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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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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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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君一壶酒,解一路风尘

一个人的漂泊,一群人的迁徙。深夜落笔,一起落下的还有飞雪,无声的吻着脚下的土地。我的笔尖在动,飞雪也跟着动,一起写下点什么,给赶路归家的人们。路上,幽凉的夜色与别家的灯火,可曾让游子的心稍稍憩息?

 

不管走的多远,向北、向东、向西,那出发时的故乡啊,总在南方从来未变。而游子的目光啊,总望向南方。

 

我想不到的是,漂泊他乡,竟然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共同点。从走出校门,就在一点点的远离故乡。南出北进,进入社会开始打拼,忽而东西。于是拉开了漂泊的序幕,不曾想这样的日子会漫漫悠长,成了半生底色。10年、20年后,三十不惑、四十而立,可能依然在出走的路上。

 

慢慢的,我读懂了离别,因为这是人生的必经之途,每个人都要去经历。小别长离,如月常缺不常圆。车马关山难,道尽多少悲欢离合。所以,离别虽然使人愁,但也容易让人释然。但我看不透的是,漂泊。漂泊与离别相似,别了家人起了归途。但漂泊,更加凄凉,身心系游云,终难安定。漂泊的一生,居无定所四处流浪,一年甚至多年。离别总有回家的理由,想家了就会吧,哪怕行囊空空,心底总能说服自己。而漂泊,像一片浮萍般,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你随波逐流,身不由己心难由人。同样是背着行囊,但漂泊时,却装下了更多的东西,也就更加沉重了。

 

我想起了父辈们,他们似乎就没有漂泊,更多的是在离别,短暂的别离后就回了家。他们挥别了家人,走出大山,山路十八弯。行在调拨的山路上,进到大城市务工。看起来似乎是远了,几十公里,上百公里,他们要走大半天,一天。但放在时间的尺度上,十年、二十年,他们都在同一个地方,很少换了。家是圆心,归家的路,方圆不过百里。那个时候没有电话,交通不便。但守家的妇人和她的孩子,很安心。而出门的脚步,也走的踏实利落。他们所求甚少,他们所得不多,他们相当的安心。我想,因为一年也好,还是两年也罢。当他们再次回家的时候,村子里的炊烟依然飘着。鸡鸣狗吠在熟悉不过。隔壁家的邻居什么时候娶媳妇儿,他们掐着日子都能赶回来,一切都是慢的。不会变。那个时候的日子,像村子里那口古井,清澈凛冽。


到了我们这一代,离别还是离别。求学,游历,多少有离别。但跟父辈相比,有些东西却悄悄发生了变化,使我们不得不开始了漂泊。我们一样的在走,但却走的更远了。火车、飞机代替了车马、行船。几十上百公里,变成了翻山越岭的千百公里,甚至远渡重洋异国他乡。我们一样的在求,但我们所求更多了。柴米油盐之外,我们背负了更多,我们开阔了眼界,有了更远大的理想和抱负,我们也更难心安了。我们一样的在回家的路上,但是当我们再次回去的时候,一切都变了。村子老了,院子空了,甚至隔壁的小孩叫不上名字了。最大的不同,我们的节奏在不断的加快,好像有什么力量在推动着,让我们很多时候变成了不得不。不得不离家,不得不远走,不得不诗和远方,于是到了我们这一代,这些不得不形成了我们不得不走的漂泊。

 

我似乎有点懂了,漂泊说的潇洒点,是可以游历天下,四海为家。漂泊,更难为人道着,一点都不潇洒,因为真正的家,永远在山的那一边,南方的南方。我们不在书信千里,因为有了先进的通讯方式,远隔千里也可以亲眼见到家人。我们不在担心,因为有了先进的医疗条件,年迈的父母可以得到更好的照顾。这是漂泊的路上,最大的慰藉。但终要回到的他们身边陪伴的日子,才是漂泊路上,最大的追求啊。

 

不管是离别,抑或是漂泊,它们共同的地方,还在于离愁。而离愁,最多的还是乡愁。乡愁不总是有,但一旦生出了乡愁,心便在也难以安定。我知道现在的年味变淡了,伴随着故乡的乡愁,是变淡了吗?或者更深了?

 

“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漂泊半生,送君一壶酒,解一路风尘。愿君他乡归来吾乡,勿忘心安,仍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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