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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于国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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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8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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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塔•米勒的天堂

    赫塔·米勒是谁?以前我不知道,很多中国人也不知道。当我们知道她的时候,她已经戴着诺贝尔文学奖的桂冠,在文学的天堂向我们微笑。

    她的微笑招来许多国人尤其是想一文惊人的文学爱好者的惊疑羡慕甚至嫉妒。

    曾经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淡泊名利,执着笔耕。也曾经半个世纪一文不名,在坎坷的文学路上艰难跋涉,苦苦挣扎,炼狱一般,走进神圣的文学殿堂。也难怪百余年来中国文学和诺贝尔无缘,在我所熟知的文坛上,圈内圈外,各领风骚,鱼龙混珠。我学识也浅,总以为离诺贝尔文学奖还有距离。因为瑞典文学院每年总是爆出冷门,把最高的荣誉先给主流文学圈外的人,像丽丝·莱辛、赫塔·米勒,而中国的所谓作家均在主流之内。

    其实地狱和天堂仅一步之遥,真正的文学之路,没有捷径,青云直上,直达天堂。像巴尔扎克、莎士比亚甚至中国的司马迁、蒲松龄和曹雪芹。面对国人对诺贝尔文学奖的渴求,有人猜测是王蒙或者北岛。单就百年诺贝尔获奖名单来看,我杞人忧天,觉得是一厢情愿。真的,关门自娱吧,离诺贝尔文学奖还远,因为瑞典文学院巍然不倒,已一百余年!

    在罗马尼亚的一个小镇,赫塔·米勒降生,天降大任于斯人。赫塔·米勒小时候饱受苦难,二战期间甚至和母亲一起被流放充当劳工。大学之后专修罗马尼亚文学,在工作之后又被当局看重作间谍,但她热爱文学,坚强面对失职。她的作品直指底层大众的艰难生活,被当局视为洪水猛兽,为了文学,他甚至背井离乡,辗转德国。离开罗马尼亚20年,深痛的记忆使写作的灵感喷薄而出,她的作品始终描写压迫、流亡和独裁,直指统治阶层。忠言逆耳,赫塔·米勒活着已很不错了,即使在德国,出版过22本书的作家并未得到荣誉的光环。

    我没有读过《低地》、《暴虐的探戈》,也没读过《呼吸钟摆》《风中绿李》,对赫塔·米勒的了解,纯属道听途说。但我相信,赫塔·米勒获得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的消息不容置疑。诺贝尔文学奖评审委员会的理由是赫塔·米勒的作品“以诗歌的凝练和散文的率直,描写了失业人群的生活。”

    上帝是公平的,瑞典文学院也是公平的。文学是神圣的,没有国界只分,没有语言之分,也没有种族之分,我觉得文学之美,是要震撼人类的灵魂,洗涤人类的灵魂,改造人类的灵魂。赫塔·米勒喜获殊荣,当之无愧。

    我们号称五千年文化源远流长,但一路走来,已成定势,不学周易,也能够预测,主流文化一脉相承,异端邪说,尽皆杀戳,即使数千年,越雷池半步者寥寥。中国的主流文学,也并不是阳春白雪,或者歌舞升平,虽有寻根文学、伤痕文学、反腐文学,也尽皆隔靴搔痒,离瑞典文学院所建造的文学天堂依然遥远。文优则仕,即使有天才的苗子,也多做了桥梁和摆设,一荣永荣。有的作家每出新书要地球人都知道,炒作频繁,窃以为,只是个噱头而已。真正的惊喜,在每年的金秋十月。

    想起前年在北京,算是流浪吧,皇城脚下,奢谈文学已成笑料。走自己的路,随他说吧。文学在我寂寞的旅途依然神圣,彷徨苦闷,唯有文学能够给自己以慰藉,,读着写着痛并快乐着。88岁高龄的英国女作家丽丝·莱辛夺得诺贝尔文学奖桂冠,着实令人兴奋了一阵子。一个88岁的文学圣徒,“一个女性经验的叙述者,她带着怀疑精神、激情和生动性解析这个分裂的文明”,快乐着走进文学的天堂。赫塔·米勒让我再一次惊喜!

    “每天清晨在恐惧中醒来,却不知能否活过当天。”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就我知道的,目前这样汉语写作的作家还没有。“不好不坏!我内心所能坚持的,唯有写作。”登峰造极宠辱不惊,就我知道的,目前这样汉语写作的作家还没有,包括这种环境。但我是佩服贾平凹的,著作和地位等身,主流末流游刃有余,巍然不动,依然固我。但好多中国的诺贝尔文学奖预言家没有提到他,我只是敬重。

    高人在民间,真正的文学在主流之外。像《红楼梦》,像《废都》,□□不行,韩寒更不行。赫塔·米勒的微笑,将和蒙娜丽莎的微笑一样美妙。羡慕也罢,嫉妒也罢,毕竟是一种追求,文学的天堂在召唤。切记,诺贝尔文学奖有两个要求,一是文学的高度,二是活着,王小波有天赋,路遥也有天赋,可惜英年早逝了,在文学天堂的门口。

    赫塔·米勒是文学女神的幸运儿,苦尽甘来。不管文学给我们带来痛苦和荣耀,但真正地爱她,即使没有走进神圣的文学殿堂,也要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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