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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光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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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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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那座桥

在我的记忆深处,对故乡的一景一物都产生特别情感。然而,跨在故乡寨子溪水之上的那座桥,总是在我的记忆中挥之不去。

听父母说,在1980年前那座桥是不存在的。在寨与寨之间穿梭,不管是挑还是背,总得挽起裤管,脱下鞋,赤脚过水。有时遇到锋利的石头,脚被刺破,渗出血来,只好忍着痛,把肩上的东西送到溪对岸后,才找草药粘贴伤口。由于寨民被锋利的石头划的次数多了,便有人想起在溪水上架桥的事来。几经商议,两根圆形的木头从这头联通那头,横跨在溪水上,便成了故乡的第一座桥。

光阴荏苒,时光飞逝。转眼间,那座桥随着时间的推移发霉腐烂了。1985年,由于家中人口多,父母亲活儿多,5岁的我就被迫跟随哥哥姐姐去学校。那时的桥,一根被洪水冲走了,只剩下一根独木,且还长满许多青苔。哥哥姐姐告诉我,这青苔很滑,过桥要小心。每次过桥时,我便央求哥哥姐姐拉我过去,虽然哥哥姐姐拉着我,但走在桥上还是心惊胆战,小心翼翼,深怕一不小心就滑掉到溪里。就这样,我在这座独木桥上走了1年。

7岁上学时,这座只有一根的独木桥也被洪水冲走了。溪上没了桥,只好绕路去学校。没有了桥,给寨民们生产生活带来诸多不便。在召开村民大会时,重新架桥的呼声很高。村长说:“架桥是好事,便于大家的出入,不能再架原来的简易桥,要架经久耐用些的桥。”

于是乎,村上的能工巧匠发挥了自己的特长,在村上做义工,采用剥、削、砍、刨、锯等工序,将砍来的木头做成一节节棱角分明的木枋、大小有致的木柱,再经螺丝、钢板等一铆,一座宽大的木桥就有模有样地架在溪水上了。寨民们走上去,稳稳当当,还可以趴在桥围栏看风景,说道:“这桥好,宽又稳当,还做得那么精致。”有人说:“还是有点遗憾没有上点不同颜色的油漆,如果上点油漆,既美观又经久耐用。”还有人说:“没有十全十美的,留下一点遗憾很好。”就这样,这座桥在寨民们的行走中悄悄度过了20个春秋,直至发霉、腐烂。修补。又发霉、腐烂。

“实在不能修补了。”村中的能工巧匠说,“村长,改建一座钢筋混泥土的吧。”

于是,又一次召开了村民大会时。此时,我已经成为一名国家工作人员。

父亲在电话里说,这次村民大会意见不一。有的建议继续修木质的桥,原因是村里的能工巧匠可以做,需要的资金少;有的建议修建混泥土钢筋桥,这种桥符合现代人的审美标准和需要,可以供人供车通行。几经讨论,最后举手表决,赞成建成钢筋混泥土的较多。

由于上级资金补助,需要自筹资金建桥,村里又没有集体资金。几经商议,每户缴纳集资建桥资金500元。半个月后,资金筹集齐了,建桥的事一刻也不耽误。绘图纸、掏沙子、搬石头、运水泥、修路基、夹盒子,填水泥,垫钢筋,一道程序也不能少,经过短短20天时间,这座钢筋混泥土桥落成了。

听到父亲的介绍,我很想回老家看看那座桥,感受一下寨民们欢庆新桥落成的气氛,体会寨民们在新桥落成时获得幸福感,只是一时脱不开身,没能参加新桥落成仪式,也成为我人生的一件憾事。

转眼,到了年关。大年30那天,我与妻子商量,妻子在家收拾好回家要拿的东西,我下班就走。

5:30分,与妻子一道开着自家车子走在老家的路上,心中满是欣喜。妻问:“老家的桥可以去了吗?”

“可以的,我问父亲了。”我说。

一路上,我一边看风景,一边给妻子讲村中的人和事,不知不觉就到了故乡的大寨,看见那座钢筋混泥土桥,像一道彩虹,稳稳地架在寨子的小溪上。走进村子询问桥能过小车否,寨中人说,大车拖木材过去一点问题都没有,你这小车过没问题。

我们将车开上桥,稳稳地,如履平地。妻说:“这桥建造牢固。”

我说:“这座桥不仅牢固,也是我家乡现代化桥了。

走过桥头,这座桥建造得大方、美观,像朴实的寨民。回头看桥,像一道彩虹,在朝阳的映射下,发出五彩缤纷的光芒,留在我的记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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