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展现人物真善美的心灵——《欧．亨利短篇小说选》艺术初探

艺术展现人物真善美的心灵——《欧．亨利短篇小说选》艺术初探

杨国庆

生于１８６２年的欧．亨利是美国也可以说是全世界杰出的小说家。他的作品被称为“美国生活的幽默百科全书”；并且在１９１８年美国就设立“欧．亨利纪念奖”，奖励每年度的最佳短篇小说。《小说选》收录了５９篇小说，虽然大都是写的１９世纪和２０世纪前期美国社会中的各种人物，但我觉得欧．亨利的小说具有一种时空的穿透力，即使今天读起来，也会让我们常常为小说中的人物的美好心灵所感动所折服。
    写夫妻之间的深情来展现人物真善美的心灵，是《小说选》的一个突出特色。像中国读者非常熟悉的名篇《麦琪的礼物》，写出了一对贫穷夫妻感天动地的互相的爱，深深震撼了读者。在圣诞节到来之际，妻子德拉为了筹钱买份礼物给丈夫吉姆，忍痛割爱地将美丽的长发剪下来，卖了凑钱买了一条白金表链，这是丈夫最想要的。而吉姆此时也在为给妻子买礼物绞尽脑汁，最后他将最钟爱的金表卖了给德拉买了心仪已久的全套发卡。然而就在两人拿出送给对方的礼物时，却发现各自最珍惜最珍爱的的东西都不翼而飞了。我们看到这儿，即为他们纯洁的爱惊叹不已，又为这一对夫妻心酸。夫妻间的爱是世界上最甜美的爱！即使没有了长发和金表，他俩也非常的高兴，因为都向对方表达了最深厚的爱。正如妻子德拉说的那样：“我的头发也许数得清，但我对你的爱谁也数不清。”这对夫妻真善美的情感世界，难道不可以说是许多夫妻的楷模吗？！
    还有一篇《爱的牺牲》，也是赞美夫妻美好心灵的。小俩口都在纽约学习艺术，但为了维持日常开支，丈夫绘画的同时要去卖画；妻子学习音乐还要給富人家的孩子当音乐老师。可是有一天傍晚，丈夫回家看到妻子右手用棉纱和绷带包成一团。他再三追问，她才说了实情。原来为了不让丈夫担心和难过，她编了一个不存在的当音乐老师的事儿。实际上她在一家洗衣店做熨衣服的活儿。这天她不幸被热熨斗烫伤了手。丈夫也对她讲了真相：他看到棉纱眼熟。自己并没有去卖画，而且也是在这家洗衣店楼下的锅炉房烧火。上午替一个给熨斗烫伤手的姑娘找了一些机油和棉纱。爱的牺牲——让我们又一次看到了夫妻之间善美的情愫。
    作家在《回合之间》、《忙忙碌碌的浪漫史》、《婚姻手册》、《人生的波澜》、《春天的先兆》、《钟摆》、《靠不住的规律》等短篇里，都饶有风趣的写了好几对情投意合而又性格各异的夫妻，从不同侧面折射出他们纯真纯善心灵的美好之光。有的俩口子脾气暴躁，但又感情笃深；有的非常幽默，忙得向已和自己结婚的妻子再次求婚；有的为一件小事离婚，而丈夫感动了妻子，最终破镜得以重圆；有的妻子用一个小小的伎俩，让丈夫改正了不好的毛病，两人重归于好……读一读这些小说，可以使我们在开心之余，自己的心灵也受到一次真善美的感染和吹拂。
    世界上最美的最珍贵的莫过于人的生命，可是有的人为了留住别人的青春年华却献出自己的生命，这是一种最大的善和最伟大的美的壮举。《最后的常春藤叶》着力讴歌了一位老画家贝尔曼先生，为满足一个生病姑娘对绿叶的执着渴望，深夜冒雨上墙画了两片常春藤绿叶，使她活下去的信念得到极大鼓舞，最终活了下来。而老画家因淋雨染病停止了生命继续运行的轨迹。这是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最后的常春藤叶”啊！老画家的举动令多少读者仰望、赞叹、感泣和敬佩！读了小说，可以说，给我们带来了一次令人心潮澎湃的真善美洗礼。
    在《重新做人》、《圣罗萨里奥的朋友们》、《第三样配料》、《使圆成方》、《餐馆和玫瑰》、《就医记》、《提线木偶》等小说里，作家还满怀激情的赞美了一些人物追求、向往和践行真善美的美好性格和行动。一个个波澜起伏，出彩不断的传奇故事，同样能使我们感受到真善美的力量和魅力。
    真善美是与假恶丑水火不相容的。为了更好的艺术展现人物真善美的心灵，欧．亨利还着意刻划了一些骗子等人物形象。这即是对真善美的烘托和反衬，更是对假恶丑的有力鞭鞑。像《托拉斯的破产》、《催眠术家杰夫．彼得斯》、《慈善事业数学讲座》、《精确的婚姻学》、《虎口拔牙》、《艺术良心》、《双料骗子》、《黄雀在后》和《我们选择的道路》等小说，写了形形色色的骗子，足以引起人们对真善美的对立面——假恶丑的厌恶和警惕。
    欧．亨利是一位高超的小说艺术大师，他在小说中运用了多种艺术手法和技巧尽善尽美地展现了人物真善美的感人情怀。一个鲜明的特色就是常常用“逆反式”的结尾，让读者出乎意料之外，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不得不佩服作家炉火纯青的写作技巧。像〈麦琪的礼物〉，当夫妻拿出礼物送给对方时，却发现没有送的必要了。按照生活的通常逻辑，应是小俩口都得到了对方的礼物，欣喜若狂，读者也高兴，是一种圆满的结局。但作家赋予小说结尾一种缺憾的美，是一种小说人物和读者预料中完全相反与不同的结局。这更能打动读者，并揭示了夫妻间真挚的爱情。还有〈虚荣心和貂皮〉、〈红酋长的赎金〉、〈嘹亮的号角〉、〈姑娘和习惯〉等，都运用了这种手法。这也被后人称为“欧．亨利式的结尾”。拿我们中国话来说，这是一种漂亮的“豹尾”。
    作家还特别善于运用小物件来推动情节的发展和制造小说的高潮。如《并非特写》中，一对恋人当年在乡下分别时，将一枚一毛钱的银币凿成两半，两人各执一半，作为再见面的信物。后来姑娘要与别人结婚时，又想起并跑到城里来找那个男友。他认出了她，但为了另一个男人的幸福，男友没有说出来。最后“我”看到了他的“半个银元”。作家借这个小物件，赞美了那个“男友”崇高“让贤”的举动。还有《牧场上的博皮普夫人》、《公主与美洲狮》、《财神与爱神》、《供应家俱的房间》等小说都巧用小物件或小标记给我们讲述了一个个引人入胜的难忘故事。
    对比也是作家经常运用的技巧之一。这能更鲜明更深刻的刻划和揭示人物的性格。在〈两位感恩节的绅士〉中，一位绅士九年来在感恩节这天总能得到另一位绅士给予的一顿丰盛大餐。而这次在大吃之前他已吃了一顿，为了感恩，他仍是拼命吃下去，最后撑倒了。而另位绅士因食物送给了他，只好忍饿却饿昏了过去。通过这两人的对比，互衬出都有一颗感人的真善之心。还有《“各取所需”》、《幽默家的自白》、《剪亮的灯盏》、《重新做人》等小说，通过两个人物或一个人前后举动的对比，写出了一个个真实可信又情趣不同的人物。阅读之后，使我们大饱眼福。
    作家还艺术的用“误会”的手法来写小说。让读者一开始走进一个不明白的“怪圈”，读到最后又豁然开朗，发出开心的笑声。在《女巫的面包》中，女店主见一个衣着陈旧手上沾着颜色的人常来买干面包，她以为他是一个贫困的画家，便起了怜悯、同情甚至是爱情之心，想像着假若自己的财富若和他的艺术天才相结合，那将是一件美好而又浪漫的事情，于是就特别的关照他。一天在他要的干面包上悄悄切开一个口子，塞了一些牛油。结果第二天，那人进店来大声责怨。原来这男人是一个绘图工程师，在精心绘制一幅图纸准备参加比赛。上好墨之后，要用陈面包屑擦去铅笔印，这比用擦字橡皮好得多。然而女店主这次给他的“面包”却使他的图纸变成了废纸。读者看小说时，一开始也为女店主的多情所感动，所高兴，但读到最后，才明白她的意图完全是一个糟糕的“误会”。读者这时看到了作家“误会”手法的神来之笔。还有《虚荣心和貂皮》等小说同样用“误会”的手法赞美了两个青年男女的爱情。
     我还感到，作家在小说里是多种手法和技巧齐头并用，多管齐下的，以上的技巧只是“冰山一角”。欧．亨利是一个在艺术上出神入化的小说家，我只不过挂一漏万地写下个人阅读《小说选》的几点肤浅感受和体会。
    要充分的领略小说中的美感，还是去读《欧．亨利短篇小说选》吧！“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你将得到比我更多的审美愉悦和人生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