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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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歌德谈话录》有感
杨国庆
在阻击“新冠”病毒肺炎自我隔离期间，我有时间读书。因而特地将《歌德谈话录》又读了一遍。感受颇多……
说起歌德，搞文学创作或写文字的人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这位如雷贯耳的德国享誉世界的大作家大文豪。他是名副其实的著作等身而且学富五车。我要加上“学富五车”这个成语，是我在自我隔离阻击“新冠”病毒肺炎期间的2020年2月2日至4日，读了四川文艺出版社2008年出版的《歌德谈话录》（四川大学杨能武教授翻译）之后，才强烈地感受到这一点的。记得1983年我就读过《歌德谈话录》，是朱光潜先生翻译的，有近20万字。这本书有46.3万字。比起朱本内容更全面更丰富地记录了歌德的谈话以及其文学文艺创作、还有评论其他作家，画家，音乐家和艺术家的言论。因而对歌德的了解和认知比以前更广泛、更透彻、更全面。进而产生了真正的崇敬感。
歌德确实有天才，他从青年直至耄耋之年仍是不断地勤奋写作，读书，思考，像他这样几十年如一日几乎是一辈子写作、创作、思考文学及自然科学，不成为世界文坛的巨人，那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高山仰止。我这个草根读了《歌德谈话录》感受、感想确实很多，其他人要是读了那也是不少的感受啊。其中感到最重要的就是要学习他“每天推滚石上山”坚韧和执着的文学创作毅力和精神。杨先生还有篇《译后记》具体说了其作者艾得曼与他谈话的原因和前后九年的内容，很详细地介绍了歌德各个领域的学术成就的非凡成就。书中歌德的金句比比皆是。如刘勰在《文心雕龙》中所说的向别人学习的几个过程，第四个步骤是“蒙童者拾其香草”，以此比喻学习最基本的知识。我就是在这个等级上。同时我还在《歌德谈话录》的精彩段落下面划了很多的红杠杠，到时再抄下来做成卡片，就是很具体的“拾其香草”了。我现在就拾一根“香草”闻闻：“谁个聪明，就会拒绝一切叫人分散精力的要求，而专心致力于一个专业,把一个专业学精学通。”我感到歌德为我们搞文学的人提供了一条宝贵的经验。我主要写文学评论，那就要“集中全力破石头”，把文学评论“学精学通”。要磨快这把刀，才能更好地亮剑。他还要求每天都要勤奋写作，如他说：“一个想在今生有所作为的人他每天都得努力，都得奋斗，都得工作，就该让来世自己呆在一边，在今世奋发有为。”他还很具体又很哲理而又深刻地说明了写作的目的，他很严肃地指出：“才能差一些的人，不满足于艺术就是艺术，他们的创作总是眼睛盯着钱，只看见他们希望用完成了的作品去换取报酬，可是，目的如此世俗和功利，根本出不来任何大作品。”忠言逆耳啊！印度著名大诗人泰戈尔也有类似的诤言：鸟的双翅系上了黄金，那就再也飞不起来了。君不见，如今一些搞文艺搞文学的人，整天都在绞尽脑汁如何将自己所谓的“作品”变换成金钱，浑身散发着铜臭，他们又如何“飞”得起来呢？歌德的话是在100多年前说的，至今还闪烁着真理的光芒，如一把穿越历史时空的闪电之剑，入骨三分地刺中了某些人的肮脏灵魂。如果要将歌德的“金句”全部摘录下来，我估计有十几万字甚至更多。这不是我这篇短文所能承受的重量，我只是摘几段自勉、自奋、自戒和自醒。
以前从外国文学史上看到，歌德是一位著名作家，写过《少年维特之烦恼》，《威廉•迈斯特》和《浮士德》等作品。其他方面的成就就不知道了。通过阅读《歌德谈话录》，才晓得他远非这样简单，他在文学创作取得丰硕成果的同时，还著有专著《颜色学》，《植物变形论》等科学名作。他说他用半辈子时间写成《颜色学》。他是一个出色的色彩学家和植物学家，他还写过很多部剧本并在他晚年定居的魏玛剧院上演。他还是该剧院的总监，多年来对剧院的各项事无巨细的大事、小事、琐事和烦心事都要认真地考虑、运筹和解决到位。他还是一个很高明的美术和音乐鉴赏家，他与艾克曼经常在一起共同欣赏世界名画与世界名曲，所说话语十分中肯、精妙、精当。可见他对美术、雕塑、绘画和音乐等有着很高深很高超的造诣。他还是一个很高明的文学评论家，对世界上和当时的二十多位作家十分精彩地作了多次评论。如他对拜伦十分赞赏，他公正率直，一分为二的评论难能可贵，在大力赞扬拜伦文学成就的同时，还很中肯地指出他生活作风上的一些风流韵事和个性高傲，影响了他的文学创作，并实事求是地联系他高贵出身和家庭地位如实说明了以上这些因素对他文学创作的负面影响。既说得热情洋溢又尖锐地一针见血指出了他先天和后天不足。这很有战斗力的很有正能量的文学评论，使读者比较客观比较全面地认识了解了拜伦的文学创作过程和成就。在书中歌德还多次说到莎士比亚，可见他对这位大作家的喜爱和赞赏。歌德还十分珍视与著名作家席勒的友谊，很具体很详细地说到他与席勒的交往，两人一起合作写剧本，两人互相激励，以至还说到席勒写作时的独特习惯，他喜欢闻烂苹果发出的恶心气味，这能激发他写作的灵感。美国一位女作家写过一本《怪作家》的书，就从该书引述歌德说的这个细节，来论证“怪作家”们的特异习惯与个性。他还喜欢看中国的小说，如对《好逑传》阅读后作了精彩纷呈见地独到的评论。
歌德当时不但在德国享有盛名而且名誉欧洲，但他在生活和品行修养上十分谨慎、正直。他说：“我必须警惕两个危险的敌人。一个敌人是我太爱才，它容易使我掉进偏袒的陷阱。另外一个我不想说，但你一定猜得到。在我们剧院有不少既年轻貌美，又极富内在魅力的女性。——我感到她们中的一些深深吸引着我，也不乏乐意走一半路程来迎合我的人。只不过我克制住自己，对自己说：别再往前去了！我清楚自己的地位，知道自己在这个位子上担负的职责。……我要是坠入了情网，那就会像一只旁边摆着一块磁铁的指南针，指起方向来，便不可能正确啦。”也正是他的操守正直、光明磊落，他才在各个领域取得世界瞩目的成就。他可以说是正直压抑了情欲，责任张扬了品行，工作扶持了美德，操守成就了事业。所以他理直气壮地说：“我绝对洁身自好，始终能够自持，也就是始终能够主宰剧院；因此我从来不缺少大家对我的必要尊重，没有这样的尊重，任何权威都会立马化为乌有。”从个人的品德素质与道德修养方面，歌德也是我们当之无愧的学习楷模。
歌德虽说离开这个世界多年了，但他的文学成就仍在滋润着文学创作的后来者和继承者们；他的优良操守和品行仍在影响着从事文学创作的人们。他重要的根本的成功秘诀，他于1824年1月27日说得很清楚：
“归根到底，只有辛劳和工作，别的什么也没有；大概可以讲吧，在我长达七十五个春秋的一生中，真正安逸快乐的日子不到四周时间。这就像一块永远要往下滚的大石头。你得没完没了地重新往山上推它。”
所以，我也要学着将“往下滚的大石头”，——“重新往山上推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