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晓红
不知怎的,我在马家坡中了蛊,且蛊毒常发作,因此常眷顾它,还有它身边的虎头山。蛊毒时常懿旨着我来到马家坡,吃御果山庄的农家饭,和蜜友王爱攀山登高,漫步山林小道,拍美照,发视频,剜小蒜,割山韭菜。
三月杏花葳蕤,我沉迷于马家坡百年老杏树枝干凌空而指的张力,和她看似枯干的枝桠上团团簇簇粉嫩点绛的杏花朵儿,沉迷与寂静山野中蓝天环抱白云的飘逸,沉迷于不远处蹦蹦跳跳叽叽喳喳,倏悠儿飞向远空的喜鹊。
四月小草泛青,杏叶萌动,我沉迷于马家坡绿色小杏朦胧的眼睛,沉迷于花椒枝头欣欣然点点莹翠的绿芽,沉迷于桃枝上一颗颗毛茸茸的小桃,沉迷于蒲公英在我的脚面舞弄灿黄的花簪。
我总是被这里的自然景致所迷惑,隔三差五的驱车到曹村镇,唤了王爱一起爬虎头山,访马家坡,王爱淳朴好客,热情爽朗,让我感受到柿乡人的风范和待客之道。
说真的,蛊毒一旦发作,不由自的,我就到了这里,我默问自己,可是二十多年前的麦收季,随我家班长哥初到马家坡吃的那口金灿甜香的曹杏?心里作答:是!还是17年受杨文平老师之约,在虎头山上参加七夕诗歌征文颁奖诵读会,被这蔚蓝的天和洁白的云所诱惑?答案依旧:是!
我知道,马家坡是柿乡曹村镇一张傲人的名片,横亘在金瓮山腰,因马姓人在此长居而得名。这里错落无序的庭院,由南往北,从低向高以次延展,家家门前,蓝色的彩钢柿饼晾晒房,惹人注目,沟埝墙角,遍布杂果林木,花椒、柿子、杏树、石榴葱郁茂盛,喜鹊飞过,叽叽喳喳。
别夏后的马家坡,更让我迷醉,斜雨的问候,寒露的到访,风儿轻握彩笔,不经意为草色、林木绘好了浓妆。道路两旁,村巷四周,庭院前后,沟壑坡埝入眸的色彩,层次丰富起来,绿的树,青的草,次第渐变,青墨黄红褐,郊野、山麗,村落,炊烟袅袅,远远望去,一幅斑斓的水墨画四野铺展。
马家坡的海拔,不是很高,白云悠悠,天空澄净蔚蓝,适宜的地理位置,昼夜温差很大,风雨浸润,使得果木格外生香。
晴空朗朗,若得周末,能与家人或三五好友,漫步马家坡,或登山爬高,你会被小道边一丛丛摇曳的野菊惊呆了眼,会被诱人的小蒜、山韭菜馋的弯下腰身去采它。
马家坡的秋,醉人甜美,行走在洁净的山道,我迷醉于埝坡边的枸杞油红透亮,在风中叮叮当当,层层梯田,层层果木,柿子、石榴、苹果,一个个在枝丫上探头晃脑,那一个红彤彤的脸庞,不是农人喜获丰收的笑脸。
霜降以后,橙红的大尖柿子,更是我陶醉,熟透的软柿子甜软绵糯,硬柿子被柿农削皮挂晒,此刻,所有的蓝色钢构彩钢晾晒房下,一串串一帘帘的柿子,犹如奔泻的海洋,红的炫彩夺目。
春夏秋冬,四季风唤着,我的蛊毒时常发作,一次又一次侵蚀着我的心,把我拽到了马家坡,我一次次问自己,富平这么多的山,为何独钟情于此?是因了那棵系满红丝带的千年柿寿星被人诵唱它封侯的故事?还是想探知安睡在丰陵已久的唐顺宗·李诵的往事?还是感知曹村镇历史流传下来的厚重的文脉?
我不欺心,除上以外,我想令我中蛊的诸多因素,更多的是这里的人,有曾与我一起在蓝光中学征地工作中,黑天白夜甘苦与共的祁娟书记,有与我在青葱岁月同路下乡追风的朋友陈,有我的财政同事,还有让我敬重的文友果农大哥李谦增和支建平,当然,还有那个人见人爱,笑声爽朗的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