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钟山的《机关兵》(《解放军文艺》2018年第7期)是一首悲壮生死恋的深情赞歌。书写了几名解放军战士在特殊环境中不一般的恋情,他们用青春身躯突显了“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的英雄壮举。是近期“于无声处听惊雷”般的描写青年爱情的新作与力作。
战士马天旭是师机关的打字员,他与同学、同乡在警通连当话务员的夏荷暗中热恋。他俩有时在电话中简短聊几句,有时周末去县城看电影。但很自觉,因为部队有纪律,战士不许谈恋爱。所以保密工作做得相当好。师卫生队的卫生员莫西也恋上了马天旭,但他不怎么搭理其他女兵,因为心中有夏荷啊。莫西一次将写有《红莓花儿开》歌词“有一位少年真使我心爱……满怀的心腹话没法讲出来”的小纸条塞到他手里。他只不当回事的看了一眼。而收发室的收发员王小聪喜欢莫西,想方设法对她示好示爱,还专门买《甜蜜的事业》的电影票请她看电影,直到放映了,她也没去。这形成了很有趣的“地下恋爱图”。然而他们很自觉地遵规守纪。他们的爱恋之情如地下暗河一样悄悄奔涌流淌,有几分神秘又有几分羞涩,有几分甜蜜又有几分憧憬,有几分紧张又有几分向往。
然而军人就是为保卫祖国而生的,捍卫边境的安全是战士的天职。忽然边境发生战事,他们义无反顾地奔赴战场,用热血和生命履行军人的崇高职责。“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他们很快从驻地辗转几千里来到南疆边陲。在一次战斗中,王小聪被火箭弹击中,“被烈焰吞噬了”。夏荷中弹倒地,马天旭也腿部负伤。当王小聪被送到战地卫生队时,他艰难睁开眼睛,对莫西笑道,那次看电影你没有去,我等你好久。莫西哭着说,等回去我们就去看电影,我答应你。他闭上眼睛时,手仍紧紧抓着莫西的衣角。马天旭与夏荷同时被抬到卫生队,他在担架上拉着夏荷冰冷的手,欲哭无泪……多年后,莫西来到王小聪的墓前,花圈的挽带上写着:“纪念你,我的战友。永远想念你的莫西。”而拄着双拐的马天旭抚摸着夏荷的墓碑,含泪大喊:“夏荷是我的女友……”
青山长在,英雄不朽。机关兵们的恋情没有花前月下的浪漫,没有卿卿我我的甜蜜,但有的是遵守军纪的高度自觉,有的是流血牺牲的英勇奉献。他们的恋情与爱情是天下最美丽的彩虹,是世界上最感人的故事。他们是永远值得我们记住的最靓丽的青春偶像。上世纪八十年代,一部日本《生死恋》影片感动很多国人。而《机关兵》则突出了中国军人爱国高于爱情的高洁情怀,在祖国需要的时候,他们的青春在战火中燃烧,他们的恋情在生死中升华,他们用热血用生命奏响了最壮丽的爱恋之歌!他们的名字永远镌刻在祖国的英雄丰碑上。
世界上的人物或事物都是互相联系或运动的,在书写人物运动过程中,刻划人物性格,铺展情节、细节,是小说的一大特色。马天旭与夏荷到县城公园或电影院会面、谈心,说明他们爱情的纯洁和纯净。王小聪几次到卫生队给莫西送信,还去电影院等她看电影,这一运动过程表露他对她的爱慕之心。特别是他们坐汽车坐火车又坐汽车驰骋几千里的运动过程,更是展现了机关兵为国尽忠的可贵牺牲精神。当夏荷负伤后,马天旭在腿部被击中的情况下,仍顽强爬行几十米来到她身边,足以证明他们的恋情是可歌可泣的生死之恋。
石钟山是位丰产的作家,发表许多有影响的作品,如长篇小说《白雪家园》、《飞跃盲区》,根据他的小说改编的电视剧《激情燃烧的岁月》、《幸福像花儿一样》,等等。这篇《机关兵》以清淡而又凝重的笔调写了两对战士生死相恋的美好爱情,于纪律中见本色,于硝烟中诉衷情,于战场上传爱心,令人感动,值得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