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惠晓红的头像

惠晓红

网站用户

散文
201906/10
分享

我的军婚之旅

   惠晓红

聊天说到结婚,我的思绪回到二十八年前,流彩溢金的九月,没有迎亲队伍,送亲伴娘,一纸结婚证,我义无反顾和爱人踏上西去的列车,没有一身合适的婚服,拿着父母给的钱,准备西安换车时添点行头,谁想车未到咸阳,我随身带的钱被盗了净光。

好在,大伯哥送行时塞给爱人二百元贺礼,他幽默不失风度:“大哥是诸葛,这不,给咱备着路费呢。”

未敢逗留,直接换乘石门河火车站。山洞无数,风鸣阵阵,不相识的一群人挤在一列车上,操着各地方言,或坐或躺,身散容倦,妆发凌乱。几十小时的车行,车窗外,山岗荒凉,偶有几缕炊烟。我的思绪游曳,想着远古的格萨尔王,策马驰骋陇原。

有火车先入石门河车站避道,我们坐的火车只能到大柴沟车站停靠,出了小小车站,满目荒凉,我愁绪顿添,真不知怎样,才能到他部队的驻地冰凌沟。好在他和火车道班值班员说了情况,看着满身疲累的我俩,对军人的友善,值班员违例放下栏杆。

黑色桥车搭载我俩,在去冰凌沟的山口停了车。山路险,我不知几重弯,踩着高跟皮鞋,不紧不慢。可急坏我的爱人,满天乌云翻,我不知天灾就在眼前,他鼓励我走过一个又一个电线杆。脚崴得太难受,我耍起脾气不愿往前,他只是不断打气,却不敢告诉我,冰雹躲在云层追着我俩。

    一辆吉普车从山下开来,车轮扬沙,烟雾弥漫,可他一眼就认准军牌E-68,当我们到部队矿部时,零散的冰雹已当头砸下。

肖矿长率所有战友,把我们让进简易的房子,我一下乐了。

极简的婚房,房顶、墙壁被白纸糊了严严实实,屋顶四角挂着彩纸拉花。墙上贴着剪错的大红喜字,桌子上摆着一对红色钢皮电壶,两张单人床拼凑的婚床上,没有大红被子花生核桃枣,雪白的床单,整齐放着两床被子,一条绿军被,一条白色卫生被,墙角熊熊燃烧的火炉,旁边黑色的水缸,凳子上放着脸盆。

检查工作的政治部主任问谁结婚?爱人矿长笑着说,你把新郎新娘拉来的,你问谁?政治部主任立马态度严肃,没领证不能在一起。我俩拿出结婚证,上面没有结婚照,政治部主任问清原委,爱人出差路过回家,临时提起结婚,行程匆匆,未及照像,我单位发证,便走了后门,他听完拿出相机,为我俩补拍了一张结婚照。

所有人站在新房,政治部主任随口说择日不如撞日,下雹子又出不去,干脆你俩把事办了,拿起结婚证就宣读,大小官兵十几人见证,没有喜糖喜烟,没有瓜子花生,只有几杯白开水,想想我不觉委屈,只有浪漫。还有更刻骨铭心的,在举办婚礼时,新房竟被冰雹打漏,北面临窗的顶棚塌了下来,当时瞬间惊心,记忆只有刺激。

    婚礼如此的人不多,没有轰鸣礼炮,绚丽烟花,悠扬的轻音乐,有的是震耳欲聋的掌声,来自宫阙的冰雹豆沙,小如蚕豆,大如砖头。这样的婚礼不是人人可遇,唯我深刻,把那段时光烙在心里。

难忘的日子叫人回味,那场专属我的婚礼,没有一样家具,黄金首饰,得体的衣服,甚至连一个漂亮的发卡都没有,只有随身穿的红毛衣,我才觉得自己像个新娘。看看今天,通过我俩努力,三居住房,出行有车,各式家电。曾经的清贫,不代表一生穷苦,携手走过岁月,建设自己的小窝,过去所拥有的,如今细细品味,早已变成精神粮食。一路感念,风雨与共,甘甜同盟。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