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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于国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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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8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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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口,吞雾除霾的心灵净土

从海口归来已两月有余,恍若梦中,我一直不敢动笔,记录这次海口之行。

海口实在是一座美丽的城市,椰林海风,诗情画意,人情古朴,天涯毗邻,真叫人留恋忘返。这儿真是一处人间净土,满身雾霾一路散尽,心中浮躁荡然无存,感觉人生又步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从西咸机场到海口美兰机场仅仅只用了三个小时。我睁大双眼大饱眼福,云层之上都是阳光,蓝天白云,浩瀚无边。我突然敬佩起吴承恩来,几百年前就让这人间仙境跃然纸上。更感谢莱特兄弟,是他们让我等凡人身临其境,能够一睹天地奇观。

我是来海口参加全国卫生计生系统宣传工作会议的。入住在海南新燕泰大酒店,我和广州越秀区疾控中心的伍彪老师同居一室,位于十一层的客房窗明几净,落地窗外正对着横沟河,风光旖旎。海口的环境之美给我留下深刻印象。健康中国,人居环境理应放在生活第一位,我想,这大概就是《健康报》社把会址选在海口的原因吧。

传播健康资讯,引领医卫前行,为健康中国建设保驾护航,我们深知卫生计生新闻人责任重大,任重道远。来自全国各地五百多名新闻工作者,聆听资深新闻专家授课,共商卫生计生宣传大计。陈会杨老师博学稳健,孟庆普主任悉心指导。接下来的日子,浙江、湖北、成都等地同仁分享了诸如宣传、编辑、策划的成功经验,受益匪浅。以人为本,健康中国建设面临诸多问题,的确值得我们思考。

海口是个风景优美的旅游城市,人们生活节奏缓慢,消费水平并不是很高,满街椰林随着徐徐海风,犹如婀娜少女摇曳多姿,我和伍彪老师竟然都一同喜欢起海口来,要会议期间好好到街头景点看看。

卫生计生系统面广繁琐,医院、疾控、血站、妇幼保健、卫生监督等,保障人民群众身心健康,既是个技术活,更是良心活。伍彪老师特别推崇广州血液中心付涌水主任,从江苏一路走来,为无偿献血事业发展砥砺前行,默默献身保障生命健康的幕后工作,想不到付主任的爱人还和伍彪老师在同一个单位呢。

                        

这次来海口,我是对大海有着无限向往的。会后匆匆吃过晚饭,我径直乘坐公交车到白沙门公园,看海去。

穿行椰林之间,呼吸着带有海鲜味的空气,心跳感觉在加速。迎着海风,我朝白沙门公园北边快步走去,一望无际的大海呈现在眼前,辽阔的海面水天一色,风平浪静,有几艘轮船正向对岸驶去,近处白沙如麟,海水清澈荡漾,好多游客激情拥抱大海,欢乐伴随海浪泛起阵阵涟漪。我倚栏远眺,对面就是琼州海峡啊,天地如此宽阔,大海这般深邃,犹如沧海一粟的海边游客,竟然在海滩上生发出了这么大的满足和欢乐。可惜我是个旱鸭子,心里多想去海中畅游一番啊。

令我惊讶的是,游客当中大多数竟然是海口当地人,生活悠闲,神情自得,幸福之情溢于言表。和一位潘姓师傅畅谈,竟然将他年龄看小了二十岁。潘师傅并不见怪,热情谈起海口生活来。潘师傅是江苏人,二十岁的时候响应祖国号召,南下建设海岛,如今已从工厂退休十多年,早已把他乡当做故乡了。

“游白沙门公园,渡海纪念碑才是看点,你去看看渡海英雄吧。”潘师傅用手指朝公园西北指了指,沉静地对我说。

谢过潘师傅,我来到渡海英雄纪念碑前凭吊英烈。汉白玉石雕上的渡海英雄雕像英姿飒爽,威武果敢。雕塑座基上镌刻着朱德总司令亲笔题写的“渡海英雄永垂不朽”八个鎏金大字。一九五零年三月底,解放军战士潜海登上海岛。我军战士面对数十倍兵力的敌军三十余次反攻,顽强不屈,英勇战斗,最终和敌人同归于尽,为全面解放海南铺平了道路。

如今的海口蓬勃发展,人们过上了幸福安康的生活。这些都是老一辈革命英雄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爱国如家,像潘师傅一样的建设者不远万里,踏着英雄的足迹,为建设新海南也付出了心血和汗水,一样也值得人们爱戴和尊重。

返回酒店的公交车上,我和年轻的驾驶员小杜聊天,他家在文昌,妻子做水果生意,两个孩子在海口上学。车上干净整洁,乘客不多,服务热情周到,闲聊到收入和内地城市相差无几,却丝毫不见压力,满面笑容。“干好自己该干的事,家人健康,吃喝不愁,这就行了,至于房子车子,不要去想那么多。”这位普通公交车驾驶员的话叫我想了好久,至今还在耳边回荡。

干好自己该干的事,不要想得太多。这大概就是海南青年的快乐追求吧?生于西北,我常用胸怀若谷形容人的气量,这个小青年却是心宽如海啊。

                        

海口的夜晚,凉风习习。最好的去处,应该是街头闹市。晚饭过后,我和伍彪老师一块乘公交车去游海口骑楼老街。

海口没有地铁,车辆井然有序,且礼让行人,令人十分感动。除了密集又不拥挤的公交车外,最多的是电动三摩,一辆挨着一辆,如水中的游鱼,悠然自得,互不干扰。海口骑楼老街是步行街吧?很少有车辆呼啸穿过,霓红灯闪烁,古朴的老街如诗如幻,街上人流如织,却是非常安静,人们南来北往,脚步舒缓,休闲,购物,斯文优雅,感觉不到是身居了闹市。

骑楼老街是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在时尚风光的海口显得格外古朴迷人。骑楼老街最古老的建筑据说始于南宋,已经有六百多年的历史,商铺林立,是海南最早对外贸易开放的地方。骑楼老街之美,令人感叹。骑楼临街而建,一层全是柱廊,青石砖块铺面,熠熠生辉,柱廊里面才是门面,老板多是窈窕徐娘和白面书生,迎接顾客,个个和声细语,和西安骡马市的吆喝相比真是天地之别。骑楼仅有四五层高,风韵独特,窗子栏杆,雕琢精细,色彩却是一律乳白素雅,充满欧洲风情。

“知道骑楼老街为啥是这样的建筑吗?”伍彪老师问我。

我对建筑这门艺术知之甚少,惊叹之余只能摇头。伍彪老师告诉我,海口夏季多雨,骑楼老街方圆几十条街,街街柱廊相连,铺铺相通,行人逛街购物,从廊下走过可以通往任何地方,丝毫不受暴雨烈日影响,散步购物,悠闲暇意。海口骑楼老街还有中华历史文化名街的美誉呢。我惊叹了海南先民的智慧,这样的建筑是富含感情的建筑艺术,是值得保护的文化瑰宝啊。

海口的文化氛围特别浓厚,除了艺术各异的牌匾外,还有林立高楼下满街书报亭的点缀,相得益彰。走进国新书苑,文化气息扑面而来,书架琳琅满目,读者屏声静气,宽大的书桌两旁坐满年龄不一的读者,已经进入忘我的境界。我忽然觉得,骑楼老街的历史感,正是融入了不朽的文化。伍彪老师说,难得来一次海南,给你在骑楼老街留张影吧。细细端详骑楼老街,望着骑楼上那沧桑的标语,忽然感到自己回到了历史当中。

处处为他人着想的骑楼老街,商业兴旺生生不息。骑楼老街真是一处触及灵魂的风景,若是夜郎来过,他还会自大吗?

                        

会议结束的日子,好多参会者要自费去三亚游玩。我已买了回程的车票,离火车启动还有七八个小时,我突然想,去看一看海南省作家协会吧,再买一本《天涯》杂志,不也是这次海南之行的最好纪念吗?

海南省作协里并没有一个熟人,因为爱好写作,我有一种朝圣的欲望,就像多年前去北京,好几次从大兴往返北京鲁迅文学院,凝视徘徊,不忍离去。

几经辗转,乘公交车赶到海口国兴大道。想不到海南省作协在省委大院办公,其时海南省正在召开党代会,我想,拜访海南省作协的愿望可能要落空了。真的令我吃惊,在海南省委南大门,我只出示了身份证,说明来意,工作人员竟然很快给我开好了出门证,并给我指出了海南省作家协会办公的详细位置。

接待我的是梅国云主席,他是那样的热情好客,落座喝茶,便和我攀谈起来。梅主席是江苏兴化人,是位知名的军旅作家,长篇小说《若水》《大钟无声》多次在电台播出,颇受读者喜爱,先后荣获过昆仑文艺奖和武警文艺奖。令我惊讶的是,梅主席在陕西参军近二十个年头,他的爱人还在咸阳珠泉路工作过,对陕西咸阳有深厚的感情。谈到文学,梅主席不无自豪,他说,陕西是文学大省,海南也对文学非常重视。海南文学创作盛况空前,硕果累累,这是一个包容又开放的城市,著名作家海南省作协主席张浩文杜光辉都是陕西人,已在海南安居乐业,著述颇丰。“都是朋友,你远道而来,我打个电话晚上聚聚。”梅主席高兴地说。我给梅主席说已买了回程车票,只能心仪祝福家乡的文学大师了。

梅主席平易近人,欣然和我合影留念。梅主席还是“笔墨意象”笔墨艺术创始人,除了军旅作家名号之外,还被文坛誉为最富有想象力的笔墨艺术家,他为我工整签名赠送了新著《笔外意象》,又赠阅了我两本新近出版的《天涯》杂志,面对梅主席的热情好客,真的很感动,我执意订阅了一年《天涯》杂志。

观云望月,借墨还魂。梅国云主席的书画达到了人生新的境界,品书赏画,真是精神享受。夜深人静,床头灯下读《笔外意象》,天晴气爽,雾霾顿失。每期《天涯》送到,犹如老友从海南来,一连能高兴一个礼拜。

                        

走出海南省委大院,我真的还有点小激动,多年来这样的礼遇是不曾有的。我从事了十多年的无偿献血公益宣传,去拜访一下海南省血液中心,不也是很有意义么?

我带着自己宣传无偿献血的作品集《感谢您挽救我的生命》和《西部献血》报,又匆匆赶到了海南省血液中心。因为正在召开党代会,符策瑛主任外出开会,接待我的是主任助理宣传招募科科长陈姬妙女士,她介绍了海南无偿献血情况,重点谈了当前无偿献血的宣传方法,还给我展示了好几样无偿献血宣传品。临近五一假日,工作人员正忙,我只做了简短采访。心想别误了火车,便留下书报,匆忙离开了海南省血液中心。

海南省环境优美资源丰富,拥有900多万人口,被人们誉为长寿岛。50多个民族遍布琼州大地,加上海南又是地中海贫血高发区,无偿献血起步之初就举步维艰。在改革发展中,海南血液人锐意创新,率先发展,十多年来已经告别从省外调血的历史,业内普遍赞誉的无偿献血海南模式,确保了安全血液的来源,充分满足了海南临床用血需求。和陈助理的简短交谈,我对海南的无偿献血有了初步认识,回来即在《西部献血》报发表了《大美琼州,海南无偿献血率先发展》的稿子。

走出海南省血液中心,我感慨很多。这个成立不足三十年的省份竟然没有血荒,那需要血液人的多大拼搏努力和更多爱心人士的无私奉献才行啊。若是时间充足,我真想去海南大学采访那位被习主席赞赏用热血传递中哈友谊的外国留学生鲁斯兰呢。

前不久,陈助理收到报纸,打来感谢电话。我说,无偿献血,大爱无疆,希望海南的无偿献血事业蒸蒸日上,海南人民的日子更加美好。

                        

再见了,海口,这座美丽的城市。海口三日,我的收获是巨大的,全国卫生计生工作宣传会议,让我明确了责任,增强了自信。健康梦,中国梦,我愿用手中的笔为健康中国建设宣传鼓与呼。

其实,我更大的收获是,得重新认识自己,奋发走进一个新的人生。可以说,海口三日改变了我,在一望无际的大海面前,人是多么的渺小,海口的美不仅在海景,在街头,更有海口人的热情包容和质朴文明,真的使我难以忘怀。

在去海口火车站的路上,也许离火车启动不到两个小时,真是鬼使神差,我竟然在海口西海岸观海台下了公交车。美丽的大海如此诱人,这儿的大海要比白沙门的海景更加辽阔,草坪如茵,椰林玉立,沙滩,海浪,真是游客的天堂。海岸边,游客神情自若,沐浴着海风,享受着浪漫,远处的大海,帆船点点,天蓝水绿,充满着诗情画意。海岸边,一位画家,正在聚精会神地描绘着美景。是远道而来的画家吗?忍不住打搅这爱海的人,攀谈中得知他竟是土生土长的海口画家,生长在宝岛,深情之笔怎么能画的够呢?

我是乘坐渡海轮渡离开海口的,多年惊叹火车之大,现在又惊讶了渡海轮渡,装载了火车在两岸穿梭。连续两日的回陕旅途,我睡意皆无,思绪还停留在海口。想起海口钟楼下那位知足快乐的清洁工大嫂,感念在秀英区用手机热情搜索去火车站公交路线的瑶族小姑娘,感谢海南省委大院外不愿化钱却乐意为我买公交票的那位阿姨,还有待人热情的潘师傅和驾驶员小杜……

这两个月来,我常常拿咸阳和海口做比较,海口优美的环境和古朴的人情一样也可以在北方大落地地生根啊。人为什么要攀比呢,放慢脚步,享受生活不是很好吗?人为什么不能包容和宽容呢,海纳北川,人生的道路何其宽广啊。雾霾并不可怕,只有经历了白云大海之旅,才能成为吞雾除霾的超人,我觉得人生真正需要的,仅仅只是心灵上的一块净土。

连日来,想想海口的蓝天白云,想想海口的海浪椰风,我就感觉没有了浮躁之气,身心一下子轻松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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