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藉雪色

惠晓红

睡醒时，差不多已是九点的光景，习惯性的拿了手机拨拉，看到王璐老师分享的焦莲妹妹写的散文《2020的第一场雪》，通篇读完，有雪扑面而来的清爽、冰凉，有获知积淀陈酿的馨香。懒在床上，想我住在西安小妹家的窗外是否有雪？

侧身拉开窗帘，远空灰蒙蒙一片，打开窗，冷冷的风，急急的推送着凉而清新的空气，满腹浸润，心怀湿漉漉的，定神，眼里的世界，有了梨花的颜色，高高矮矮的楼房，密密麻麻，错落有序，与楼群里的林木，素颜在笑，再看，凌空细碎密集飞舞的雪花，像流水一样，随风奔去的方向一路追撵着。

城市的雪，层次明晰，自有意境，哪儿落雪了，站在高层楼房里的鸽子窗前，俯视，雪在楼顶，楼顶是白的，雪落林木，林木是白的，空旷的地方，雪掩盖不住城市管网弥散的阵阵热浪，行车路上，人行便道，犹如雨后的景致，湿漉漉的，树桠、矮灌、冬青、松柏上，多了几分冰晶，多了几分素亮，多了几分雪来世界的感知。

我在想，南方，北方都有雪，它们的模样可会一样？

这视频里的景色，是我歇居小妹家楼房的北侧，南边也是城市一栋栋拔高的楼房，更远呢？白鹿原，秦岭。

秦岭是中国南方与北方的分界线。它有南国的葱秀雨润，也有北方的粗狂练达。要不它怎会有雨色，还有拥雪的模样？

读了焦莲昨夜执笔写的这篇《2020的第一场雪》，我微微闭目，思绪里描绘着东屏老屋的景致，门前那棵不大的苹果树，枝丫落住了绒绒的雪花，拽弄一下，便扑簌簌往下掉，我的脸颊，眼睛，脖颈感知到的寒凉冷意直戳心底。

挂在墙角的几串竹柿子，早没了光滑熨帖红光卓跃的朝气，气色如微颤而走，行将在暮年的老者，竹柿子从采撷为爱挂于此，只为了在部队服役的爱人，探亲休假，能品咂一口家乡柿果的甜糯。季节的风在指尖轻轻划过，竹柿子随秋入冬，至飞雪芳华尽，盼了很久，还不见他回来？

一纸相思诉离分，话语惆怅然若失，看一眼容颜衰退的竹柿子，它仿佛在对我说话，耐心等待吧，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在这枝干上不使自己脱落，让你爱的人感知柿柿如意，你的甜蜜。

雪在下，纷纷扬扬，似乎富平，西安，还有周边的很多地方，因静美生了妩媚，多了遐想。

我想富平的北山，有了雪的到访，果木沟壑，更具苍莽，有了雪的到访，晾晒棚里的柿饼，果肉里的糖粒析出，更加甜糯芳香。

人似浮沉，岁月苟且，不负生活，既有雪飞，便不负这场2020年雪的盛宴，或碎语或随笔，呈给飞雪。

2020.1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