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人至深的母爱双重奏

小说评论

杨国庆

世界上什么最伟大，最深沉，最感人？很多人一定会脱口而出：母爱。恭喜你，答对了！母爱是人世间最温暖最慈仁最慈祥的爱，很多人都是沐浴着母爱的光辉长大的。母爱成了人们最长久最温馨的美好记忆或回忆。陶丽群的中篇小说《白》（《青年文学》2018年第7期）尽情讴歌了两位女性的母爱，深情赞美了爱的奉献，唱响了新颖的母爱双重奏。于寻常中写出超常，于平淡中写出浓情，于困境中写出希望，于艰难中写出美好。

故事的起因很一般又有些特殊，家政服务工拉丽有个六岁的患白化病又有自闭症的女儿上善，是她与一个画家同居九个月后生的。他坚持不要她生孩子，而她作为女人天生就有母爱在血液里奔涌。她生下奶白色的女儿后，再想起画家近乎白色的睫毛，就明白他不会再回来了。于是她咬牙独自抚育女儿。上善三岁上幼儿园后，一些家长说自己孩子身边不能有这样的“怪物”。她白天去干活，就将女儿锁在家里，孩子渐渐不说话了。这对拉丽来说是个双重打击。但他很爱女儿，想方设法要让女儿正常生活并顺利成长。就到处打听治疗儿童自闭症的方法与机构。好心不负有心人，冥冥中母爱终于使事情出现转机，有熟人告诉她，有个特殊教育学校的退休教师，研究出一套针对自闭症孩子的治疗方法，想找个孩子治病。拉丽感到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绝处逢生，在不可能的情况下出现了治疗孩子的病的转机。她带着上善来到杨老太家中，她高兴收留孩子免费吃、住和治疗。这又是一种伟大的母爱，由于各种原因她一辈子没有结婚，而在工作中特别喜欢和关爱孩子，不是母亲，胜似母亲；并非母爱，胜过母爱。拉力的母爱与杨老太的母爱双双关照到上善身上，这如同人的基因双螺旋线那样和谐而又神奇地组合在一起，让人看到了母爱的美好与美妙。在杨老太精心治疗和悉心关爱与呵护下，几个月后上善的病情大有好转，她给拉丽打电话，说上善很聪明，开始认字了，并带她到火车站的小广场画画，还去郊外看油菜花，她还知道在公汽上给老人让坐。拉丽感到惊喜和欣喜。一次她去看女儿，上善一直盯着她的肚子看。杨老太对她说，先后给上善看过特教学校的教学影像，有关女人剖腹产和顺产的资料，剖腹产皮下会留下疤痕的。但她一直拒绝相信你是顺产。拉丽明白了，“假若她看到我的肚子没有那么一道疤痕，可能她会认为我不是生她的妈妈”。为了体现对女儿大海般的深爱，她特地到超市买了一把飞人牌刀片，准备在肚皮上划一下，再去缝针。“就当是重新再生一回吧”。拉丽为了女儿，很是刚毅和坚强：“亲爱的上善，只要你肯相信妈妈是爱你的，什么疼妈妈都能忍受”！这个细节让人很自然地想起来《世上只有妈妈好》这首歌，真是有妈的孩子是个宝啊！这就是实实在在的母爱，为了女儿，什么样的苦都能吃；为了女儿，什么样的疼痛都能忍受；为了女儿，什么样的困难都能克服。无私母爱，催人泪下。

小说还写了另外一位母亲和另一样的母爱，作为与拉丽的衬托与对比。和她一起做家政的朗山的妻子绿妮，她因丈夫的母亲迷上“六合彩”，家里背上重债，出走两年，与别人生下儿子，而她之前有个儿子。一天朗山与她吵架叫她滚。第二天她就走了，结果出门就遭遇车祸而亡。拉丽感到很伤心，在一起几年做事的伙伴说没就没了。绿妮是去看与别人生的儿子的，也同样是一种母爱。人们没有任何理由责难她和鄙视她。拉丽与她比起来母爱显得更高洁、专一和持久，因而也显得更为不平凡和受人敬重与敬佩。

感人心者，莫乎情也。小说运用符号学和隐喻等手法，用标题赞美了两种母爱的感人之处。《白》是指上善患有白化病，同时又通过这个“白”点赞了拉丽和杨老太两颗深沉母爱的红心，可谓白里透红，与众不同。在赞颂母爱上另辟新径，令人耳目一新。同时上善若水，拉丽的女儿叫上善这也是对她和杨老太具有善良母性和母爱的褒奖。通过一位母亲和一位退休特教老师不同而又共同的母爱，共同而又不同的体现母爱的方法与路径，小说从新的角度奏响一曲情真意切的和而不同，和和共美的母爱双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