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写成长的苦辣酸甜 

杨国庆

嚼得草根，百事可做。这句话这对于追求理想，在成长中不断砺练的年轻人来说，是非常有现实意义的昭示。只有品尝了成长中的各种苦辣酸甜，人才能不折不饶地在生活之路上坚定而又不停地朝前走。经历了风雨，彩虹才会美丽多彩地出现在你的面前。作家刘汀的中篇小说《草青青，麦黄黄》（《草原》2019年第9期）正是深入、细腻地描写了苏途、田晓两个男女青年在打拼、创业中体味的种种苦辣酸甜，从而描画出了他们青春洋溢而又蓬勃向上的矫健身影和可爱人物形象。

苏途是个富有正义感的青年，他嫉恶如仇，一次看到有个打工仔将电路板放进鞋底的夹层里就举报了他，很快被开除，并扬言要报复苏途。不久两人又在小酒馆相遇。在扭打时苏途用串烧烤的小钢钎刺伤他胸口流血，他和哥们慌忙逃走，又扯断一家商店的电线引发大火。他们纷纷作鸟兽散，苏途一路向北来到内蒙赤峰一个铅锌矿，经熟人介绍开运矿石卡车。可在一天晚上为避让一辆三轮车，他的车侧翻在沟里。由此认识了从北京回村创业办农场的女青年田晓。他俩生活的轨迹因此很自然地相向而行。苏途因此事矿上不要他开车了。熟人就带他下井挖矿，可他恐惧得尿裤子。这又表现出他胆小、怯懦的个性，与他和别人勇猛打斗相成鲜明对比，写出他复杂性格的立体感。他只得去找田晓，看到她在种小麦，需要很多生产资料和物品，同时村民到镇上拿快递不方便。他从中发现了在走投无路的绝境中求生存的新机遇，于是就跑快递业务。可他与蒙古族村民言语不通；一次下大雨车子滑入小河，很多快件被冲走。不过许多许多困难最终都被他踩在了脚下。其中的苦辣酸甜滋味只有他心里最清楚，同时也品尝到了打拼人生再起航的胜利喜悦。田晓的经历也不顺利，她在北京一所名牌大学毕业后在京城当老师，然而要做许多非教学工作，她辞职又到一所创业培训机构当培训师，一年几十万收人。一次她得胃病住院后才明白健康的重要，而要健康就必须有绿色的天然食品。于是她毅然回到村里，不顾村民们的不解和冷嘲热讽，还有家人的担忧与焦虑，一心创办农场专门种植优良品种的天然绿色小麦和农产品。还手机直播嬴得大批粉丝，都预定她的小麦。创业非常难，她也遇到各种艰难险阻，苦辣酸甜尝个遍。但她很倔强，虚心好学，加强科学管理，硬是咬牙挺了过来。苏途也来帮忙，并与哥们电话联系得知那次事情没造成很大负面影响，自己不是“网上逃犯”。在田晓的小麦丰收在望的时节，他决定去别地打工，继续开辟新的生活途径。苏途和田晓都在各自的打拼中，如同由青变黄的麦苗一样，屈壮成长起来。

小说在书写苏途和田晓成长时，用巧合这一艺术手法不断推进情节演进，刻画和丰富了他们多种美好的个性与品行，巧合成为小说中的一大亮点。苏途与打工仔在小酒馆碰面就是一个绝妙的巧合，由此展开他从南到北的一连串情节书写。他与田晓会车又是一个巧合，以此拓开了对她的描写空间。更为巧合的是，他帮她收拾牛粪时装有身份证的钱包掉在了她的车上，使她了解了他，为他后来离开埋下伏笔。这也使小说的脉络发展转折自然，同时全篇起承转合前后呼应。小说的标题和章节小标题也很富有诗意和寓意。全篇九章每章都引用一句古诗作为小标题，显得很有诗意化又颇有现实感，如“草色遥看近看无”，“草木知春不久归”，“压车麦穗黄云重”等，很精练地点明每章的独特内容与明朗画面。小说标题中的“草青青”表示年轻人开始还显得青葱、幼稚，而经过时间的历练和事业打拼，逐步成熟起来；因而“麦黄黄”则恰到好处地表明他们在不断成长，既说明田晓的麦子正在“麦黄黄”，同时他们也处于成长的“麦黄黄”阶段。特别是小说结尾一句，说苏途“他来的时候，草青青；他走的时候，麦黄黄。”更是画龙点睛地揭示了小说内容的丰实之美与首尾圆合的照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