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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于国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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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8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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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永远的商山松

   长茂,分别时,我们都还是愣懂少年,再次相聚却已经人到中年。不相见已经有三十多年了吧,感觉时间过得真快。回想我们几个农家子弟的人生之路,那简直就是咱商山里悬崖峭壁上的松树,历经风雨,在贫瘠的夹缝中生存啊。

    还是先懂清少年时的两件事吧,用来消除你的误解和求得你的原谅。

    记得是初中一年级时候的事吧,你本来是品学兼优的学生,偏有人出于嫉妒,给班主任李福祥老师写告状信。你开始对笔迹,茂字我确实不会写,常常把一撇写成竖钩。长茂,说实话,告状信不是我写的。你想,我和宝奎不和,在李老师面前哪有说话的份,常常被批评得抬不起头,夹着尾巴做人都来不及,那还敢去告状?

    你那本被大家争相传阅的作文书确实是我拿的。我们读书的时候,课外书稀缺得很。而你又慷慨,买来书后总和大家分享。借你的作文书,看了多日爱不释手,因为作文书里收录有贾平凹的小说《罪证》。不久你问我讨还,我竟支支吾吾地说给你还了,现在想来还有点脸红。当时咱班里信奉窃书不为偷的人很多,虽然那本书不久又被别人弄走了,我心里还是老记着,觉得实在是抱歉。

    初中毕业,你和国奇几个分别考上了能端上公家饭碗的高等学校。我落榜了,想到含辛茹苦养育我的父母,心情感到失落又沉重。

    长茂,说真的我很感谢你。同班同学中,唯有你一个人来安慰过我。记得那个夏天,你来到我庙沟的屋里,鼓励我振作起来。光板席上,蚊子叮咬了一夜,我俩彻夜相谈。我知道,你给我说的都是宽心话。我咋不明白呢?咱农民家的孩子,考不上学,哪有什么前途,从此咱俩肯定要走不同的人生路了。

    三十年间,每每回老家,我都要打听你的情况,你从师范学校毕业,开始任教,从花瓶子到武关,再到月日当校长,包括你的婚姻,我都是知道的。我心里在一直关注你祝福你,没有见你,真的是出于自卑,也怕影响到你的工作。

    我妈也姓代,按说咱俩还是姨老表呢。高中毕业,我去油坊坪和庙沟当了一年半的代理教师,那咱也算是同行吧。那时代理教师的一月工资是30元,而且常常拖欠,我想这样下去,媳妇都说不上,一横心就到西安打工了。

    在西安打工的日子异常艰辛,我不怕吃苦,饭店打杂、建筑小工、市场卖菜,啥活都干过。后来就又学了裁缝手艺,在西安李家村呆的时间最长。给人打工的日子是最辛苦又寂寞的,陪伴我的只有书。感谢张宏、文平、亚洲、国奇几个同学好友,每到西安出差,总要抽空来看看我。

    人生路上真的好迷茫,不知道到底该要去做什么?十多年前,在几位文坛前辈的指引下,我来到咸阳宣传无偿献血。献血救人,咱为社会做不了什么事,能写写画画,也算是积德行善吧。在宣传无偿献血的日子,我学会了使用电脑。感谢通信的发达,有了微信,三十年后,我俩又联系上了。日月如梭,变化太大,真是感慨岁月不饶人啊。

    那次咱和张宏、陈飞、亚洲相聚,你竟要请我洗脚。长茂,不是老同学不给你面子。咱上学的时候,河里三个石头支一个锅做饭,走路渴了就到河里掬口水喝。至于洗脚,那是最简单方便的事了,路旁小溪,山野水池,随便洗,舒服又不生脚气。现在洗脚成了一个行业,可能还带有色情的成分。长茂,不知道你是不是党员,但你是教师,还是不要经常去洗脚为好。

    今年中秋回老家看望父母,知道庙沟里好多孩子考上了大学,他们从此跳出了农门,真的要好好感谢你。回到久别的丹凤县城,和国奇、继军、彭军、国丁、丹江相聚,我又一次惊叹了你的酒量。不过,长茂,人到中年,我是不赞成你喝酒的。你和国奇都算咱花瓶子农家子弟中最成功的人士,实业兴邦,国奇为咱县发展做出了不少贡献,教书育人,你也可以说桃李遍天下了。但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你要和国奇常见面,少喝酒,多喝茶,生命在历史的长河中仅是一瞬儿的事,啥事想开点,健康第一,快乐最重要。

    一直到现在,我还有读书的爱好。三十多年前,去国奇在东三爻就读的建材学校,看他创办的《轻舟》,知道你也在师范创办了《商山松》。文不养人,但这也是一个乐趣。后来,我效仿你俩,在南二环新后村也搞了个陕西乡音文学社,文学爱好者来了又去,一直响应的并不多,但就是这个文学社,让我劳累中不觉苦,孤独中不寂寞,坎坎坷坷曲曲折折顽强地一路走了过来。关中人多拥挤,雾霾又多。我最喜欢的还是咱商山丹水,但苦于生计,还得在这儿打拼,如若你啥时有空了,也来礼泉逛逛。

长茂,教师是个神圣的职业,有人把教师比作蜡烛,说蜡烛成灰泪始干。其实这不对,教师就是我记忆中永远的商山松,任凭东西南北风,咬定商山不放松!你还记得吗?商山松中有一种油松,湿的就可以点燃,一小片儿能照亮整个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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