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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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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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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访北村

惠晓红

二十多年前,我随开车出差的爱人,到过如今的薛镇北村,给一位姓王的老同志送果木苗,不过那个时候,它不叫北村,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杏花村,属于撤乡并镇前一个叫赵老峪的乡。

要到杏花村,必须要经过原赵老峪乡政府所在地,和当地有名的悬于明月山和玉镜山两座山间的一座名叫老虎桥的桥。

山路坑洼颠簸,车过赵老峪乡政府所在地时,爱人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八十年代的一年冬日,冷风疾驰,天突降白毛大雪封山,我们财政局在这里的财政所的同志,被困山里,以至于近乎断粮,县局领导得知此事,立刻安排县局一位经验丰富的司机,和几位身强力壮的同志,带了面粉、馒头等生活急需品,开车赶往赵老峪乡去救援我们财政所的同志。

雪大啊,行车极其艰难,车轮上虽打着防滑链,还是一路侧滑不停,司机师傅紧握方向盘,小心前行,勉强把车开到离雷家不远的地方,停好车,司机师傅和县局的几位同志,轮换背着面粉、馒头等物品,向大山里挺进。

惟余莽莽,天地一色,踩着厚厚积雪的山路,深一脚浅一脚的赶往赵老峪乡财政所,不是我经历的,也不是爱人经历的,不知当年,我们县局去救援的这几位同志,在雪山中走了多久,只知道财政所被困在大山的两位同志,看到我们局里的几位救援人员时,两个大小伙子,竟失声大哭。

老虎桥,一个极其重要的深山要道,有官路之称。据史书记载,老虎桥始建于清康熙五十二年,重修于乾隆四十一年,桥身净跨三丈,拱高丈二,宽约丈余,有人说,因古时常有老虎在此出没而得名;也有人说,铜川多煤,常有我们富平人,从此经过,来往铜川拉煤买煤,当然,也有铜川君到富平,卖煤卖瓮卖碗,山高路陡,坡道又长,重车上下坡体力不支,一不留神,就会把车失控,人车坠毁崖下,一座吃人的桥,也就被人演绎成了老虎桥。

上世纪三四十年代,老虎桥,可是我县地下党和陕北红军联络的秘密交通要道之一,在解放战争中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那年来时,正是白鹃梅盛开的时候,虽是傍晚,在将落的夕阳中,亦能看见素蕊之色,一片片葳蕤的绿绿枝叶上,衬托着一朵朵灵动飘逸的白鹃梅,甚是好看。

北山人的热情好客,二十多年前,我已切身感受到,我和爱人在暮色中到达杏花村,村民们帮王同志卸车上的果木苗子时,一位麻溜利索的大婶,给我和爱人烤好了焦黄焦黄的馒头,虽没有什么名贵的菜,一碟油泼辣子,一碟咸菜,一碟葱花炒鸡蛋,一碟白鹃梅芽菜,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碎面,吃的我俩满腹肺沸热,酣畅舒心,那顿饭,我想这辈子都会在我的心里萦梭。

那次别过杏花村,再见它时已更名,2019年中秋前,受文友北村君李新峰之邀,我和王璐等七八位文友到此赏秋,山连山,峰接峰,植被茂密,满山红叶,一路上时不时地有酸枣、五味子、蒿子梅向我们打着招呼,洁净的水泥路蜿蜒至北村,家家门前小花园,菊花明艳,辣椒红红,门口晒满了核桃,柿子在树桠间叮叮当当,精准扶贫和美丽乡村的成效,我们有目共睹。

2021年7月31日,红日当空,暑气正浓,我又一次随采风团前往北村,山还是那山,路是条新路,松柏直耸,风擎傲骨,天蓝云白,峰峦叠嶂,目极处,一座座山峰,就是一片片林海,葱翠碧绿,远离城市的喧嚣,置身静幽中,看着不远的梯田,感受微微的风鸣,听嘀哩婉转的鸟语,还能看见一只只野雉,拖着长长的尾翎,在我们前面匆匆跑过,躲不及时,呼啦啦飞向崖边的草丛,多了新的水泥路,峰回路转,惊喜不断。

听闻老虎桥下景色不错,有汪小潭,还有蝴蝶翩跹,我们弃车徒步,下,下,下,我们紧贴绿植,蜿蜒而行,直奔老虎桥桥底老虎沟,两山之凹,峭壁遮挡了炎炎烈日,风合时宜的舞了起来,呀!蝴蝶,好大的花蝴蝶,一群群在空中飞来飞去,追逐嬉戏,一堆堆挤暖暖似的,在平展展的石板上亲密拥抱,无需屏气呼吸,只管举着相机,大胆的对着美丽的蝴蝶仙子聚焦,拍下最美的画面,看这一群群扇动翅膀,抵眉触目的蝴蝶,我暗思自己,可是香妃转世,要不这群精灵为何对我不恐不惧。小潭静静的依在崖下一角,任由崖顶翠绿的林木和白云,倒影在她的怀中整理妆容。仰看老虎桥,透着阳光的桥洞和崖壁的夹角,又是一重别致的风景。

过去的杏花村,今日的薛镇北村,易地搬迁后,沿路一侧,处处是一砖到顶的平房,家家门前,蔬菜瓜果琳琅,自然得凉,坐在树荫下的石几边,喝茶聊天,绿绿的山,耳际有风,蝴蝶、蜂子、喜鹊,飞来飞去,极羡慕这里的村民,无时无刻都置身在大自然的天然氧吧里,享受着党的恩情与自然界的馈赠。

往事成记忆,思绪纷纷,想昨日,看今天,家门有景,何须远行,草木有花,孝敬父母之余,空暇时,走访家乡的山水风物,岂不快哉,岂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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