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我的文学评论选打印之时
杨国庆
俄罗斯作家康•帕乌斯托夫斯基写了本《金蔷薇》副题是《关于作家劳动的札记》的书籍(上海译文出版社,1980年9月新1版),我是1985年8月19日购于湖北省黄冈县黄州新华书店的(每次都在扉页上写上买书日期)。我很喜欢这本书,多年来反复多次阅读,还作了很多读书卡片。其中第一篇《珍贵的尘土》讲了一个很动人的故事,在十九世纪的巴黎有个叫约翰•沙梅的清洁工多年收集手工艺作坊倒掉的垃圾尘土,里面有少许的金屑。他耐心地筛出来,铸成一小块金锭再请人打成一朵小小的金蔷薇。后来被一位老文学家购得。作家得知金蔷薇来龙去脉的事情后写了篇杂记,他说:“我们,文学工作者,用几十年的时间来寻觅它们——这些无数的细沙,不知不觉地给自己收集着,熔炼成金,然后再用这种合金来煅成自己的金蔷薇 ——中篇小说、长篇小说或诗。”这个比喻非常精当,作家的作品可以说是“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
多年来我也是在文学之路上持恒不断地“寻觅它们——这些无数的细沙”,先后在《文艺报》,中国作家网、湖北作家网、《湖北图书发行》等报刊网发表过一些作品,这是很平常的事。可去年底与我在湖北省黄冈市老年大学《文学赏析与写作》班一起学习的一位75岁老学友对我说,他把家里的一些事情写了本小册子,还说你发表了一些作品,也可以编本集子啊。这事我本来不想做的,感到写文章是多年的爱好和兴趣,不值得编什么作品选。也许是当局者迷,他的话倒真的提醒了我,这也是自我总结的好机会,将作品梳理一下,升华经验,今后可以更好写下去。这本《文学评论选》是从2008年到2019年我在《文艺报》、中国作家网发表的160多篇文章中选出来的,总字数有28万来字,我初选17万字,再精选到12万字,最后定稿8.1万字。再说有了这个基础,如果今后真的有正式出书的机会,那这本作品选可以做一个比较扎实的底子,再加入其他文章,便能很快形成一本20多万字的正式出版书籍。基于以上考虑,我日夜加班,再三选择文章,请人打印、装订成册,便有了这本粗糙的不值一提的文学评论作品选。“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我斗胆铸一朵属于自己的“金蔷薇”。
“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很多人都喜欢写作,都希望自己成为作家,如果能实现这样的愿望自然是好事。但我是将写作当作一种生活乐趣来践行的,人各有志,我从来不打牌不打麻将,至今连扑克游戏“争上游”也打不好,多年来的空余时间我不是读书就是写作,不能也不敢虚度岁月年华。“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虽说从青丝盖顶已变成白雪飞头,但我写作的热情与力度从未减弱,读书的痴心和恒心从未改变,今后还要一如既往地读书,一如既往地写下去。我觉得,不要老想当什么家,首先要认认真真地将每一篇文章写好,通过这样长期的量变到质变,到时候你自然就成作家了。水到渠成这句话任何时候都是管用的。
也许是苍天有眼,就在我编印这本文学评论选时,2020年一开年的1月3日,湖北省作家协会在湖北作家网公示2019年度新吸收362名新会员名单,黄冈有35人其中有我的名字;1月10日又正式公布以上新会员名单。没有想到我真的成为了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天道酬勤吧,这也是对我多年来坚持写作的一个肯定。我就将这本作品选看作是送给自己的新春礼物,也是献给湖北省作家协会的一个“见面礼”好了。
司马迁当年写《史记》并没有想到要发表要出版,而是要“成一家之言”,要“藏之名山”。然而两千多年后,人们仍在阅读它,研究它,鲁迅先生说《史记》是“无韵之离骚,史家之绝唱”,这是对其诸多评论中最佳最高评论之一。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经典的书不完全在华美漂亮的外表包装与炫眼亮丽的外壳上,关键是内容!我这本文学评论选与经典相差十万八千里还不止,但每篇都是我认真写成的,凝结着我的心血、智慧与汗水,表达了我对中国当代文学的思索和思考,不然的话,《文艺报》和中国作家网是决然不会发表的。因而我将每篇发表的时间和网址都注明标上,这也是我的文学评论选与他人的作品选显得不同的地方。作品选有我评论当代著名作家的文章,如对铁凝、王蒙、刘庆邦、叶兆言、苏童、徐贵祥、王祥夫、迟子健、鲁敏、裘山山、范小青等人的作品的分析,我对铁凝、鲁敏等作家还在《文艺报》分别发表了3篇评论;也有对湖北刘醒龙、方方和陈应松等作家与黄冈十多位作家作品的评论(限于篇幅,评论一些作家的文章没有收入)。我认为一个写文学评论的人要积极地为黄冈文学发声,为家乡作家鼓呼。在评论作品时,要把“铁肩担道义,妙手写文章”这句话实实在在落实到写作上。这样才能永远保持初心不变,自觉做到只争朝夕,不负韶华,初心如磐,担当使命,不断写出新的较好的评论文章来。我要继续认真学习习近平总书记有关做好文学评论工作的重要指示精神,他强调:“要高度重视和切实加强文艺评论工作。文艺评论是文学创作的一面镜子、一剂良药,是引导创作、多出精品、提高审美、引领风尚的重要力量。”他还指出:“有了真正的批评,我们的文艺作品才能越来越好。文艺批评就是要褒优贬劣,激浊扬清”。这是我写作文学评论的指导思想,是我必须牢记的根本遵循。
柳永写了许多离愁别绪的词,人们认为他很伤感,缠绵,其实他是很有骨气的,在《全宋词》他的专辑最后一首词中,有他如此刚然的表白:“我不求人富贵,人须求我文章。风流才子占词场,真是白衣卿相。”这足见出他的凛然风骨。写文学评论的人必须要有“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看万山红遍”的独立思考和孟轲敦素,史鱼秉直般的秉笔直书,才有可能写出有筋骨、有道德、有温度的并犹显风骨的文学评论来——我要为此终身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