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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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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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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槐花香

惠晓红

谷雨前一天,我和家人正吃着早饭,移动短号6-8-9-9来电,“红,槐花开了,赶紧够来。”我应了句“好”,电话已被对方挂断。

来电话之人,是小妹的公爹,我叫他乔叔,差不多二十年的光景,槐花萌动初开,他准会打来电话,让去他家够槐花给父母吃,且我准是他通知够槐花的第一个。

洗涮完毕,叮嘱好年迈岁高的父母,拿了袋子、修树剪、铁钩,和爱人驱车去够槐花。

一下车,越墙而来的槐香,迫不及待地拥抱起我俩,幽幽的香,淡淡的甜,丝丝缕缕直钻肺腑。

进到后院,入眸是绿,鸟鸣啾啾,槐香更浓,置身其中,好似来到世外桃源。艾草、菠菜、小葱、蒜苗绿绿的,核桃、杏树、苹果、花椒、葡萄、枣树、葡萄,更是果青叶茂。

槐花穗上,蜂歌蝶舞,复复往往。一棵棵粗细不一,一株株高矮错落,勾肩搭背于微微的风里,向我俩抛着媚眼。叶翠花玉,青青白白,一树树绿,一兜兜白,一朵朵洁,细观槐花,如绢赛雪,一絮絮,一片片,如晴宇中的流云,似急流奔泻飞溅的浪花,像浅动覆盖在松柏上的新雪。

绿托白,白衬绿,小小后院,怡心养眼,置身于阳光钻过枝叶缝隙洒满斑驳的树荫里,看花穗上的蜂子吟歌起舞,此情此景,就是一幅臻美的风景画,瞬间的自我陶醉,不由使我停下脚步,静静地嗅起香来,直入鼻息窜过喉头冲进肺腑的槐香,令我心猿意马,想槐花麦饭,想槐花饺子,想槐花煎饼,想过去外婆家存于黑瓷陶罐里甜沙沙的土蜂槐蜜。

“嫑看了,赶紧上来够槐花!”听到话音,才看见红光满面的乔叔,站在后院埝墙边的一棵槐树旁,一只装水果用的大塑料筐,被连枝叶的槐花塞了个满满当当。

乔叔早已退休,人很勤快,无事时一刻不闲,不大的后院,连同当做院墙的坡埝,都让他种满了果木蔬菜,虽是八十岁的老人,可神清气爽,任谁也看不出岁月叠加在他年龄上的迟暮。

“好嘞,我俩就上来。”我和爱人接着话,踩着他常日耕种踏出的几个脚窝上到埝墙,“乔叔,你在这够槐花,我崔姨谁管哩?”“家里有人照看,我就出来一小会,你姨莫事。”

站在高埝看后院,别有洞天,槐花的穗,不只有白,还有绿,大大小小,迎风在变,白的绿的各不谦让,争先恐后从葱郁的槐叶间探出小脑袋问候我们。

刚到后院时,有些花穗和枝叶一样的绿,在强烈的太阳光照射下,绿色的花穗,于我的面前,一点一点的膨胀,白的变大绽开,露出花蕊,只一会功夫,满后院的的槐树就多了层次。

“你爸和你妈,都好吧”“都好”“我姨咋样”“也好”“欢欢结婚,你几时去西安”“二十二,周四”……,欢欢,我小外甥,是乔叔的大孙子,将要大婚。

磨刀不误砍柴工,聊天不耽搁我们够槐花。乔叔、我和爱人,聊天手不停,乔叔在折低处开着花的槐枝,爱人拿着勾搭、修树剪,从一支支似开未开结满花穗的枝干上够着剪着,我席地坐在带来的坐垫上,将一支支未绽待开的花穗,贪婪的捋进我带来的袋子里。

置身在乔叔辛劳打理的绿色氧吧里,我一穗一穗捋着爱人够下来的槐花,连桑葚大小的蕊穗都不放过。

槐香宜人,槐花很白,亲肤接触,时间稍长,不想竟被槐花的白光刺的眼疼,那一瞬间,我想到的竟是长年戍守在雪域的部队官兵,面对严寒高冷缺氧,一个个连队,一名名军人,与恶劣的环境对抗,我想他们若不是对把国家的责任和忠诚刻在心里,担在肩上,怎会是铁打的营盘里有一茬茬前赴后继流水的兵。

想解馋,必收损,尽管我十分小心,冷不丁,还是会被尖锐的槐刺扎到,疼有,但更多的是亲情留在我心里慢慢的回甘味。我明白,好的家庭、夫妻、婆媳、兄妹、妯娌关系,均来自彼此给予对方及对方父母和家庭的尊重,付出、家风、传承、教养,各自对家及家庭与父母兄妹和睦共处的责任。

吃亏是福,甘愿平和付出,不计得失,彼此与对方和对双方父母的尊重、爱护、体恤,两亲家谦和,才有家和亲长处。女儿曾感叹过,若我和她男朋友的父母,能像我的父母和乔叔崔姨的感情,相惜、体恤、长念!她将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有感《谷雨槐花香》,赋诗一首,归结此文。

谷雨气温降,虽寒不觉凉。

乔家采新槐,更知情味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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