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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相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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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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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在羊背上的国家

驱车在新西兰的大地上奔驰,就像进入一个无边无际的超大牧场。举目四望,无论山坡还的平地,全是嫩绿的牧草。牧草油亮油亮的,没有一点灰尘,洁净的空气里夹杂着一股清香味。牧草丛中露出一只只牛羊在悠闲地吃草,却看不见一个放牧人,牲畜处于半放养状态。

新西兰属于海洋性气候,雨量充沛,四季温差不大,一年到头牧草都可以生长,天然牧场占国土面积的一半以上。依据这样的自然环境,新西兰一直以来都是以畜牧业为主,素有“骑在羊背上的国家”之称。经过长期的努力,新西兰的畜牧业已经探索出一套现代化、科学化的养殖技术。全国所种植的牧草是经过筛选的优质大叶麦草和小叶麦草。他们根据大、小叶麦草的生长周期为21天的规律,实行相应的轮牧制度,把每个牧场划分为23块,每天换一块地放牧,让牛羊一年四季每天都可以吃到新长出的嫩草。并且每块地都有一个水池,水池的水是由地下管道供给的纯净水。

我站在牧场边,看着肥得冒油、一尘不染的牧草,羡慕起新西兰的牛羊来了!它们每天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喝着纯净水,吃着嫩草,可谓世界上最幸福的牛羊了!荷兰和北欧的牛羊也是在没有污染的环境中长大的,但是它们必须靠啃干草过冬,是没有福气一年到头都吃到新鲜牧草的。

新西兰作为一个岛国,原来只有鸟类栖息,有蹄动物都是从大陆引进的,而且所引进的物种都是经过严格挑选,并实行统一管理的。同一批母牛两年植入一次人工受精的胚胎,胚胎都是科研人员精挑细选出来的种牛的精子和卵子,在试管里受孕后植入的,而且胚胎的基因染色体都经过改变,让其所怀的基本上都是母牛(留做种公牛的例外)。受孕母牛的预产期一到,就统一注射催产素,让其在同一时段降生,产后进行统一管理。

在天然牧场,我们还可以看到,隔一断距离就有一个挤奶站。每个挤奶站都有大小两个银色的奶桶,大桶是装一般牛奶的,小桶则是专门用来装产后三天之内的牛奶的,谓之“牛初乳”。据说牛初乳除含有小牛生长所需的一切营养外,还含有丰富的球蛋白,可以增强机体的免疫力。

路边的牧场,游客是不能进的。当我们来到爱歌顿皇家农庄参观时,终于有了与家畜近距离接触的机会。爱歌顿皇家农庄的牧场面积为135公顷,是新西兰面积最大的观光牧场。牧场饲养的动物包括绵羊、肉牛、乳牛、红鹿、梅花鹿、驼羊、骡马、驼鸟和鸸鶓等。牧场里面饲养了1000多头罗姆尼绵羊,还有英国的红牛、苏格兰的安格斯牛和高山牛、法国的夏洛莱牛和利穆赞牛、德国的红鹿和东南亚的梅花鹿等。

在这里,我还见到了以前未曾见过的一种家畜。它们体型颇似高大的绵羊,但是颈比羊长,而且较粗,头没有羊长,额头却比羊宽,倒与骆驼有些相似,但背上又没有驼峰。导游告诉我,这便是珍贵的驼羊,被称为“软黄金”。驼羊的外形介于羊与驼之间,属于骆驼科动物,又称“无峰驼”。

我走近一只白色的驼羊,抚摸着它。驼羊不怕人,与我很亲近,抬起头来刚好到我的胸部。驼羊的毛浓密而细长,又滑又软,摸着很舒服。

驼羊性情温顺,原产于南美洲,是西半球唯一被驯化为家畜的一种动物。驼羊有三瓣嘴唇,吃起草来肉唇着地,吃不到草根。驼羊的蹄子底部有肉垫,属于柔蹄动物,对地表无伤害,有利于植被的快速恢复,是一种非常环保的食草动物。

驼羊之所以被称为“软黄金”,是因为驼羊的毛具有羊毛所不具备的优势。驼羊的毛很长,一般为10~20厘米,最长可达40厘米,而细度仅为32~34微米,比羊毛细得多。更为特别的是,羊毛是实心的,而驼毛是空心的,使其质量很轻,散热很快。因此驼羊毛毯便成为夏天唯一可以铺在床上睡觉的毛毯。睡在驼羊毛毯上,比睡在凉席上还要凉快,而其柔软和光滑带来的舒适感更是凉席所不能比拟的。加之驼羊的毛色多样,呈纯白、浅灰、棕黄、黑褐和纯黑等22不同色型,其单根纤维可延伸数十厘米,弹性为所有天然纤维之最,可以加工成轻柔舒适、色泽鲜艳、永不褪色的高档时装和毛料,因而驼羊毛制品深受广大消费者的青睐,价格十分昂贵,因此也给驼羊带来灭顶之灾。

驼羊对于原产地的印第安人来说,可谓摇钱树,而且驼羊性情温顺,极易捕获。同时驼羊还有这样的习性:驼羊群由一只壮年雄驼羊带领,群内的雌驼羊和小驼羊都忠于头驼羊,一旦头驼羊受伤,其他驼羊并不逃跑,而是聚在头驼羊身边用鼻子拱它,等头驼羊站起来一起离开。印第安人则利用驼羊的这一特性,通过射伤头驼羊而捕杀一群驼羊。他们长期以来都在大量捕杀驼羊,特别是西班牙人来到南美洲后,更利于现代火器大规模地捕杀驼羊,致使16世纪后期,野生驼羊全部灭绝。目前世界上的驼羊全部是1000多年前驯化驼羊繁殖的后代。正因为驼羊如此珍贵而稀缺,因此新西兰政府立法,禁止宰杀驼羊,让驼羊尽量繁殖后代,牧场主靠一年两次剪驼羊毛获取利润,并负责为老驼羊养老送终。

在新西兰期间,我亲眼目睹了新西兰畜牧业从放养、管理到加工的整个过程,得知他们的畜产品是在环保、科学的生产流程中生产出来的放心产品。于是从来外出旅游不购物的我,破天荒地买了驼羊毛被、驼羊毛披肩、美丽诺羊皮、牛初乳、麦努卡黑蜂胶、羊胎素面霜等新西兰畜产品。

冬天看电视的时候,我把羊皮盖在身上,暖暖的;用手抚摸着又白又亮、又长又软的羊毛,柔柔的,滑滑的,舒服极了!扒开一看,羊毛从毛根到毛尖都洁白无瑕,油亮油亮的,具有国内羊毛没有的光泽。我想,呼吸着那样清新的空气,吃着那样鲜肥的嫩草,饮着那样洁净的水长大的美丽诺羊,怎能不美丽、不毛光水滑呢?在没有灰尘的环境中长大的羊,羊毛怎么会有污垢呢?

电视播放广告了,称某商家的牛初乳几十元人民币一瓶,而我买的牛初乳1000多元一瓶,比国产的贵许多倍,但是我一点也不后悔。国产的“牛初乳”,真的是母牛产后三天之内的奶吗?我摇摇头,很难相信!但是新西兰的“牛初乳”是母牛产后三天之内的奶,我却深信不疑。因为我在新西兰看到的一切,说明那是一个讲诚信的国家,国民把诚信作为做人的根本准则,国家对企业和国民的诚信有法律和制度作为保障,谁也不肯为弄虚作假而付出沉重的代价。想着想着,我不禁自责起来:作为一个有爱国心的中国人,我怎么会不相信自己国家的产品呢?我悲哀地回答自己:不是我不愿意相信本国产品,而是不愿意自欺欺人地去相信尚未成为事实的现实存在而已。

我多么希望有一天,在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诚信蔚然成风,没有谎言,没有欺诈,没有假货、假文凭、假博士,14亿人都争着买国货,并骄傲地说:中国制造,信得过!

我坚信,这一天一定会到来的!但愿不太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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