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叶红于二月花”

                    ——《东坡文艺》2018年小说回眸

杨国庆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东坡文艺》与一些国字号和省级文学刊物比起来虽说山不高水不深，但它有独有的和独特的地缘文学优势和乡土文学特色。贵刊2018年发表的38篇小说，题材内容多彩纷呈，人物形象立体鲜明，章节描写深入细腻，艺术特色花繁缤纷，精心编织了一幅广泛反应现实生活，散发出泥土芳芳的小说艺术画卷。

    美国文学批评家查尔斯.E.布莱斯勒在《文学批评、理论与实践导论》一书中说：“无论产生于何种文化，任何一部文学作品的目的都是呈现给我们先前没有意识到的东西。文学是连接生活在其中与没有生活在其中的文化的桥梁，所有有影响力的文学都是驶向以往从未去过的世界的一次航行。”那么，就让我们开启驶向《东坡文艺》的既新鲜又有情趣的一次文学之旅新航程吧。

    一、“横看成岭侧成峰”——书写多种现实生活题材，塑造众多性格多样化人物形象

    塑造人物形象始终是小说创作的第一要务。从《阿Q正传》到《乔厂长上任记》跨历史、跨年代的许多优秀小说，无不以典型人物形象而独领风骚，载入史册。因为文学就是人学，而人又是“政治动物”，与现实生活和社会各个层面都有千丝万缕的关联，并在其中发挥着关键性和主导性作用。可以看出来，贵刊在题材书写和塑造人物形象方面展示了优秀答卷。反腐败是各级文学刊物刊载的重要小说题材与内容。查尔斯.E.布莱斯勒还说，作家“是美德最有说服力的宣传者，没有其它东西能如此有效地揭露恶”。贵刊同样推出了反腐力作。刘心民的《桃之夭夭》（第2期，下同）将腐败分子卢西县委书记张西搞权力寻租，捞钱，玩女人等腐败行为作了深入的揭露和批判，进行了无情、冷峻的鞭挞。段落中充满了正气，对张西所作所为的无耻龌龊之事作了秉持正义的抨击和讽刺。令人奇怪又使人遗憾的是，他没有倒下而是边腐边升，去市政协任党组副书记、常务副主席。以致揭发他搞腐败的“诗人”满怀义愤地作诗嘲讽他：“张西兮，惊魂兮，美目盼兮，逃之夭夭。”这几乎使人发出正义的怒吼：“快磨三尺剑，欲斩佞臣头”。这也说明，反腐败斗争取得压倒性胜利，但形势仍然严峻。然而人们不会忘记一句话：正义有时会迟到，但它从来不会缺席。刘开国《刀尖上的舞者》（第1期）讲述腐败与法律纠缠在一起的事情，从一起杀人案中扯出杀人的最初动因，并对进一步完善法律制度作了深层次思考。故事错综复杂，情节弯折转曲。郝羽是法律硕士，被法院院长刘庭阁招进法院，在他关照下，精明能干的郝羽几年就当上庭长，他还特地将女儿介绍给他，但郝羽与大学生张曼玲相恋他很不满，一天他乘机凌辱了她。郝羽怒斥他是“禽兽不如的东西”。而刘庭阁说，看到她动了心，只好“霸王硬上弓了”。还狂言“子乌这一亩三分地，我就是王法”。张曼玲自此以泪洗面无脸见人，去住出租房。郝羽去看她，两人温柔之后被租主妻子发现，大骂她是婊子、妓女。她惊恐、羞愧，脸色难看。郝羽为替她出气，杀了这对夫妇。张曼玲感到自己害了他，撞墙破颅而亡。这很明显，如果刘庭阁没有施暴于张曼玲，她不会租房住，郝羽也不会犯案。可见刘庭阁是这件杀人案的真正推手和罪魁。最终他被双规。古罗马哲学家、文艺理论家朗吉努斯曾说：一个腐败的法官“永远无法对公平崇高的事业作出完美公平的判断，因为他一定是将自己的私人利益看做是崇高且公平的……在这样堕落的生活中，我们怎么还能有一位不存偏见，不腐败的法官，仍然秉持伟大的作风，不会为一己私欲所败坏呢？”此话如警钟在耳，今天还有警示作用。但要法律公证，法律程序就得公正。郝羽很快被抓，即将执行死刑时，先前火速赶到最高法院的律师刘伟做工作后，暂时枪下留人。他又带人到实地调查，找到有利于郝羽的证据，他被无罪释放。最后他向刘伟告白，他就是杀人凶手。并说我能活下来，“这都拜公检法肆意践踏司法程序所赐。司法公正能否真正发挥作用，不仅取决于裁决结果的公正，更取决于程序的公正……维护法律程序公正，有时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虽是小说，但对在现实中体现司法公正，是有启示和借鉴作用的。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有几篇小说具体写了关爱老人、孝敬老人的内容，读后令人动容。熊立功的《孝道》(第3期）中的苕根得了绝症还坚持每天照料患病的老母亲，到桃花嫂开的小卖部买饮料和食品孝敬母亲。他为了不连累母亲喝药自亡。到阴间还向阎王提出要照料母亲。桃花嫂来到他家照料他母亲。她上山采药为老人治病被一条大蟒蛇缠住。忽然一条黑狗救了她，并随时护卫她和儿子。她丈夫眼睛受伤后，医生说人眼难找，可用狗眼试试，这时黑狗忽然开口，说我就是苕根变的，用我的眼睛。这近乎魔幻和神话的内容突出了苕根这个人物形象，使人感动和尊敬，他即使到了另一个世界还想法回到人间继续为照料母亲出力。华彬的《剃头》（第2期）着墨写了九老爷的善良、宽容之心和对老风俗习惯的留恋。这是个矛盾性的人物，逼真反应了生活现实和人物性格的真实性。几十年他都喜欢剃光头，而儿子思想开朗要进城理发不剃光头。他竭力阻止。在分责任田时有人做手脚让他抓阄拈到最差的“斜三角地”。儿子和儿媳很埋怨他。可他说这块地不拈来，小组的人还不知道要扯皮到猴年马月。为了村民之间的和谐，他情愿吃亏，表现了他高风亮节，敢于自我牺牲的高尚品德。还有罗与之的《小说三题》（第3期）分别写了“仄子老九”、“瞎子老五”和“瘸子老八”三个老人。他们性情各异，爱好不同，但三人之间很默契，村民对待他们都很和善友好。“仄子老九”“好色”，“喜欢女人的奶子”，他弱智没娶过老婆，看到女人喂奶就在一旁“流口水”。他还将白馍当成奶子，喜欢摸，并舔着吃。“瞎子老五”爱花，一年四季天天手里拿着花，一个女人听说后特地和他睡了一夜，他高兴得不得了。“瘸子老八”小时踢足球摔断一条腿，特爱足球。电视里的足球赛他每场必看。虽说他们都有残疾，可邻居和村委会对他们都照料得很周到，生活有保障。他们也感觉幸福，冬日里在一起晒太阳，心里和身上都感到温暖。小说字里行间氲氤着满满的正能量。这不禁使人想起《礼记》中记载的有趣事情，当时村民聚会饮酒时。50岁者只能站着伺候老人，60岁老者吃3个菜，70岁老者吃4个菜，80岁老者吃5个菜，而90老者吃6个菜。这种关怀和照料老人的传统美德，同样在小说里有详细的表述，令人欣慰。还有王浩洪的《贵宾》（第1期）写了余年有老爹年高体弱给人安空调没打好墙洞，引发一件件倒霉事，反映出老人善良、宽厚和善待动物的仁爱慈善之心。我国已进入老年化、老龄化社会，越来越多的作家关注老年人题材并创作出有分量的小说来，如周大新《天黑得很慢》，裘山山《曹德万出门去找爱情》，徐贵祥《司令还乡》等等。贵刊老年题材小说也暂露头角，是一个亮点。

    改革开放以来，亿万农民工进城打工，为经济发展和推动社会前行作出巨大历史性贡献。有两篇小说富有风趣的写了他们的欢乐和苦恼。虽说生活不如意，但他们仍有高昂的姿态和宽阔的心态。占君武《进城上学》（第6期）叙述农民工王强和妻子梅华想方设法让儿子在县城上学的艰难，道出了当前社会的复杂或说是病态，以及所谓的“潜规则”：不送礼办不成事！他想让儿子上县实验小学，但先要买学区房，他几经周折买了房，又到有关单位开当地务工证明。可是最后被儿子年龄差一天的事卡住了。他到处拜佛求情仍亮红灯。有人点拨他给校长送一千元的加油卡就成。可他不情愿，去见校长没送卡。他妻子去送卡才最终解决儿子读书的问题。他很愤懑，说如今读书“门槛设这么高，高得都让人难以跨过去。”现实中，何况读小学门槛高，社会上有形无形的“高门槛”多得很，老百姓要想跨过去绝非易事。无独有偶，著名作家范小青近期也写了一篇上学买学区房的小说《买方向左卖方向右》，以“我”的视角与口吻诉说买学区房的种种梗阻之事，并嬉笑怒骂地对其中之弊作了艺术的热嘲冷讽。《发工钱趣事》（第5期）写农民工张望富发了工钱之后发生的又“发泡”又高兴又苦恼的许多趣事。特别是他洗澡时工钱被偷，裸体在大街上追小偷出洋相很难堪的事，让人又发笑又同情。小说刻画了他节俭、机灵、憨厚和刚强的个性，读来轻松愉快。

    题材新颖多样，内容各异纷呈，也是这些小说的一大特色。正如古希腊哲学家和文艺理论家亚里斯多德所说：“诗人的职责不在于描述已经发生的事，而在于描述可能发生的事。”何君华的《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第4期）无意中呼应了亚氏的名言，写了一个可能发生或者说根本不可能发生的故事。在某个国家，乔尔斯先生每天收到提前一天出版的报纸，他感到非常奇怪、惊恐和诡异，在今天就能准确知道明天发生的事情，令人不可思议。他在公园与李斯基先生相识，但他收到的是当天的报纸。同样是1982年3月11日，他收到的报纸清晰印着1982年3月12日，头条是：地铁11号线两车相撞279人死伤。而李斯基先生11日的报纸头条是一个黑帮头目被判终身监禁的消息。一比较他俩都震惊不已。他去找报社的业务主管，她竭力保证没有出12日的报纸，又说有不法分子在盗印他们的报纸。第二天即3月12日果真地铁11号线两车相撞，李斯基先生在车上不幸遇难。这奇异又带有魔幻色彩的内容，反映了这个国家新闻事业混乱和管理不善，还有人们对明天丧失了信心与期待，对明天“有期待比没有期待好吧？”小说似乎天方夜谭，却深刻表现了该国人们对生活对处境对未来的看法和态度。所以最好“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更多的小说则描写人间烟火的现实，刻画了众多个性不同的人物形象。韩忠东《钗头凤》（第6期）写得别开生面，是篇谈话体小说，主要人物是黄帆，重点描写了他爷爷、父亲和他的艰难命运和多舛人生，从解放前到建国后再到改革开放，浓缩了三代人奋斗、遭难和感人至深的家国情怀，还有黄帆逆境奋斗成才的坚强斗志与坚韧不拔的秉性。他在回望历史中熨贴受伤的心灵，在繁杂现实中砥砺走向人生的前方。英雄不应被遗忘！李犁的《你还记得我吗？》（第3期）通过“我”一个女人的回忆下放时的初恋和到下放点的寻找，讴歌了一位全国闻名的治沙英雄。当年知青们纷纷离开村子时，他不走，因为他立下誓言要治好沙窝。几十年后环境变好了，只有他一个人仍在坚守。见到我他一吐衷情，“我知道你会来的，你会来看我的……我兑现了自己的誓言，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誓言更重要的呢？”他也是常人，有家有父母，妻子已永久而去，他感到对不起父母和老伴，“父母生前我没有奉养他们……老伴陪我吃了一辈子的苦，我连一寸花布也没有给她扯过”。他为了治沙舍小我为村民，不顾小家为大家。我们要崇敬英雄，关爱英雄。正因为如此，没有了老伴的“我”深情表示：“我扶你起来，我们一起……回家。”人们会永远记住英雄的！同样，走了弯路的人也应当被人们和社会接纳，陈顶云的《从犯人到师傅》（第2期）写了刑满人员能豆大名叫王大友回归社会的事情。一看标题就有几分沉重的感觉也有几分欣慰和喜悦。他在狱中学习和掌握了修电脑的技术，去乡镇企业找工作没人敢要他，当初一起和他玩“劫道”游戏如今成了老板的同伴对他冷漠，甚至有几分鄙夷看不起他。当年他们无聊扮劫匪抢行人钱财，将一个老人活活吓死。他为了不牵连哥儿们承担了一切罪过被判七年，可后来发达的哥儿们视他为陌生人。他很自愧又陷入沉沦，甚至喝药自杀，幸好被父母发现及时送医救了过来，在家人的安抚下他重新生活，在县城开家电脑店生意很红火，并结婚生女，生活很幸福。小说写了他改恶从善前途光明的过程，实现了“从犯人到师傅”的华丽转身。王浩洪的《贵宾》（第1期）在书写一只贵宾犬意外受伤后的遭遇中，写出泾渭分明的不同人性，在诚实与虚伪，善良与狡诈，宽厚与刁钻，憨厚与狡猾的反复博弈中，将余有年老爹的正直人格写得铮铮作响，而对贵宾犬的主人李胖子私欲与贪婪作了无情针贬，暗讽他的低劣人格还不如一条狗。在白描般的叙述中写出人与人关系的新意，挺拔了小说主旨的高度，挖掘了思想内涵的深度。王浩洪的另一篇小说《真皮》（第5期）是篇魔幻或说是灵异小说，借鉴古代志怪小说的手法将读者带进一个从未到过的世界。“我”在中商皮鞋专柜买了双鳄鱼皮鞋，朋友当晚发信息说鳄鱼皮鞋百分之九十是假的。第二天我又去商场对别的营业员说了此事。不久我到中介请钟点工，谁知上门来的竟是那个卖皮鞋的中年女人，原来我去中商说了假皮鞋的事后，公司将她辞退了。她的儿子叫灵雨也来向我学书法，已在武汉一所大学读书，他还和我女儿谈朋友，我嫌他名字太阴不同意。第二年我女儿也考上他读的那所大学，去他的系找他时，得到的的消息竟是他去年8月31日去报到时，那女人和儿子在路上遭遇车祸双亡。而时间就是中商辞退她的那段时间。我又打电话问她村里的村主任，他也证实了这事。过几天她儿子竟给我寄来皮鞋质检书，说那双皮鞋是山羊皮。小说读来使人有几分惊悚的感觉，可谓胆小勿入，胆怯勿看。颇有鬼怪、志怪小说的味道。小说从一个侧面说明诚信经商的重要性，同时也体现出我对自己举报假皮鞋的自责和自疚，以及对她们母子的同情。熊立功的《对接》（第3期）写了正直、善良的猎人无忧因禁猎到寺庙给住持打杂的事情。他经常悄悄跟在住持后面上山，看他如何采药，拿回来给不孕症女子治病。几年来学会了这门医术。住持圆寂后，他给女子治病，可他从没有看过女人身体的那个部位，感到害羞、不安和恐惧，第二天他带上师傅给的治病秘诀下山交给有关单位，去城里打工了。他就像一个娴秀的女人样的。几个情节和细节表现了他腼腆、清纯的个性。叶牡珍的《双边活动》（第3期）以第一人称写了一位严格要求学生的正直正派的老师形象。我偷学校刷卡房的钱，他打我，说替我爸爸教育我。但

我爸是校长。他请老师喝酒，回家却说，不识抬举的东西，我儿子也是你能打的！后来他要求评职称，可我爸想法找他的碴，他评职称的事泡了汤。我想起陶渊明五斗米的故事。在缓缓的叙述中，写出了这位老师的铁骨，他不为五斗米折腰令人敬佩。李亮的《“猪脚”其人》（第5期）用几个情节写出“猪脚”多样的性格。他因小时爱吃猪脚大伙儿就叫他“猪脚”而将真名搞忘了。他小偷小摸村民们不嫌弃，他喜欢打狗又将狗肉分给乡亲们吃。他曾有个二婚的妻子带一对儿女过来，她因病去世，他又将儿女送还他们的父亲，怕他们跟着他受穷受累。他有时偷东西被抓住争辩道：“窃不能算偷……窃！”颇有几分孔乙己“窃书不为偷”的诙谐和小聪明。人生一百，种种色色，在大千世界里各种各样的人物都有，因而在小说园地中，各样人物自然会登台亮相。

    二、“锦地绣天香雾里”——着力描绘各种英姿飒爽女性人物

妇女能顶半边天。巾帼从来不让须眉。这些小说几乎篇篇都写了女性或女人，还有多篇成功塑造了个性鲜明的女性形象。李立泰的《夜色苍茫》（第1期）用饯行酒欢送挂职期满的钱副镇长的横断面”小说方式，通过众人叙说她的业绩，描述一个青年女干部在基层成长成才的故事。她原先在市里一个部门上班，父亲是某局局长，各方面条件都好，可她要来乡镇锻炼，三年来在乡村滚爬摸打，真枪真刀地干，为村民办了许多好事实事，在艰苦磨练中逐渐成熟起来。小说还描写了乡镇干部的苦闷和爱开玩笑的诙谐个性，很是幽默风趣。办公室秦主任多年任劳任怨，各方面都不错，但一直是个股级干部，他想再升“一小步儿”，“搞个副主任科员也好”。但少有机会，可他仍是有想法而无怨言，尽力干好工作。还有赵镇长喝完酒与钱镇长开玩笑，问她工作是“上边舒服还是下边舒服”。她临阵不乱，一本正经地说了在上边市里和在下边乡村工作的异同之处，让赵镇长无缝可钻。这应了一句古语，猛士起于卒伍，宰相起于郡县。青年干部要成才，就必须到基层一线经风雨见世面，不断“淬火”，这样才可能“天降大任于斯人”。一对河南逃荒的夫妇经过回龙山时把一个幼女给了龙木匠，长大后竟成了织布厂的厂长。这是华彬的《筑梦》（第2期）中的主角山草。厂子办起来不久遭受大洪水，她的丈夫溺亡。又有人到厂里打砸抢。上面工作组很快来妥善处理此事。她又带领村民恢复生产艰辛打拼，几年后厂子生产产值过千万，产品出口东南亚，很多村民盖起小楼房。同时她事业和爱情双丰收，实现了追梦、筑梦和圆梦的美好梦想。山草正是有这股韧劲和恒心，不畏失败，勇于搏击，才有“筑梦”的辉煌。表现了她执着又刚强，泼辣又细心和进取开拓的可贵个性。小说还写了芳梅、莲英和玉秀几个女性，她们各有各的不幸，也各有各的幸福，她们品行端正、吃苦耐劳、聪明贤惠，完成了各自的“筑梦”旅程。陈章华的《草台》（第6期）多侧面展现了农村姑娘鹊起经受各种磨难，立志学唱黄梅戏最后遂愿的不寻常故事。有句话说，一切成功的桂冠都是用荆棘编织成的。她吃过很多苦经历很多波折终成正果，在“梅花香自苦寒来”的氛围中实现了自己的理想。她聪明、悟性高，有恒心，有毅力，不忘初心并时时践行初心。在接连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事变、事端和事故中，多视角书写了鹊起这个美丽的“七仙女”。小说经常出现极富地方特色的黄梅戏唱段，洋溢着浓郁的乡土文化气息与芳香，在有意无意中述说了很多黄梅戏专业知识，读来一点也不枯燥、冷僻，让读者在不知不觉中增知识长见识。小说对鹊起的父母、洪师傅和女儿银枝也写得各有特点，人物言语、行动和心理描写恰到好处。鹊起可以说是“声誉鹊起”。这篇小说也会声誉鹊起的。按照亚里斯多德的说法，美是均称和规模。既小说要有一定的长度和容量。作家陈彦的长篇小说《主角》描述一个演员经过几十年的艰难修炼和卓绝奋斗，终成“主角”。如果《草台》的作者再下一番苦功，全面深入铺展情节和向人物命运的纵深发展书写开来，有可能写成一部不错的长篇小说。

女人和男人相比，除了工作和参加社会活动外，还要熬费心血抚育孩子和照顾家庭，比起男人来有更多的艰难和不易。肖琴的《李宝钗崩溃的一天》（第4期）可以说是新版的“《人到中年》”。在24小时的时间段内，多角度写了她碰到的烦心事、堵心事和痛心事，表现了一个中年女性在家庭生活与职场打拼中的艰难处境。表露出作者对人物同情怜悯和恐惧的悲剧色彩。还是让亚里斯多德说到了点子上：“因为怜悯的对象是遭受了不应该遭受之不幸的人，而恐惧的产生是因为遭受不幸者是和我们一样的人。”李宝钗正是现实中和我们一样的普通人。她半夜2点起来照料生病的小儿子小宝，清晨又送大儿子大宝上学，在公汽上还遭到性骚扰，到公司又被告知她昨天签名的发货单被别人发错地点，给公司造成经济损失。公司对她罚款并停职一周，晚上回到家里无意看老公手机发现他与别的女人一夜情的聊天记录，背叛她出轨。在与老公的争吵打骂中悲伤、愤怒、绝望致极，愤然从窗户中跳楼。最后在婆婆、老公的苦劝和两个儿子的大声痛哭中回心转意。可怜的女人，多事的日子，艰难的生活，实在叫人同情怜悯不已。正是这种深情而又体贴的描写使小说产生很好的悲剧性的效果。很多作家都用一天的时间段这种方式写过很多著名的小说，如前苏联作家索尔仁尼琴的中篇小说《《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加拿大作家阿瑟.黑利的长篇小说《航空港》；著名作家刘心武说他借鉴此小说的方式写出长篇小说《钟鼓楼》，并获得矛盾文学奖。这种小说写作方式给人“一天长于百年”的感觉，将人生几十年的经历压缩在一天或十几个小时里来写，如同压缩饼干一样精炼而又精粹，厚敦而又厚重。罗丹说过：“美是到处都有的，对于我们的眼睛，不是缺少美，而是发现美。”张保良的《举起手来》（第3期）写出我的老伴细八儿的多重之美。表现了细八儿的形体美，时尚美和多种形式的心灵美，如“千树万树梨花开”一般立体展现在读者面前。做人要有底线，做女人更要有底线。王广宏的《底线》（第6期）写了女职员王艳艳在热恋中坚守贞操和道德底线之事。凸显了一个清丽、清白、清纯和清秀的白领女性形象。推而广之，如果人们遇事或办事都讲底线并守住底线，那么社会上各种不文明行为就会大为减少，各种违法乱纪发生的概率会大为降低。这也是小说给读者的暗示与昭示。三个女人一台戏。董建国的《职称》（第5期）通过老教师张士诚申报和初评中学教师高级职称一事，将她妻子郝美仁、教师袁水柏老婆吴媚和校长夫人包大婷三个女人推到读者眼前，还将学校领导和其他老师都介绍了出来。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评上职称不但可以增加个人的收入和福利，也是名誉、地位和教学实力的人格象征。所以有人通过不正当的方法与手段跃跃欲试，志在必得。以前张老师申报了几次都中途发生蹊跷的变局而遗恨出局，这次他心灰意冷不想申报。但他妻子个性泼辣、心眼多、又很悍狠，非要他申报。而指标只有一个，多人展开或明或暗的残酷角逐。袁水柏不够资格，他费尽心思造假资料假成果和假证明申报，想以假乱真，鱼目混珠，以遂此愿。有的校领导与她妻子吴媚关系暧昧，条件对他有利。而包大婷是个“广播包打听”，喜欢拨弄是非，对张老师使绊子。他得了模范班主任500元奖金请老师们吃饭，在给吴媚敬酒时有人绊他的脚，一下撞倒在吴媚的胸前。事后袁水柏说他流氓，向校方建议停止他的高级职称申报资格。然而郝美仁不饶不依，与袁水柏大打口水战继而发生肢体冲突。很快张士诚与吴媚也前来助阵，两对夫妇随即卷入这场“精彩”的文攻武卫的 “职称之战”。四人的个性和禀性很不精彩地表现出来，令人深思。爱情是文学创作的永恒主题，恋情与爱情是人们最值得回味和回忆的甜美事情，就如一坛纯美的老酒时时溢发出醉人的醇香。吴远道的《秋风醉》（第2期）将两个人的恋情和爱情放置于改革开放的大背景中，对“我”的初恋情人小丽几十年的命运与精神世界作了认真、深刻的艺术描写和探索。当年“我”读高中她是我的初恋，因为她我高考失利而她考上武汉一所重点大学。当时她如天真少女清纯无暇。几十年后我到北京参加一个笔会意外接到她的电话，两人相聚时她忽然昏倒。我马上送她就医，医生说她患有重病和多种疾病，她苏醒后我与她彻夜交替长谈，分别述说这些年各人的人际遭遇和心路历程，从中反映出当今人们对恋情、爱情、事业和不断变化的生活的认识与感知。如同一面镜子折射出色彩斑驳的情感和生活图景。有对初恋的惆怅追怀，又有对人生对社会的哲理剖析和深邃思索。应该说小说的基调是乐观大于悲观，理性胜于感性，豁达多于苦闷。同时又不乏缠绵之情和深沉的爱情表白与流露。是一篇很别致的“生死恋”。华彬的《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第4期）通过一件杀人案悲戚讲述了林姗姗与吴志强不符伦理的男女之事，足以引起人们对这方面的重视和深入思考。有人夜里找孩子却在公园发现一具女性尸体。警察很快抓住凶手吴志强，他供认杀死这个叫林姗姗的姑娘。可是他为什么要杀死她？全篇倒叙详说内容。原来林姗姗15岁时一天在山上放牛看到两个男女在一块石板上做“男女之事”后，春心萌动而一发不可收。后来遇到大崎山林场护林员吴志强。她去护林站尝到男女之事的味道后，性欲日益强烈起来，吴志强渐渐透支乏力满足不了她，便悄悄离去。他找到县城看到她与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住在江边岸上一条破铁壳船里。就劝她回山，她执意不肯，他便掐她致死。这是一个畸形的情爱故事。而吴志强不懂法是造成悲剧的重要原因。林珊珊的结局不幸被培根之语言中：“荒淫无度的爱，却只会让人们走向堕落灭亡！”废斯人的《咕咕》（第4期）在对一只名为“咕咕”的阉公鸡的书写中，表现了一位在农村辛苦耕作几十年的老大娘在乡下与城里生活的不同感受，表露出她对土地的热爱和不舍，对城市的陌生和向往。特别是她善待“咕咕”这只阉公鸡的前后经过，让人看到了她关爱生命关照动物的善良情怀，她对都是博士的儿子和儿媳怜爱、包容、理解。小说展示了这位老大娘的多种美德。戴益民的《清儿》（第6期）写一个叫清儿的姑娘的不幸遭遇和曲折多变的情感之路。她8岁母亲去世，12岁被后妈送给别人，16岁与这家的傻儿子成亲。村里叫水生的小伙子看中她，两人吃禁果使她怀孕。他去城里买药给她打胎未归。她生下儿子全家皆喜。在煤矿上班的父亲在事故中砸断一条腿，她顶职成为企业职工。一天下夜班遇到流氓欺负被一家药店老板救出带到他家里，恰巧见到已是药店老板女婿的水生，两人无言可说，她很快跑了出去……受难的姑娘，痛苦的情感，意外的重逢，无奈的离别，表现出清儿个性的坚韧、忍让和自重。

    “青黄杂糅，文章烂兮”。以上三十多篇小说构成了《东坡文艺》2018年小说的“总系统”，而每篇小说是一个“子系统”，它们各放异彩，既有乡村的日常生活，又有城市的现代气息；既有对普通人物的真情赞美，又有对腐败分子的横眉怒斥；既有对“半边天”的热情讴歌，又有对老人们的人文关怀；既有本乡本土的纵情书写，又有异国异域的奇人奇事。多侧面多视角多方位反映和书写了当今日新月异的不断发展的社会多层面现实生活，慷概激赞歌真善美，笔锋犀利鞭伐假丑恶。读来大悦人心，大呼过瘾。小说新异瑰丽的艺术之美亮人眼目，文学润物无声的教化之美彰然显现。

三、“赤橙黄绿青蓝紫”——呈现五彩缤纷的艺术特色

“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贵刊虽说是内刊，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久前，中国作家协会和中国作家网等单位专门召开全国首次文学内刊座谈会,中国作家协会党组成员、书记处书记吴义勤说：“改革开放以来，文学内刊伴随着新时期文学的发展大量涌现，成为我国文学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推动文学发展的重要力量和平台。”《人民文学》主编施战军也谈到，文学内刊展现了原生态的文学地貌，每一本内刊都是一个鲜活的文学细胞，内刊对于文学新人至关重要。还有一些著名刊物主编和专家也认为，风格多样、数量众多、与写作者有着地缘亲近的文学内刊构成一道独特的写作景观，不断为我们的文学队伍输送新鲜血液。贵刊正具有以上重要功能和文学魅力。一位名叫克林斯.布鲁克斯的外国文学评论家说：“对于一部成功的作品而言，形式和内容是不可分的。”南北朝刘勰在《文心雕龙》中也强调形式对于内容的重要性和必要性：“石蕴玉而生辉，水怀珠而川媚”。以上小说内容光华，形式既写作艺术手法可圈可点，表现了非凡的艺术特色。

——悬念开头引人入胜。文章开头被古人称为“凤头”，很自然作家和作者们格外重视小说的开篇。《举起手来》一开始就写道，有人在“我”的上衣口袋里塞进一张小纸条：“注意你老伴，老了别弄顶绿帽子戴！”这不啻于晴天霹雳，震惊了“我”也震惊了读者。为什么会这样？小说就此一一道来，到最后才不慌不忙“抖包袱”，释悬之后，读者才明白事情的原委，由“山穷水复疑无路”之迷境进入“柳暗花明又一村”之胜景，心中石头哗然落地，这就悬念开篇的艺术效果。《刀尖上的舞者》开篇更是动人心弦，杀人犯被押至刑场即将执行死刑，几次出现几点几分的字样，仿佛让人听到该犯生命倒计时滴滴哒哒时钟走动的声音，使读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让你不得不将小说一口气读完。直到结尾才让读者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还有《草台》也是悬念起笔，鹊起“得到那个让全家欢喜得脚搓脚，叫全村嫉妒得眼睛放绿火的好消息时”，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这是什么好消息？她为什么不高兴？一下就将读者的求知欲求晓欲提了起来，要急于往下看小说。李梓林的《大人物》（第6期）的悬念更有意思，开篇校长说近期有个大人物要来检查工作，如果他满意，每个教师可以用全市均价十分之一的价格买到一套福利房。全体教师热情高涨，一心改善与学生的关系，提高教学质量，但最后这位“大人物”还是没有来，可学校面貌发生很大变化。小说很有几分黑色幽默的味道。悬念开篇能调动读者的阅读兴趣，抓住他们的眼球，引人入境，引人入胜。

——细节描写生动传神。有句话叫细节决定成败。这用到小说创作上来尤为精准和精当。这是一种“绣花功夫”，通过精雕细刻可以惟妙惟肖地将人物或事物形神兼备地立体凸显出来。《剃头》中对九老爷剃头过程及游千户如何剃头的描写，有着精细的细节描绘：每当剃头时，九老爷将“重得吓人的枣木独凳往大门外阳光下一摆，吹吹灰，落座，脖子上立刻挂上游千户那灰不溜秋粘乎乎的围布，那嚓嚓的剃刀声，九老爷听也听不够。随着游千户手指的拨弄，他的头不时转动，脸上的神情更加得意”；当给他掏耳朵时，“他歪着头，眯缝着眼睛，满脸的皱纹都尽量往那抬高的眼角凑。来尽情体验这种轻微的刺痒和巨大的幸福相互杂糅的综合感觉。”这段文字细节连着细节，从动作、听觉、触觉、表情和心理活动都作了准确的描述，将九老爷剃头时的形与神完备地和盘托出，宛如一幅人物剃头的工笔画。同时对游千户运作剃刀的细节也做了栩栩如生的表述：“游千户总是高挽袖口，将那把古旧的剃刀熟练地扬起，在那块明晃晃的荡刀布上来回摩擦十几下，严肃认真老练快当。”而且别人的头剃一遍，九老爷的头至少光两遍。这几个动作细节说明他剃头进入了忘我境界，将九老爷的头当成制作一件精美的工艺品来精心运作的。这使人在脑海里浮现出千古名篇《庖丁解牛》中庖丁解完牛后，提刀而立踌躇满志的幸福而又得意的形象。还有《仄子老九》对他吃馍的细节描写也是老辣、独到：“仄子老九吃馍不用牙齿，而是舔食，犹如狗在啃食,用的是舌苔”,后来“他把馍攥在手心狠狠地捏，捏成很小的一团，像粒汤圆。才丢进嘴里嚼着。犹如咬住一块肥肉。”这几个动作细节叠加运用，活灵活现将仄子老九吃馍的动作与神态活脱脱地写照了出来。还有多篇小说中的细节描写也下了硬功夫、真功夫，各有千秋。

——情节跌宕结构周密。高尔基说，情节是人物性格的历史（大意）。亚里斯多德也画龙点睛地强调情节的重要性：“情节是悲剧的第一要素，且是悲剧的灵魂所在”。这用来说明情节在小说中的重要位置同样适用。他还说到，情节是事件的组合，不仅是对行动的摹仿，而且应该摹仿一个完整的行动。《草台》写鹊起成长过程就采用了一连串的行动，从而圆满完成她立志学唱黄梅戏到终于去专业学习黄梅戏的“一个完整的行动”。小说情节时而交替推进，又时而转折突变；时而草蛇灰线平缓舒畅，又时而箭拔弓张跌宕起伏。既着力表现人物命运的变化，又紧紧扣住读者的阅读心理。鹊起考入黄梅一中，一家人很高兴，村民也纷纷祝贺。她理应去认真读书考大学；可她铁心要跟洪师傅学唱黄梅戏，几乎将她瘫痪在床的姆妈气死。也使读者颇为意外。后来洪师傅没唱戏，他女儿银枝又介绍她去在广东的姨妈学唱戏，她到那儿一看原来是在表演下流不堪的黄色唱段。她要回来却无钱，就打电话给初中相好的同学陈桥生去接她。他妈到处找他叫他回学校读书，得知消息后，就跑到鹊起家与她姆妈大吵大骂，说她女儿骗走她儿子，结果鹊起姆妈喝农药离世。这又是个大变故。不久洪师傅在江西某地找到唱戏的地方，银枝邀鹊起去演主角。返回路上发生车祸，八个人罹难五人，又是一个大悲剧。情节发展一波三折，一下跌入谷底。银枝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讲述草台戏班的种种困难与苦境。一名记者写成文章在《中国文艺报》发表，引起黄梅县文化局局长重视，和专家一起来到鹊起家，决定文化局出资送她去安庆戏校学习三年，回来做签约演员，力争解决人编和财编。在多个不幸、苦难、困境和险境的情节描写后，鹊起的命运才出现逆转，学艺之路才拨云见日，“由败逆之境转入顺达之境”。正是情节的书写之妙才将鹊起这个人物形象塑造得鲜明、生动，立体、饱满，几乎可以呼之欲出。也有一些小说用一个物件或一只动物来串联全篇情节，也是写得志在出新，不同凡响。如《贵宾》中的一只狗，《咕咕》里的一只阉公鸡，《真皮》中的一双皮鞋。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将小说结构得首尾圆合，圆润成篇。还有《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秋风醉》、《职称》和《钗头凤》等小说在情节的书写与结构编排上也各是匠心独运，各有特点。

——现实、魔幻交辉相映。这些小说大部分都是用现实主义手法创作而成， 内容各异，角度新奇，写得风生水起。但有几篇小说别出新径，用魔幻、神话或志怪小说的手法铺就成篇，同样写得有声有色。像《孝道》、《真皮》、《不要温和第走进那个良夜》等，其人其事在现实中不可能出现，但在小说里却写得有模有样，让人信以为真，使人拍案惊奇。著名作家郭沫若曾经为蒲松龄纪念馆写过一副对联，“写鬼写妖高人一等，刺贪刺虐入木三分”。这几篇小说朝这方面进行了可贵的探索和可喜的努力。

——语言朴实乡土特色。语言是小说创作的重要因素和条件，可以说无语言便无小说。一些小说语言淳朴，口语流畅，用鄂东方言写作，如听熟人说故事。如《仄子老九、《瞎子老五》、《瘸子老八》、《剃头》和《筑梦》等小说，用黄冈话写黄冈人说黄冈事，或用童谣、山歌插曲其中，一下子就拉近了与读者的距离，显得乡里乡音分外亲切，体现出浓厚的鄂东乡土气息和鲜明的地域文化特点。

“锦地绣天香雾里，珠星壁月彩云中”。捧读贵刊2018年的小说，“霜叶红于二月花”之感油然而生。“霜叶”为什么“红于二月花”？因为编辑的心血浇灌了它，因为许多作家、作者和读者关爱它、支持它。贵刊拢四海之佳作，揽九州之精品。不断推出名家名作，陆续推出新人新作，在湖北乃至全国有口皆碑，评为全省优秀期刊乃众望所归，乃当然之事。众多作家、作者“笔底云烟飞走，胸次乾坤吐纳”，纵横现实谱写时代华章，经纬文学描绘小说佳作。以斑斓的淋漓的笔墨书写黄冈书写新时代美好的新生活新人物，怀着对人民敬重对生活敬畏的崇高情感，从内心抒发和唱出了激越而又昂扬，铿锵而又高亢的黄冈文学之歌。

“云开天地色，日照山河春”。2019年已亥之岁已经和我们握手同行，在庆祝新中国成立七十周年这个注定不平常的年份里，在作者与编者齐心协力和呕心沥血的努力下，《东坡文艺》必将登上新的台阶，不断推出让读者期待、关注和喜爱的新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