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8月4日的《华商报》,看到著名作家京夫去世的消息,我一下子愣了。
这是真的吗?我把《华商报》上的消息看了一遍又一遍,心情一点一点地沉重起来。京夫老师是走了,永远离开了他终生为之奋斗的文坛,离开了他的亲人和文友。时间永远定格在2008年8月3日下午1时30分。我心里乱得很,感觉桌子在摇,好像要地震。京夫老师是文坛陕军东征的勇将,是商洛文坛不可逾越的一座大山。却想不到,这座大山轰然倒塌,使整个文坛为之一震。
京夫老师的遗体告别仪式定于8月5日在西安三兆殡仪馆举行。我没有去,心里却很难过。5日一早,我什么也没做,面朝东方,默默无语。在文坛,我人微言轻,去了也只是添乱。在心里,我用自己一种独特的方式来纪念这位我几十年一直敬重的文学前辈。我没有眼泪,心中更多的只有悲哀。在陕西作家里,贫穷多病英年早逝的作家,从路遥到邹志安,再到王宝成,接着又是京夫!命运之神怎么这样不公呢。
京夫老师是我非常敬重的作家之一,他走了,我不想在这儿说《八里情仇》和《鹿鸣》是多么伟大多么经典,一切颂扬的话都显得那样多余。说句心里话,自从文学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扎根之后,总误以为作家是那样神圣荣光。崇拜京夫老师,感性多于理性,甚至没有细心读过《新女》、《文化层》。看到这几天接二连三的报道,知道享誉全国的作家竟一直贫穷,连一张用于写作的桌子也只能放到阳台上!我真的想哭,不知道这些事多好,最少希望还在。
这绝不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世俗的人总是喜欢锦上添花,而疏于雪中送炭。令人稍微安慰的是文坛充满了关爱,虽然爱莫能助,但绝不再文人相轻。文如其人,大多数读者读书往往取决于自己对作家的喜好。京夫的为文,京夫的为人,都叫人敬仰。虽然和京夫老师只有一面之交,但这一面足可以改变我,改变对文学的态度。
刚走出社会,因为爱好便开了一个书店,店里租赁和卖得最快的是贾平凹的《废都》和京夫的《八里情仇》。《八里情仇》让我小店略有盈余,但我始终不明白,京夫老师为啥要把书名叫做“八里情仇”,像一个凶杀小说。是哗众取宠吗?京夫老师绝不是这样的人,后来才知道出版商的利益考虑,作家也身不由己呀。
《八里情仇》让我记住了一个原名叫做“郭景富”的作家,也想到一个作家在社会上立足是多么不易。
真正和京夫老师相见还是在古城西安。2005年4月8日,陕西作家协会和西影集团联合为著名作家王宝成召开作品研讨会。那时,王宝成老师已躺在病房不能亲自参加自己的作品研讨会。雷涛、陈忠实、肖云儒等老师都心情沉重。京夫老师也来了,忠实厚道的京夫老师在研讨会间隙,不断真诚安慰王宝成老师的爱人,希望奇迹再次发生。在会后,我向一直敬仰的京夫老师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希望能为文学爱好者写一段鼓励的话,京夫老师愉快地答应了,在我的的”咀由闲廊惶岜剩写下了“苹果熟了就会落地,不熟也不要勉强。”这是著名作家柳青说过的一句话,京夫老师又送给了我,一直珍藏至今。
京夫老师送我的那句话让我受益匪浅,明白了好多,对文学也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文学不是为了名利,真正的文学是需要一种执着和奉献的精神。如夸父追日,精卫填海。爱好文学没有捷径可走,拯救自己的人只能是自己。
《八里情仇》之后,京夫老师淡泊名利,埋头苦干,十年磨一剑,终于创作出长篇巨著《鹿鸣》。然而,谁也想不到,《鹿鸣》竟是他最后的著作。我想,京夫老师是累倒的。
京夫老师走了,我心里除了悲哀还是悲哀。我能怀念些什么呢,在《华商报》上,看到雷涛、贾平凹、陈忠实、陈彦等文坛大家对京夫老师的追忆情真意切。雷涛和贾平凹作为作协的领导,作为京夫老师的朋友,亲自安排了老朋友的后事,并写了纪念文章。省文联副主席陈彦老师在告别仪式上,为老朋友深情地唱了一段镇安孝歌,我以为,这才是最好的纪念。
低调作人,严谨作文。京夫老师是文坛的楷模。文学的路很苦很累,但真爱无悔,只要还有一口饭吃,我会像京夫老师一样义无反顾的写下去,不为名利,用手中的笔为社会做些什么。
文章千古事。好文章并不像工厂的产品可以速成,那需要阅历和博识,加上淡泊名利,执著追求。京夫老师曾送我的话,至今难忘,是呀,“苹果熟了,自然就会落地,不熟也不要勉强”,这是对文学爱好者最好的忠告。雷涛老师给我写过“清心”二字,程海老师给我写过“日有所进”,贾平凹老师给我题写“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莫伸老师、陈彦老师、常智奇老师都对我有过难忘的勉励。京夫老师,我会努力的,让苹果变得又红又甜,献给读者。
京夫老师走了,他太累了,衷心祝愿这位文坛前辈在另一个世界安息。他留下来的巨著,是我们享受不尽的精神大餐。我想,对京夫老师最好的怀念,就是拿起手中的笔,为社会为读者写一些有用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