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年春节收到最好的礼物是飞翔送我的《学问与生命》。春节都是亲朋团聚海吃海喝的日子,而我独居陋室,彻夜与书相伴。春节收假,听到有人因吃喝住院的消息,我暗自庆幸,读书真是幸福。
英雄不问出处,但好书绝对要注明来历,我的书籍收藏,每本都有一段感人的佳话,单就说《学问与生命》吧。飞翔比我小,在西安某大学高就,文学造诣深厚,已有7部著作面世,可谓文坛青年翘楚。我不惑之年仍在文坛之外学步,可飞翔并没有瞧不起我,每每文坛盛事仍然想起我。腊月二十七,飞翔从省城回咸省亲又约了我。帝都寒夜,认识了好多新朋友:企业家马远辉、《豳风》执行主编刘兆华、青年作家魏锋,还有飞翔的妹夫罗童庆等。十六间房的饭菜飘香可口,可我更珍重的是飞翔亲笔赠送了他的新著《学问与生命》。席散归来,捧书彻夜难眠。早起雪花飞舞,大地白雪皑皑。我自叹乃是天意,君子之交淡如水,文友情谊,当如雪纯洁。
读《学问与生命》,感慨颇多,好像穿越到清末民初,拜读文坛大家,受益匪浅,好不惬意。掩卷沉思,竟自惭形秽,感慨自己碌碌生命当中,可惜没有学问。
飞翔的散文,厚积薄发,舒缓有致,具有强烈的思辨色彩、深邃的道德意识和浓郁的悲悯情怀,可谓是文化学术研究颇丰的青年才俊,尤其是他对清末民初许多如胡适、梁漱溟等国学大师的研究,令人耳目一新,如饮醇酒。中华文脉,源远流长,到了清末民初,内忧外患,民不聊生,可仍然有一大批仁人志士忧国忧民,不忘国学,擎文化之力挽国难于危机。我喜欢飞翔的文化散文,觉得比余秋雨先生的文章要耐读有味的多。
学问靠命长。飞翔的论断虽令人哑然失笑,读后却觉实实在在,对生命感悟颇深。孔子、孟子庄子等先贤都是在晚年饱学阅历中总结著述,为华夏灿烂文化留下墨宝的。当代高寿者也不乏其人,冰心、巴金、周有光……学问深时意气平,精神到处文章老。飞翔说得好,寿命的长短固然与遗传、生活环境等外界因素有关,但他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一个人的气度、胸襟。这绝不是独家之言,相信搞学问的都有此共识。
文如其人,研究学界历史人物,不能不谈到大师的为人处事。人无完人,不拔高,不虚捧,实事求是作文做人最好。我最见不得某些作家为文化人物立传,根据需要任意拔高或贬低,论文学的成就,我觉得周作人也有鲁迅不及之处。我喜欢飞翔的文章,他用幽默语言、白描手法,又不失史实,道出了某些大师的真相,比如金庸爱财、罗尔纲怕死、周一良作弊、傅斯年嘴馋、钱钟书狂狷、曹禺傻气等等,读来忍俊不禁,觉得大师也如常人一般吃喝拉撒,并非神人,实实在在。然而瑕不掩瑜,读罢这些学术文章,更对这些国学大师们敬佩有加。
在经济飞速发展的年代,读书好像是无用的。几十年寒窗苦读,仍然要为生计四处奔波,寒夜读书,常常自责,虽过四十,仍然迷惑。然而几十年的读书陋习,岂是一朝就可以忘掉的?是飞翔给了我继续读书的理由和勇气。读书需要智慧,飞翔说,会读书的人把死书读活,不会读书的人把活书读死。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那已是遥远的事了,如今只剩些迷茫,但我相信“耕读传家”的古训还是不能遗忘的。飞翔谈读书智慧,谈隐士哲学,谈人生况味,无不给人于深思,给人于鼓舞。在如今崇尚宁愿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后笑的年代,读书也许成为他人的笑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在嚷嚷闹市,飞翔静坐如禅,专心学问。他应当是我们的楷模。也许,飞翔的《学问与生命》会改变并坚定我的人生。
蛇年春节已过,春暖花开。读罢飞翔的《学问与生命》,我突然精神起来,一去往年的颓废心情,不再眼红别人的高楼大厦和香车美女,好好读书吧,在这物欲横流的年代,清者自清,读书也是福,做一个生命中有点学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