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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于国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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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文学
2018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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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天吉,有种大爱叫牵挂

冯天吉是咸阳血站后勤保障科一名司机。

    采访冯天吉,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一是冯天吉忙,很多时候都见不上他的身影;二是冯天吉不善言谈。即使好不容易约好采访,也只能是在夜深人静的值班室里,或者长途送血车上,面对采访,冯天吉总是谦虚的一句话:“这很平常,每一个咸阳血站人都是这样做的。”

    冯天吉这话只说对了一半。二十多年来,咸阳市无偿献血从无到有,从建站至今,30万人次献血,共为临床输送60余吨安全血液,2008年底,咸阳被国家卫生部评为无偿献血先进城市。骄人的业绩和辉煌的荣誉包含着多少血液工作者的心血和汗水呀。但能始终如一长年坚守一线默默无闻、无私奉献,这平常吗?

凝聚大爱捍卫生命,是咸阳血站人的执着追求。是的,在成绩和荣誉面前,咸阳血站人依然谦虚谨慎,开拓创新。用无私大爱的奉献精神奋斗在无偿献血事业上。无偿献血是关乎生命的神圣事业,虽然岗位不同,但每一位咸阳血站人都令人肃然起敬。冯天吉,咸阳血站人中普通的一员,却用自己的奉献彰显着咸阳血站人的风采。

    一位78岁仍远在汉中生活的老母亲牵挂着远方的儿子,可身为咸阳血站人的冯天吉却牵挂着正在病房需要紧急输血的病人;许多陕北亲友牵挂着仍在咸阳国棉一厂的亲人,可冯天吉却牵挂着咸阳的无偿献血事业;好几位战友牵挂着他的工作和家庭,可冯天吉却牵挂着他开的送血车。一样的牵挂不一样的情怀,这就是咸阳血站人冯天吉!

    有一种大爱叫牵挂,请让我用笨拙之笔讲述咸阳血站人冯天吉的故事。

    2002年,在陕西风轮股份公司(原西北国棉一厂)工作的冯天吉,面临企业改制,何去何从?是跟从陕北亲友创业,还是回老家汉中勉县工作,冯天吉犹豫不决。那时,咸阳无偿献血事业迎来一个新的发展机遇,需要驾驶技术熟稔、责任心强、富有爱心的送血司机。面对亲友牵挂,冯天吉义无反顾地走进了咸阳血站,在这平凡的工作岗位上,他奉献了7个年头,咸阳无偿献血的辉煌成绩也有他的心血和汗水。

    冯天吉是汉中勉县人。请让我从冯天吉的人生经历说起。

    1981年,年仅17岁的冯天吉走进军营。天山脚下,沃野千里,冯天吉感受到了祖国的地域辽阔,好学上进的冯天吉很快学会了汽车驾驶技术,成为一名令人羡慕的汽车司机。1985年,冯天吉光荣入党。冯天吉姊妹五人,他是老小。父母看到他成长为一名光荣的军人,心里非常高兴,尽管父母牵挂着儿子,可一样思念着父母的冯天吉仍在部队努力工作。

    1990年,在部队服役十年的冯天吉告别新疆,被组织分配到西安某基地研究所,作为一名军人,他爱岗敬业,稔熟的驾驶技术从未出现过差错,临潼,长安,蓝田,到处留下了他的足迹。1995年,党和国家做出裁军百万的决定,冯天吉积极响应党和国家的号召,和爱人一起来到咸阳,走进西北国棉一厂,从一名军人转变成一名工人。许多亲友很不理解,说:“再怎么着也进一个好点的单位吧!”冯天吉说:“我是军人,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咸阳也是好地方嘛!”

冯天吉和爱人在西北国棉一厂工作,在此工作的六七年来,他慢慢地爱上了这个地方。千年帝都,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前国务院总理吴桂贤曾经在这里工作,全国劳模赵梦桃让他引以为荣。然而正当他兢兢业业工作的时候,却遭到企业改制。冯天吉又一次踌躇在人生的十字路口。

    谈起如何走进咸阳血站,冯天吉回想起当初的选择,感慨地说:“来血站是选对了,无偿献血是神圣的事业,能成为一名受人尊敬的血站人,是生命中最有意义的事。”

    无欲则刚,做这种选择是要有一定的勇气的,冯天吉这样做了,至今无怨无悔,并深为咸阳血站人而感到自豪。

    2002年,西北国棉一厂实行企业改制,冯天吉面临新的选择,何去何从?冯天吉的爱人是陕北绥德人,陕北在改革开放中迎来了发展的春天,她的几个哥哥和亲戚,有的办工厂,有的开煤窑,有的成立了运输车队。亲戚一致要求冯天吉和爱人到陕北发展,机遇难得,奋斗几年,肯定能赚下大钱。

    这时,已在汉中工作多年的战友也发来邀请。被誉为鱼米之乡的汉中也迎来了新的发展机遇。凭他过硬的技术和战友的推荐,好多待遇优厚的部门,随他挑。一边是久别的故乡,一边又是刚刚奋斗立志献身的地方,怎么办?

    还是这个时候。2002年末,卫生部向全国血站提出从2003年到2008年用五年时间全部实现无偿献血的目标要求。咸阳血站刚驶入一个新的快车道,面对新的任务,血站领导高瞻远瞩,制定了一系列新的发展措施,这其中就有招聘驾驶技术熟稔责任心强富有爱心的送血司机,组织部门向求才若渴的咸阳血站推荐了他。

    这一年,冯天吉39岁。说句实话,冯天吉不是没有犹豫过。他既是党员又是军人,党让干啥就干啥,爱人和他一起从新疆到西安,从西安到咸阳,孩子都好大了,至今还住在租赁的房子里。再说,父亲刚刚去世,母亲虽然身体健康,但也是七十来岁的老人了。

    冯天吉选择了咸阳血站,爱人仍然留在改制后的陕西风轮股份公司工作。他理解无偿献血,血液是生命的源泉,从新疆到西安,从西安到咸阳,他辗转千里,茫茫戈壁里再多的金钱也微不足道,生命才是最宝贵的,他知道血液对生命的重要。

    冯天吉很快融入咸阳血站这个团队,他被分配到后勤保障科车队负责计划送血、急诊送血和取血。无偿献血事业的发展很快成为冯天吉新的牵挂。

    谈到咸阳市无偿献血的发展,冯天吉却滔滔不绝,如数家珍。他说2005年,咸阳血站提前三年实现了卫生部提出的从2003年到2008年用五年时间实现无偿献血的目标要求;他说2008年底,咸阳市获得卫生部授予无偿献血先进城市殊荣;他说在咸阳市83名全国无偿献血奉献奖获得者中,就有11名是咸阳血站职工;他说二十年来,参加自愿无偿献血人数已达30万人次,向临床输送安全血液累计65余吨,挽救了千万个鲜活的生命。

    我让冯天吉谈谈自己,他说就谈两件事吧!就是这两件事,我被感动了,这就是大爱,这就是咸阳血站人。

    有一年冬天,冯天吉冒着鹅毛大雪去咸阳北线计划送血。从咸阳血站到陕甘交界的长武,要途径礼泉、乾县、永寿、彬县,往返八百多里。从乾县到彬县之间有一条大沟,叫低掘沟,路险沟深,坡陡弯急,蜿蜒崎岖绵延几十里。那一次从长武送血归来,偏不凑巧堵车了,几十里长的低掘沟全堵满了车,寸步难行。一夜大雪,他几乎冻坏了饿坏了。直到第二天才掏五块钱买了一碗高价方便面,从宝鸡市麟游县绕道回到咸阳。

    冯天吉说:“低掘沟一夜终生难忘。”回到血站,他顾不得休息,牵挂的仍是长武医院紧急输血的患者,听到患者经过输血后转危为安的消息,他才放心了。说起低掘沟,冯天吉笑笑:“送血救人,值!现在福银高速路通了,再也不会堵车了。”

    还有一次送急诊用血,患者家属很不高兴,对正要返回的冯天吉说:“血费咋这么高,不是早已实行无偿献血了么?”面对责难,冯天吉给患者耐心解释,说:“你知道不,这一次急诊用血,不算车辆耗油,单是过桥费就交了140多。血费是采集合格血液经过筛查、检验、分离、贮藏、运输等过程的消耗费用。况且,国家对于献血者临床用血还实行了各项优惠政策。”冯天吉没有计较患者家属的态度,返回后还一直牵挂患者的身体健康,当得知患者恢复了健康,他说:“这点委屈算不了什么。”其实,冯天吉还是志愿无偿献血者,鲜红的献血证就带在身边,但他没有拿出来。

    凝聚大爱捍卫生命,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但咸阳血站人硬是埋头苦干,一步一个脚印,完成了无偿献血的神圣使命。冯天吉说自己只是血站整个集体的一份子,微不足道。在咸阳血站工作七八年了,记忆深刻的岂止是这两件事?

    冯天吉是平凡的,咸阳血站人也是平凡的,但正是冯天吉这些不平凡的人团结拼搏无私奉献,创造了生命的奇迹。

    冯天吉说:“血站的司机和普通司机不一样,我们首先是血液工作者,其次才是司机。跑长途运输的司机多拉快跑,挣下钱可以好好睡个安稳觉,可我们不行,随时都有紧急送血的可能,即使夜深人静的值班室里,我们也必须精神高度集中,时刻准备着送血。”

    奥斯特洛夫斯基有一句名言:“人生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一个人的生命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致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致因碌碌无为而羞愧……”冯天吉感到自己活得很充实,他和整个咸阳血站人一起,把全部精力献给了无偿献血事业。

    我问冯天吉:“咸阳血站人凝聚大爱捍卫生命的奉献精神值得学习,岗位不同,分工各异,作为一名后勤保障科的送血司机,心系无偿献血,一直牵挂患者的安危。你难道就没有牵挂一点自己的事情?”

    冯天吉笑了:“我2005年在咸阳买了房子,我爱咸阳,能为咸阳的无偿献血事业发展多做一些事情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要说自己的事,那就是牵挂刚从卫校毕业的儿子和已经78岁的老母亲了。”

    在咸阳血站工作的几年里,冯天吉深深理解“凝聚大爱捍卫生命”的含义,切实感到医务工作者“救死扶伤”的社会责任,他和爱人一起鼓励儿子学医,儿子终于听从父亲的话,考进咸阳市卫生学校就读。

    然而儿子毕业后,并不想当一个像父亲那样的医务工作者。父亲太累了,整天精神高度集中,奔波在咸阳的每一个角落,工资还没有普通货车司机的工资高,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还是陕北的表姐送的。儿子要自己创业,冯天吉只好无奈地笑笑。

    忠孝不能两全,自从父亲去世后,冯天吉只回过两次老家。母亲已经78岁的高龄了,虽然身体健康,耳聪目明,甚至生活还能自理。但他感到惭愧,为了工作,从新疆到西安,从西安到咸阳,没有机会照顾老人,尽一份儿子的责任。

直到2008年9月,冯天吉才实现了回汉中看望母亲的心愿。

    2008年9月,咸阳血站由刘嫦瑛副站长带队,组织部分站中层干部去汉中血站学习。从咸阳到汉中有近千里路,派那个司机去呢?冯天吉自告奋勇,要求加班开车去汉中。知道冯天吉数年没有回老家看望母亲,善解人意的血站领导同意了冯天吉的请求,并在学习期间特意批准冯天吉回家看望母亲。

    5.12汶川大地震,毗邻四川的汉中也是重灾区,家里怎么样了,一直是冯天吉放心不下的牵挂。这次到汉中,冯天吉终于有机会在工作间隙看望一下老家的情况。

    冯天吉完成工作,买回礼品连夜赶回勉县老家,还好老家损失不大,在兄姐的照顾下,老母亲仍然精神抖擞。看到从关中回来的儿子,冯天吉的母亲喜极而泣,冯天吉给老人讲咸阳的生活,尤其是送血救人的事,善良的母亲非常高兴,鼓励儿子继续多做对社会有益的善事。冯天吉陪伴母亲一个夜晚,叮咛兄姐照顾好母亲,第二天一早恋恋不舍告别母亲赶到汉中血站,顺利完成任务。

    冯天吉的亲戚理解了,战友也理解了,在经济社会里,其实最宝贵的还是生命,血站才是构建和谐社会的桥梁,没有了生命,一切都无从谈起。冯天吉作为一名血站司机,跑遍了咸阳每一个地方,用行动和爱心诠释着咸阳血站人凝聚大爱捍卫生命的神圣使命。

    采访结束,冯天吉又匆匆忙忙投入到紧张的工作当中。冯天吉,一个党员,一名军人,一名血液工作者,就像他说的那样很普通,很平常。可“30万人次献血总共60余吨安全血液”确实是很不平常的数字,挽救了多少宝贵的生命呀。我想说,大爱无疆,生命至上,血液无价。希望每一个人了解无偿献血、支持无偿献血、参与无偿献血!

    冯天吉,感谢你的牵挂,为社会带来和谐,带来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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