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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莲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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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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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好吗?

二哥,你好吗?

文/王莲云

,我终于打通了时空电话,问一声:“二哥,你好吗?”竟被自己的哽咽声魇住了。我坠落到时空隧道里,无边的黑让我感到孤独、凄冷,无助的我寻找通向人间温暖的出口。忽然,一点弱和的微光慢慢游来,徐徐地在我眼前展开:在老照片的昏黄里,一个赤子盘坐在那,有着天使的灵气。我心中一颤,记得那是你百天照。然而,不待我近切细看,柔嫩的稚影已淹没在无边的黑暗。不知所措中我又置身在灰蒙蒙的寒,你却躺在寒冷中:长长的僵直的身躯,黑且瘦 。你的周围没有一个人,只有你孤零零地,黑暗在你周围嘶嘶地响,我放声而嚎哭,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又一次我无助地 泣咽着: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平凡无争的人,命运会如此多舛呢?你自幼多病,祖父为使你好养活,给你取乳名:“狗剩”,这名字实在不好,(虽然并没有人叫过几回)它让你失去了很多尊严。由于吃了太多的偏方药,你落下了耳背的毛病,于是常常被人取笑,你总是显出呆呆的、无争的样子。可命运并不因为你的憨厚而善待你,反而他像一个欺软怕硬的恶棍一次次地捉弄你,将你打入命运的底层。

小学三年时,你刚在作文赛上获奖,那些可恶的大屯子的坏孩子偷走了你的课本,期间一定有太多的欺辱使你无法承受。你不要上学,雷打不动。从此你早早地成了家里的“小劳力”。可是你从十来岁下学,一直到死都没被人认可是个好劳力。无论你上山打柴,下地种田亦或养牛养马,你总是拖拖拉拉,磨磨蹭蹭,从不要一点强。爸常怒你不争,如九斤老太一样絮叨。但无论如何,我们都上学,只有你跟在父亲后面毫无怨言地劳作。

然而,出人意料地,你却做出了“惊天动地”地事。你竟向你的一个姑娘写了一封情书。当那封情书辗转被送到父亲手中时,我们都讶然不知所措,说你什么好呢!自那以后,你渐渐倔强起来,常常有自己的主意,不服父亲指教,还甚至会使性子。你走上了叛逆的道路。那一年,你非要种地袋木耳,爸妈怕有风险,不同意,你却一声不吭,擅自将西屋刨得乱其七八糟,几天后你买料、搭架子,竟然把菌房建成了。于是,头一次,父亲无奈地向你妥协了。那一年,你真的成功了,让全村人对你刮目相看。村里人纷纷来学技术,你毫无保留,脸上漾满了自信。我们也为你而自豪。你几经周折的婚事也尘埃落定。一扇幸福之门正向你敞开……

谁料命运又一次捉弄了你。成功使你头脑膨胀,就在第二年,全村都在种植地栽木耳中获益,你却由于采取“蹲耳”技术而亏了本。第二年,就在你想东山再起时,暴又冲走了你的心血。母亲的病故又使你一蹶不振,你失败的更惨,背上了沉重的债务。为了还债,你变卖了房产,成了城里的漂泊户。从此,我的二哥啊!你在繁华的城市里栉风沐雨,干着比农活更艰辛的体力活。

然而,你却独立的支持了,渐渐地也仿佛安定下来。谁料想,城市的繁华逐渐地扩张,终于要将你住的贫民区驱逐。大面积的拆迁让你面临流离失所,你毅然决定回妻子的娘家重操旧业。一日之内你人走家搬,都没和我们商量,(其实,商量亦一样的结果,兄妹们都自顾不暇。)唉!二哥呀!谁知那竟是你的末路啊!

你孤独的离开了人世,在那个寒风呼啸的深夜里。也许你是真的太累了,真的想完全地逃离这个令你感到寒意凛冽,四处无无助的世界。你被菌房里慢慢扩散的煤气无声无息地夺取了生命。然而,这一切真的是该着的宿命吗?我总觉得是有什么害死了你。

回想你的一生,其实你一直都在努力地生活,有时甚至在刻意地证明着什么……可是,每一次得到的却是命运的粗暴相待,让你命运多灾多险。你曾经上山砍柴,“射箭”的爬犁差点把你碾在底下;曾经因为去救落水的我,差点自己被水冲走。

还有那一次,你去扑林区的山火,不慎跌下悬崖,当人们抬你到半路上时,你醒过来,一醒来,就从担架上跳下来,硬是不听劝阻跑回了家。别人都说你傻。凭公伤,你躺上几天,一定能得到一些补偿。而你却说,怕家里人担心。

对于你的记忆,总是片片段段,最多的就是:我上学上班,你接接送送。记忆最深的一次,我要坐半夜的车反校,你送我。夜很黑,我们走在刚封冻的江面上,能清楚听到脚下的江水声,走至江心,突然一声冰裂声,我吓得一身冷汗,抬头见你打着灯笼稳稳地走在前面的身影。心立刻定下来……

记得母亲去世时,你曾说过,“人为什么要有生有死?还不如不生不死。”如今,你也走了,难道人生对于一个平凡的人是豪无意义的吗?二哥!也许对于别人,你的存在于否并没有意义,但对于你的亲人,你却是我们的唯一。

二哥,你好吗?如果我们早一些真正的多过问,多关心,是否一切……

冷漠,是最大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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