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处千万莫随便

                                 杨国庆

两个同学前后相隔多年让对方先后吃下苍蝇，看似是开玩笑，实际上深刻而又真实地折射出他们心灵上的丑陋阴影。姜琍敏的短篇小说《苍蝇》（《太湖》2018年第4期）用有些搞笑的场面，深沉并严肃地提醒人们：小处不可随便！

李春深和袁方是大学好友，毕业前袁方请李春深吃早餐，他趁李去拿水果时，将一只拍死的苍蝇放进碗里，而李没注意吃了下去。他知道后很生气，知晓袁方平时乱开别人的玩笑，“根本不曾真正尊重过我”。毕业后袁方去了德国，李春深回苏州考上公务员。数年后袁方回国与他取得联系并来苏州玩。他带袁方到一家面馆吃面条，也趁机将一只苍蝇放在袁方碗里让他吃下去。他晓得后跑到外面狂呕不已。李春深得意地说：“当年你说是开玩笑的，就不许我也开个玩笑？”而袁方说他“根本就不会开玩笑”，是心胸太狭窄了。很气愤地走了。

生活中常有惊人的像似之处。这两个场景如同翻版，但结果大不一样。当时袁方让李春深吃苍蝇，表现出他不尊重学友人格，伤害了别人的自尊心，也暴露出他大意随便，有些玩世不恭的轻薄个性。当袁方来苏州，李春深本应“兄弟一笑泯恩仇”，但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报了一蝇之仇。同时他心地狭隘，报复心强的个性也显露无余。有趣的是，当年，一些士兵在南京总统府站岗时到处撒尿，冬季无味，夏季骚味扑鼻。于右任先生写下“不可随处小便”的手令，命副官张贴。可他却裁剪装裱成“不可小处随便”的哲理性条幅，挂在家中，以励常省自己。小说中二人吞下的是小苍蝇，却吃了小处随便的大亏。不值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