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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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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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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寄婆婆

  突然发现,

在我生活中有很多不可或缺的人,

走着走着就散了。

——题记

岁月匆匆,时光不再,转眼,又是深秋。在这金菊开满后山的季节,我又来到了婆婆的墓前,只为祭奠您远去的灵魂。未点燃冥币,泪,已无声落下,心底弥满着幽幽的愁绪和追思!春去秋来,亲爱的婆婆,您在遥远的天国还好吗?

婆婆离开我们整整七年了。七年里,您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谆谆教诲,犹言在耳。忘不了,您慈爱的眼神,柔和的声音,您温婉的身影;忘不了,您在锅里总会蒸着一碗我喜爱的红烧肉;忘不了,您会经常把一碗烫蛋丝和一盒芝麻糖放在我的桌上……一幕幕往事,总会浮现在我的眼前,飘进我的梦境。

当年,我还是那个娇气又任性的小姑娘,与您的儿子携手走进这个陌生的大家庭,是您,给了我如同亲生母亲一样的疼爱,是您教会我女人在经济上一定要独立的道理。您一句简单的话,有如给我走进这个陌生家庭后的第一抹暖阳,也正是因为您这句朴实无华的家常话,让我无论在怎样艰苦条件下,也从未放弃过工作。自古以来,总说婆媳关系难相处,可是,因为您的温和谦让,我的乐观豁达,在我们相处的十多年里,我们的感情犹似母女,从无隔阂。

随着我的女儿悄然诞生,您欣喜有加,因为您已经有了几个孙子,在迎来了您这唯一的孙女时,您竟将您小时候随身的一枚银锁赠与她,以祈盼她健康成长。如今,她已长大成人,乖巧懂事,学业优秀,可您却已远在天国,只能遥望了。

那一年,您的儿子下岗,孙女才三岁,我也失去了工作,肚子里还怀着孩子,狠心的父亲将我们分家叧过,一间瓦房两升米,我们开始了最艰难的时日。是您,每每趁父亲不在家,就偷偷给我们送来米,面,油这些生活物品,甚至,你还送来别人给您的零花钱。我的儿子出世后,您更是为我们高兴,因为您最疼爱的小儿子后继有人了。后来,我们艰苦的日子逐渐有了起色,是因为有您的善良和慈爱,伴我们度过了此生最困苦、最难熬的时光。

孩子们一天天长大,为了生计,我们一家远走他乡,来到千里之外的浙江。在外飘泊八年,您日思夜盼,经常为您最疼爱的小儿子的一家人吃斋念佛,堂前跪拜,祈愿您的子孙们学业有成,财旺人安。

终于,女儿上中学了,我们一家又千里迢迢奔回久别的故乡,着手建造属于我们自已的房子,新的生活即将开始。原以为,才六十六岁的您可以跟着我们过几年安稳的日子,享享清福。可事与愿违,老天爷太不公平,无情的病痛缠上了您,兄弟姐妹们带着您辗转于罗田武汉,尽一切可能的力量挽救您的生命。可是天命难违,病魔吞噬着您的身体长达八个月之久,最终还是被无情的病魔夺走了您的生命。在您生命的弥留之际,您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表达的都是您对人世的眷恋,对亲人的不舍……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而今,我们惟有好好地活着,才能以慰您在天之灵。死者长已矣,存者永怀悲!我们只能在春秋两季,到您的墓前,撮一捧新土,燃两柱清香,摆三盏贡品,遥寄对您的哀思。亲爱的的婆婆,安息吧,天堂没有疾病,没有疼痛,只愿您在遥远的天国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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