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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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八只鸡风波》的解读及一点思考
杨国庆
周怡林的短篇小说《八只鸡风波》以写姜家嫂的八只鸡为线索，书写了几个人物的个性，运用悬念的手法吸引读者一直读到最后才明白事情真相，很能抓住人们的眼球。而且还在调查这事原因过程中，明晰地写了企业家马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处理艺术，表现了他巧化矛盾显示仁心的美好德行。
姜家嫂“死了八只鸡”，开篇就为小说设置了疑点，要弄清其中原因就是小说内容展开的最理想的切入点。首先她自查原因，想到“会不会是隔壁的八十多岁的涂奶奶下的药？”想起自己前几年做的一件事，老人的几只鸡将她家“门口种的菜、晒的粮吃了不少”。她就将老鼠药浸泡谷子撒在屋角边毒死老人的三只鸡，她“赔了两百元，”，从此“两家面和心不和”。这次她就认为是老人毒死了她的八只鸡。她立即找到新当选的村党支部汤书记说这事，又到派出所要求调查，还到镇政府反映，一时成了上访专业户。村里只得到镇上将她接回村里。她成了不安定的因素，只有将她的事办好了，才能将“稳定压到一切”这个大事落到实处。因而汤书记“好生烦恼”，他就来到另一个村的马鹏家，他回村办砖厂好些年，“头脑灵活、见多识广”，想让他出主意。马鹏听了说：“你只管交给我，保证平息这事。”
接下来，他就为解开姜家嫂的心结也是为了化解不安定不稳定的矛盾在几个人中反复调查、劝说，提出很新颖的解决问题的方案，最终使这个很棘手的问题得到妥善解决。他先来到姜家嫂家问清情况，他说自己先拿一千块钱给她，将八只鸡给他；还说明天你请村里每家派一个代表开会，我来当面现场破案。她说不要他的钱，倒是对如何“破案”很感兴趣。他具体说了方法。马鹏又来到涂奶奶家，老人很气愤，说我“还冇糊涂到那样，跟她一样做拐事（即坏事）”，是“冤枉我”。马鹏又来到姜家嫂家，反复劝说、开导、提醒她，明之以情，晓之以理，说之以害。他说：开会时，涂奶奶“就算你说的，鸡是她下的药，明天当着全垸人的面，说出来，万一她一时糊涂、想不开，在您家寻短见，你说么办？”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经马鹏这样一开导，一点拨，姜家嫂开始冷静下来，她没有通知每家派代表开会，也没有继续去镇里上访，而是去“翻找用过的还剩半包的老鼠药，很快，便在鸡饲料里找到了老鼠药的包装袋……”原来是她自己不小心，毒死了八只鸡。一经释悬，真相大白，小说嘎然而止。
乍一看小说，是写姜家嫂为死了八只鸡到处扯皮上访要人赔偿的事，而实际上是在解决这事过程中，多视角写了马鹏这位善于化解死鸡风波的乡镇企业家。应该说这事与他是风牛马不相及，可汤书记找到他后，他却自觉担当，主动作为，耐心调查，做细致的矛盾化解工作，在他与姜家嫂、涂奶奶等人的交谈中，他的话语如春风似春雨样解开了她们的疑虑、烦躁和心结。这不但看出他是一位成功的企业家或说是乡村能人，还是一位善于化解村民之间矛盾的调解员，同时也显示出他维护稳定大局的慈善仁心和积极为党工作的可贵责任心。他的诸多美好品行在字里行间很自然地表现出来。姜家嫂猜疑、泼辣和到最后默默认错的羞愧个性也写得很符人物的身份；还有涂奶奶待人热情、又受不了半点委屈的刚直性格也写得比较到位。而且小说语言朴实，方言用得有趣，如表示没有说“冇”，做坏事说成“做拐事”，挺有农村生活气息，接地气；全篇结构完整，围绕死鸡——调查——真相几个环节展开，内容比较丰满，人物个性比较鲜明。
但在深入研读小说过程中，也感到小说情节比较扁平，起伏跌宕的精彩不明显，人物性格的丰富性还可进一步多样化；全篇给人平铺直述的感觉，还可以在“文似看山不喜平”这方面多下些功夫，主要内容在马鹏几次走访、劝说和斡旋下就完成了，这就有些显得苍白和肤浅了，在内容表现的艺术形式上还大有可以开掘、拓展的余地与空间。这都有待于作者在今后的文学创作中进一步提高观察生活、思考生活以及表现生活的艺术水准。
从“作者简介”中得知，作者“1971年12月出生，现在红安信访局工作。业余喜欢新闻和文学创作，经常有作品发表。”这是一个很优秀的作者，在县级部门工作有了解生活观察人物的诸多优势。屈指一算，今年作者50岁了，正值天命之年，看得出来，作者经过多年的刻苦努力和修炼，达到目前的写作境地是不容易的，然而要想在文学之路上走得更远，还需要作出持恒的努力。契诃夫说过，写吧写吧，直到把手写瘫痪为止。他的意思是说要长期地写下去。量变到质变是文学成功的不二法门，他本人就写了300多篇短篇小说，还有很多的剧本、游记和杂文，他的《变色龙》、《套中人》等是世界文学中的经典。还有莫泊桑、欧•亨利都写过300多篇小说，就连当代著名作家刘庆邦写的短篇小说也过了300篇。这说明只有长年坚持写才能在文学创作上踏平坎坷成大道。现在各级文联、作协都很重视作家培训，经常请专家、学者授课，这是很好的很宝贵的学习机会。同时我们也要很清楚地很清醒地认识到，内因是事物变化的根据。作家、作者特别是青年作家本人要长期地自己“培训”自己，从生活中学习，从经典中学习，从写作本身中学习，这是走向文学成功更主要更重要更关键的路径。高尔基没有上过大学，他在深入观察生活中抓住一切时间读书，终于成为大文豪。高玉宝一字不识，经过刻苦学学习，写出了《半夜鸡叫》等名篇。列夫•托尔斯泰说过，只有把自己的血肉放进墨水瓶里和墨水一起蘸着写作的人才有可能成为作家。作者只要坚持写下去，一定会取得更大的文学创作成果。
我与一位作家交流时曾引用过高尔基的一段话语，在这里我再次引用，与作者还有众多的年轻文学朋友们共勉：
“跟您比较起来，我已是一个老头儿了，现在我以为可以向您进一个忠告，永远要孜孜不倦的磨快您的武器，要研究人民的无限丰富、柔和、优美的语言！它可以给您力量来表达天才所能具有的情感和思想，决不可以闭眼不看任何事物，不要惧怕任何东西，到处都要寻找自己——这样，我相信，您就常常可以找到对一切人来说是良好的、珍贵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