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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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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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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娃娃

金灿灿的阳光洒满阳台,小外甥急急忙忙搬了一条小方凳坐在阳台上,把一个用红色和金色折叠成的风车放在迎春花盆景的枝丫间,兴奋地喊着“大姨,快来,快来看我的花——看我的花开了。”

我笑着答应着:“哦、晨晨的花开了,真漂亮呀!”他笑着,随即目不转睛地盯着红豆杉浓密的绿叶,用小指头轻轻碰一下,我刚要说不能用手触碰,就听他兴致勃勃地说“葫芦娃就要长出来了!”那种期待的喜悦,一时难以用语言表述出来。

原来孩子的世界如此单纯美好,枯枝上放一朵纸花,便是姹紫嫣红的春天。细密的盆景小树叶,他就能把自己听到的童话故事嫁接到现实中来,从中想象着葫芦娃从阳台上的花盆中长出来的美好。想到之前自己担心孩子到我家会因为玩具少而无聊,才觉得大人想得太复杂,因此才失去了多少的乐趣呀!

两岁零三个月的小外甥在他们家里,一个人坐在地上玩积木、玩具汽车,听下载的儿歌、故事,一遍又一遍,从来不见他有厌烦的表现,只是兴趣一忽儿一忽儿不断变化着。

把他带到我家,因为女儿已经长大,家里没有任何小孩玩具,我最担心的就是孩子可能会无聊,岂料他真会给自己找乐趣,搬个小凳子坐在阳台上,瞅着几盆绿植,他会叽里咕噜自言自语好长时间,时不时还会叫我一起看花。花盆里的一片小小的枯叶,他用小手轻轻捡起,放在我的掌心,鼓起小嘴巴,吹动树叶飘起,笑眯眯看着叶儿飘落。又捡起,继续吹,一次次重复着,乐此不疲。看着他,觉得整颗心都变得柔软起来,暖意涌遍全身。

当然最让人感觉温馨的是他那么小,却善解人意,接到他妈妈打来的视频电话,第一句就是“妈妈的帽子真漂亮。”天气有点冷,我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妹妹戴了一顶帽子,偏偏小小的他第一眼就发现了妈妈不同往日的打扮,真是一个暖心宝宝。如果说爱妈妈是孩子的天性,他又有着让大人难以置信的高情商。

早餐时间,我煮了四个鸡蛋,给他先剥开一个吃了,又盛来稀饭,让他自己舀着吃。我女儿吃鸡蛋的时候,又给他喂了一小半。我也很快吃完一个,当我丈夫拿起最后一个鸡蛋吃的时候。晨晨一下急了,口里连连说:“大姨夫把鸡蛋吃完了,给晨晨没留留,没留留。”我们都笑着说:“你的已经吃完了,再不能多吃。”我女儿接着说:“你还吃了我半个鸡蛋呢。”就见小外甥放下手中的勺子,起身走到我女儿身后说:“姐姐的衣服真漂亮!”哎呀!真真让人服了这小贴心,他不但理解了我们的意思,还要讨好一下给了他鸡蛋的姐姐。也不知道他小小的脑袋怎么转过弯的。

他对吃的特别感兴趣,无论任何时候,任何情形下,只要一提吃的,就会完全服从你的指挥。于是,我时不时要喊他一声“小馋猫”。每当这么一叫,他就会抬起笑脸,小鼻子一皱,“喵喵”叫几声,那小可爱的样子总会逗得我笑出声来。

每次睡觉前,他总要缠着大人讲故事,所有的故事的主人公都是“晨晨”,晨晨吃火锅、晨晨吃牛肉面、晨晨转伏羲庙、妈妈给晨晨打豆浆、爸爸给晨晨喝蜂蜜水、妗子给晨晨做面皮、舅舅给晨晨买肉夹馍……诸如此类,每个故事都离不开吃的,而且每一次都要把时间、地点、吃了什么东西都要讲清楚。讲到大人不想讲的时候,问他吃好了没有,他总说没有。大人的声音逐渐低下去,他就会着急的说:“大姨,把声音开开。”哦,他以为我是录音机呢。

有时实在太累,讲着讲着我就迷迷糊糊的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也睡着了,小小的嘴角弯成小月牙。睡梦中也会“咯咯”笑出声来,你若随着他的笑声笑出声,他一定会继续笑一会,又睡熟了。等他醒来,你问他“晨晨,梦到什么了?会笑出声来?”他的小眼睛就会眯起来,仿佛在回想梦中的甜蜜。

家中因为有了这样一个小可心,寒意浓浓中,也让人觉得春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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