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醒了

今早

雁儿一路向北

拍着勤劳的翅膀

拍醒了花儿

如熟透的麦穗

踏实在我手里

日光洗过枝头

洗净冬天蒙在天空

灰色的膜

天与地清亮了几丈

羞涩了一个冬季的河流

摆起了阔绰

认领了两岸

去年冬天

到处流浪的枯叶和枯草

毫不吝啬把奢侈的绿色

一遍一遍涂在他们身上

重新挂在枝头

铺满了砂砾的河岸

久困了一个冬季的我

走出家门

像拱食的猪

撅起屁股

将头埋进土里

贪婪地吸吮着

这个季节才有的

生命解封的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