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晓红
洗发,在家里洗,是一件挺方便的事,我家更方便,水龙头打开,我县380熔岩井的热水顺管道汩汩而来,水温四十度左右,洗发洗澡快捷舒适。
我所要写的“洗发”,是父亲在省人民医院心内科住院,我陪护他时,洗发的经过。到西安,本意不是给父亲看病的。我有智齿,时常疼。
陪母亲在微笑笑口腔做牙齿治疗,说到了我的牙时常痛,每次揪得左太阳穴异常疼。大夫让我到海龙口腔医院拍个牙片,很早听过海龙口腔医院有牙CT,费用可以承受,我就拍了牙CT。CT拍完,大夫打开电脑,总鼠在荧屏上点了点,一个骷髅头迎面而来,我看到自己的牙齿在口腔里的全貌。
上下左右共四颗智齿,并没有顺着正常牙齿的方向而成长,每一颗都横亘在我的牙床底部,齿尖直戳临齿的牙根处。大夫看我的牙说,我的智齿应该在二三十岁时就有,只是没有抵到正常牙的牙根,所以不曾疼过,新近疼痛发作频繁,我才认真回想,十多年前,我的牙齿咬合出了问题,一直找牙医打磨修正,直至怕牙釉损伤过度,伤及牙髓,才给下牙套了冠。
戴冠后,咬合没问题了,可两侧最里边的牙根部位时常憋胀,还时常祸及头疼,且发作次数频繁,一直想是下齿戴冠的缘故。下牙整体戴冠,全瓷挺贵,拿不住人,便不想再破费,就时常到药店配些消炎药吃,南关老药店刘叔配的牙疼药真不赖,见吃就起效。
听很多人说他们长过智齿,疼到拔牙,从没有想到过自己也长了智齿,横亘在牙床,还随着它的长大直抵牙根处,且离神经近。
闲扯了这么多,似乎有些跑题,到西安来,初衷只是给我看牙的,父母年迈,留住家里实在不放心,带了同行,栖身小妹家。母亲总叨叨,父亲时常呼吸急促,肚皮呼呼闪闪的,新近在富平,也去医院看过几次大夫,做了各种检查,大夫都说没病。
西安大都市,医院颇多,唐都、西京、红会、陕西省人民医院等等,医资雄厚,医疗设备先进。父亲、我爱人、我妹、我妹的婆婆,都在省人民医院做过治疗,且父亲和我爱人18年一个患主动脉夹层撕裂,一个心肌梗死,都是心内科的官功昌大夫、刘富强、项羽及其他医护工作者从死神手里抢救过来的人。所以对省人民医院,我是十分信任,网上预约挂了官功昌大夫的号。
官大夫问诊后,说我父亲年纪大,门诊检查,预约来来回回得跑很多趟,且检查费用高昂,建议让父亲住院查体,顺带药物治疗。
听从官大夫建议,我和父亲于十一月七日核酸检查结果出来后,顺利入住心内科。治疗的事就不说了,说说我的洗发。
从小妹家带父亲住院时,小妹给备了各种所需用品,牙刷牙膏,毛巾脚布,搽脸油面膜,肥皂……,父亲入院十天,我洗头三次。第一次,父亲输完液体午睡,我得空准备到水房洗头,翻来翻去,没看到洗头膏,却发现一小瓶沐浴液,洗头时,不出泡沫,还以为自己的头脏的不成样子,胡乱洗了洗,用毛巾打干头发,头发没有光泽,还不顺滑。
第二次洗发时,才发现是沐浴乳,累的不想动,想起诗友张美丽,她儿做无限极代理,有次去她儿的店里和她闲聊,听说无限极的牙膏可有很多用途,刷牙,洗头,做面膜,还能清痘。逐从我用的舒客+6维口腔牙膏挤了些牙膏在手掌,拿了盆,提了暖瓶去洗头,这次头上倒是起了泡沫,头皮觉还得清凉,几番清洗,擦拭干水分,才发现头发粘腻带涩,自我感觉发鳞片受损。
晚饭后,给父亲洗罢脸、脚,服侍他睡下,才跑到省人院南一里多路的简约理发屋洗头。
问过价洗发一次30元,躺在洗头床上,洗头小伙问我,你这头发是咋了,跟用火烧过的,我假寐不想竟迷糊了,电话想起,堂哥问我在哪,让我得空到家拿玉米糁,一下清醒,忙告诉他我在西安,他问我父母可好,怕他担心,我没敢说父亲在住院,只说我在西安治牙,带了二老同来。
挂了电话,闭目养神,洗发小伙问我,多久烫的头,不收拾收拾,我懒得搭腔。洗好头包了吸水巾,小伙喊了声,师傅吹头发。
王师傅娴熟的手艺,边吹边在手指上缠绕,分分钟我的秀发起了大卷,师傅问我是哪人,多大年龄,孩子可工作,知我五十三岁后,他说我的发质还不错,也没白发。我心知肚明,白发只是不多,对着镜子我能看见的都让我给拔了。
走出理发店,我用手摸着自己的长发,风儿吹起,轻盈飘逸。想起“待我长发及腰,将军归来可好?此身君子意逍遥,怎料山河萧萧。天光乍破遇,暮雪白头老。寒剑默听奔雷,长枪独守空壕。醉卧沙场君莫笑,一夜吹彻画角。江南晚来客,红绳结发梢。”
多日未见我家掌柜,每日视频,还是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