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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相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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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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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日出

夜十一点,缪斯把我从梦中唤醒。

我乘坐在从北京飞往西雅图的飞机上,睡眼朦胧地望着舷窗外,黑漆漆的一片。突然发现天空下方闪出一条红色的曲线。这也许是睡梦中的幻觉吧?我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确信无疑天边有条红线。我想:莫不是织女在天边绣上的一道彩线?

织女飞针走线,在红线上方再添一道黄线。一眨眼的工夫,又绣出了由深红、玫瑰红、橘红、淡黄等几种颜色渐次组成的宽边。继而曲线的中心处渐渐凸起,变成了两片红唇,红唇里衔着一粒红豆。红豆迅速膨胀,撑破了红唇,幻化成一盏红灯笼。那红色纯净极了,由内而外透出一股动人心魄的红光。

我正在痴迷地看着舷窗外瞬息万变的日出奇观,一位漂亮的空姐走到我身旁,很有礼貌地提醒我把舷窗调暗,以免影响其他乘客休息。我无可奈何,调暗了舷窗。机舱里一片漆黑,可是我心里仍然悬挂着舷窗外的红日。空姐看出了我的心思,建议我到最后一排去看。

我来到机舱的最后一排,这里没有人坐。我急匆匆调亮舷窗,只见一轮金色的太阳,披着一身红装,从海洋尽头冉冉升起。她宛如出浴的神女,无遮无挡,坦坦荡荡,把灿烂的光辉洒满整个海洋,把天空的云朵染成玫瑰红,把她美丽的倒影映在万顷碧波之中。

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我曾经看过许多次日出,在西山龙门,在华北平原,在波罗的海,在伊洛瓦底江……每次都让我欣喜,让我陶醉。但是我要说,这是我一生中看到的最壮丽的日出。身居九天之巅,鸟瞰太阳从浩瀚的太平洋蹦出来,一下子就使黑暗的世界亮了起来,万物在一瞬间有了生机与活力,这是多么神圣的时刻啊!

放眼望去,茫茫一片,没有高山,没有森林,没有河流,没有高楼大厦,唯有一轮太阳傲立于海天之间。她是这天宇舞台的唯一主角。她绚丽辉煌的色彩,大气磅礴的亮相,令整个世界震惊,一切都黯然失色,无法与之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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