偶尔有淡淡的雷声穿过雨雾传来。“西边日落东边雨”,大自然像神奇的魔术师,给我们带来多姿多彩的风景。

暴雨后的清江河畔,花红、草绿、人喜。黄色红色的气囊漂浮在一江碧水里,一起一伏的手臂劈波斩浪;五颜六色的桨板缓缓划动,在一江碧水中逐浪前行......青山绿水间,白鹭飞翔,亲水平台上人来人往,环卫工人摇着小船,辛勤打捞着河水冲下来的浮渣。

街边小摊上,一针一线缝制的香囊里透出清幽艾香,蓼叶包的粽子香甜可口,端午特有的味道扑面而来。手工编制的花背篓小巧美观,棕叶做的芭蕉扇古朴耐用,绣花的鞋垫、布鞋舒适养人......美好的时光,就是与这些称心的、不宜待价而沽的物件儿不期而遇。

我把没来得及吃完的辣椒、茄子、苦瓜切成片儿,用盐拌了一下,放在簸箕里摊开。第二天,赶着大太阳,端到楼下院子里,小半天就晒蔫了。装进保鲜袋里封存,丢进冰箱里冻起来,等到冬天,或夹肉小炒,或下火锅煮来吃,鲜美无比。趁着火辣辣的阳光,把厚衣服翻出来晒,收进来的时候,衣服和被子暖烘烘的,有阳光的味道。日子就在这样的忙碌里,浸润着温暖,充满希望。

盛夏如画,流年似水,且等清风来,风吹荷叶香。每一天都是一道不可复制的风景,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不辜负每一天的晨昏暮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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