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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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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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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犁游的最美路线

闫会作

过去常说“不到新疆,不知道祖国之大;不到伊犁,不知道新疆之美”。现在网上又说“不到伊犁等于没有到新疆,不到夏塔等于没有到伊犁”。如此等等,无非是说伊犁是新疆的必游之地。

可号称“塞外江南”的伊犁河谷,天山至此雄踞为塞,一分为三,呈自东向西的喇叭口,比划出一个“ok”手形,不过现地的“o”在上方,三个手指在下而已。“o”就是赛里木湖,三根手指就是北面的西北——东南走向的科古琴山、婆罗科努山(北天山);南面的东北——西南走向的哈克他乌山和那拉提山,与天山主脉汇合(南天山);中部的乌孙山、阿吾拉勒山(中天山),构成“三山夹两谷”的地貌轮廓,分伊犁为喀什河谷、巩乃斯河谷、特克斯河谷。自东向西流的喀什河、巩乃斯河和自西向东流的特克斯河,于巩留县雅马图处汇合成伊犁河,向西奔腾出境,流入哈萨克斯坦境内的巴尔喀什湖。这三山四水,东西长约360余公里、南北宽约300余公里,面积约5.6万多平方公里的河谷之中,分布着八县一市和兵团农四师一市十九个团场,民族众多,风情万种,山川秀丽,风光旖旎,有多少让人神往的神奇山水、如仙境地、似画美景,怎么能便捷地一览无余呢?

过去,三山四水成为天然屏障,把“塞外江南”分为几个互不通达的风景区,如今县县有高速公路,加上铁路飞机,四通八达,把天然美景连成了一个九曲连环的美景画廊,只要选对了路线,整个伊犁便如一个山水奇异,风光奇异天然的画卷,处处别有洞天,时时奇景惊现,一天可历四季的世外桃源。让人有一种远而不疲,险而不危,乐不思蜀,不虚此行的兴奋。

第一天,从赛里木湖到霍城县,距离约115公里,加上九十多公里环湖游。无论是自“松树头”直下,还是从芦草沟盘山而上,通过约三十多公里,素有伊犁“第一景”美誉的果子沟。果子沟风景秀丽,景观奇异,历来被视为新疆的名胜之地。果子沟自古就是古丝绸之路北道的要道关口,无论是从老路盘旋而上,还是从果子沟大桥凌空而过,都可一览全沟盛景,春天,漫山遍野的里野杏花,装点出层层叠叠的绚烂,蜂飞蝶舞;夏天,黛松雪山,碧水绿草,山路盘旋崎岖,景随路转,幽趣无限。还有高山瀑布凌空奔泻,水穿松林,击石如练,奇异无比。至绝顶松树头,可尽览有“大西洋最后一滴眼泪”之誉的赛里木湖风姿。赛里木湖海拔2000多米,面积450多平方公里,是新疆海拔最高、面积最大、风光秀丽的高山湖泊,也是大西洋暖湿气流在西域大漠最后留置的地方。赛里木湖俗称三台海子,与东面的五台、四台和果子沟中的二台林场,均为古驿站。整个湖面群山环抱,绿草镶嵌,雪峰相映,湖边清澈见底,水色自清至蓝到碧再到墨绿,层层递进,浩渺无穷。环湖绕行,青山绿草相伴,水鸟盘旋于上,涟漪荡漾于下,微波清爽,浑如仙境一般。更为神奇的是如此大的湖面,既无出口,也无进口,水面旱涝不变。赛里木湖集雪山、草原、湖水、戈壁于一体,浓缩了新疆所有风景特点,其他各具特色的景区可以说,都是赛里木湖风景的分章诠释。如果从果子沟大桥上走,车行200米高的桥上,在左右雪峰相拥之中,俯瞰沟壑纵横,还有一种凌空穿行,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第二天,从霍城县到尼勒克县,约二百六十公里。途经的伊宁市可作为此行的终点,放在后面再游。离开霍城县前,可先游览霍尔果斯、惠远古城、可克达拉市和薰衣草花海。如果第一天是自然风光游,那么今天就是人文历史游了。惠远古城清代伊犁将军府所在地,是早期新疆政治、军事、经济、文化中心,辖巴尔喀什湖以东以南的广大区域,新疆建省后,首府才设在了今天的乌鲁木齐。古城原址大部因伊犁河自然改道而冲毁,现在遗址系光绪八年(1882)清政府在惠远旧城东北约7公里处仿照旧城所建。虽经岁月变迁,风雨侵蚀,如今走进古城,和将军府旧址,仍被那份庄重、古朴的历史氛围而吸引。城中的钟鼓楼、残存城墙、古朴憨态的石狮子、四合院式的将军府,以及沙俄的双头鹰界碑,都在呈现着历史的沧桑,走进历史博物馆,还可以了解民族英雄林则徐在新疆两年多时间的经历和贡献。

霍尔果斯、可克达拉,两座新兴却早就已声名远扬的城市,一个因为是古丝绸之路北路之要冲、今天亚欧公路铁路出境的重镇。二十多年前我在这里戍边时,霍尔果斯还是一个仅有一个小邮电所,几户人家和边防连的戈壁荒滩,如今已经建成了一个高速公路铁路连接的,高楼林立的国际化边境城市。当年“想给远方的姑娘写封信,可惜没有邮递员来传情”的荒寂沙漠可克达拉,如今真的变了模样,出落成一个街道宽畅,建筑时尚,绿树成荫,交通便利,格外俊俏的现代城市,果然就吸引了天南地北的姑娘来伴舞诗人的琴声了。唱红世界的东方小夜曲《草原之夜》的沙漠,如今成了名副其实的浪漫之都。

而从霍城县到可克达拉之间,连片的薰衣草从春到夏,开成了紫色的花海。湿润的河谷气候,纯净的生态环境,加上浓郁的民族风情,十里花乡,浓香缭绕河谷,熏染出无限的浪漫情趣,让这里成为闻名世界的薰衣草八大产地之一,成了实至名归的“中国薰衣草之乡”。到了秋天,大片大片的油葵开花,金黄色的葵花又把天高云淡的清秋,装点成了充满希望的金色大地。

从历史的沧桑,到新城的繁荣、花海的绚烂,仿佛走进了历史巨变的隧道,处处展现着各族人民和兵团儿女,用双手创造出的国家富强、山河锦绣的人间奇迹。

第三天,从尼勒克县到新源县,全程约400公里。期间经过乔尔玛、独库公路、那拉提景区。

尼勒克,蒙语“婴儿”之意。尼勒克河在县城西约3公里处,从北向南汇入喀什河,当年我的连队位于河西岸,休息日需骑车穿过高大的白杨林夹道的简易路,和两边的农家农田回到县城的家里,如今县城的街道已连通到了营区门口,农田也都变成了高楼商铺,伊犁到唐布拉的高速公路穿城而过,过去砖土结构的家已成了拓宽的街道,旧貌全都换了新颜。

晚饭后,可抽空游览县城南约3公里的湿地古杨风景区。这是一个位于喀什河南岸,由生长于河滩的次森林与古密叶杨树构成的湿地公园。园内古树参天,河水漫流,曲径通幽,空气清新,野生动植物品种繁多,是中国西部最大、保护最完整的湿地古密叶杨风景区。可以骑车、徒步,也可以乘园内电车,穿行于茂密的次生林之中,从如胡杨一样高大沧桑,成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古密叶杨树身上,感受生命的神奇与顽强,吸收大自然从远古带来的最悠长的气息和湿地产生的最纯净的氧气。

出尼勒克县城,向东沿喀什河逆流而上,便走进了唐布拉的百里画廊,一路天高云白,山奇林茂,草绿风清,不时有大片的油菜花扑面而出。三十多年前,我曾带连队在这里的山沟里修建过森林便道,隐约记得唐布拉有100多条地貌奇特、风景各异、直达雪峰的曲折深沟,只是当时有任务在身,对奇特的阿尔斯郎石林、溪水淙淙的活泉瀑布、苍翠挺拔的云杉松林等美景鲜有记忆,只对劳累后温热清爽的温泉洗浴、雨后在深草松林中寻采碗口大野蘑菇、秋日坐在河滩的草地上摘食野草莓、黄昏壮观炫丽的落日,及其在草原和河水上荡漾出的多彩光波,还残存些美好的印象。当我以旅游者的身份再次来到唐布拉时,感觉就完全不同了,喀什河以不知疲倦的奔流,滋养出两岸绿意盎然的草原,和山腰郁郁葱葱的云杉松林,绵延不断,铺满整个河谷。尽管已是七月初,但不时闪过车窗的油菜花,以及依然盛开的各色花草让百里画廊五彩缤纷;散落于山间草原的白色蒙古包和悠然游动的成群牛羊,给河谷增添了令人神往的田园生机;蓝天下成团如堆的白云、空中随性盘旋的雄鹰、远处闪着银光的冰雪峭峰,与谷底湍急奔流的河水,在车窗外连成电影一般的画面,一步一景、活灵活现、美不胜收。虽然我们看到的是七月的唐布拉的绚丽多彩,但依然能想像出,秋天的五彩斑澜,冬天洁白幽寂,也同样会让人心旷神怡。想想上天真是公平的,赋予了偏远荒蛮、了无人烟的天山深处,如诗如画的世界、浪漫不羁的风情、胜似油画的风光,并随着季节的变化,展现出不同色彩景致,随时给因缘际会的人们以抚慰身心的怡情享受。

唐布拉的尽头,便是乔尔玛烈士陵园,这里安葬着为修建独库公里牺牲的,从副军职干部到普通战士的168位烈士。陵园位于喀什河南岸,有纪念馆、纪念碑,纪念碑后就是翠柏、雪松簇拥的,依山排列的烈士碑林。独库公路北起独山子,南至库车县,全长560多公里,原是一条连接南北疆的战备公路,横亘崇山峻岭、穿越深山峡谷,连通了众多世居深山的少数民族聚居区,是我国公路建设史上的一个奇迹,也是一座丰碑。从上世纪七十年代到八十年代,数万名解放军官兵在既无现代机械设备,又无充分物资生活保障的情况下,用生命和血汗奋战10年完成。为此献出宝贵生命的168名筑路官兵,依然守望着这条车水马龙的网红公路。当我们今天坐在车里穿越天山,欣赏一路风光,仍然觉得崎岖险峻时,就能感受到当年筑路官兵艰难奋斗的不易了。

瞻仰过烈士陵园,便踏上了独库公路。从乔尔玛向南到那拉提约133公里,是独库里公路北段,也是海拔高、风景美的一段。上世纪九十年代,因训练之需我曾几次走过这段路,当时还是简易的石子路面,坑洼不平,狭窄曲折,绝壁悬空,危险异常,印象之深,让我不免心有余悸。当再次走上独库公路,一路所见,便完全释然。全程沥青路面,平整与其他公路无异,虽说相对于络绎不绝的车辆,略显窄了些,但上下双行平整如新,畅通无阻。而一路的风景更让人忘了路的险峻。车子时而穿行谷底,两山狭窄如线,溪水喧哗于侧;时而旋上山巅,豁然开朗;时而行于山腰,深不见底;时而似无前路,绕过绝壁又是山路蜿蜒,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目不暇接的奇幻风景,让我把这时断时续、忽高忽低、盘旋缠绕的路途也当成了风景而忘了所有的险危。

雾起谷低,云绕山间,飘渺似幻;绿草如毯,雪山冰峰,恍若童话;森林如黛,群山起舞,犹如梦境;旋低攀高,峰回路转,如漂似移。飘忽不定的公路如舞动的飘带,连起了一片又一片空中的草原、云里的森林和一个又一个丰姿硬朗的峭峰,养眼而怡神的景致,谁还会注意到路的曲折险峻!而变化无常的气候又平添了一些神秘的气氛,刚刚还天朗气清,忽然雾如幕降,四野朦胧,雨在雾中悄然而至,越来越密,越下越大,打得挡风玻璃砰砰作响,雨刮器快速摆动,车外的景色也时隐时现,心里想着是不是正在经历着独库公路上独有的一天四季的气候时,转过一个山峰,突然阳光普照。空中巨大的云团,在蓝天下白得鲜亮而温润,多得散乱而无序,阳光从云的间隙中拥挤喷出,群山和深谷,草原和森林,在明暗相间之中层次分明,清新如洗。不知是风带来了雨,还是雨搅起了风,不仅让人感到了清冷,也让云团在翻卷飘移舞动中变幻着白云苍狗形态。

不知不觉之中,走完了一百多公里山路,拐入巩乃斯河谷,进入了巩乃斯河滋养的水丰草美的巩乃斯草原。巩乃斯草原地域辽阔,沟谷众多,是新疆著名的草原。这里三面环山,雨水丰富,河溪交错,草原多样,尤其是海拔较高的亚高山草甸,植物种类繁多,随着季节会变幻出缤纷的色彩。春天,百花盛开,特别是草原红花,在绿毯似的原野上染出成片的火红;夏天,皑皑雪峰,繁花草甸、苍翠云杉、泉水叮咚、河水潺潺,草原变成了绿底银边花带的五彩画卷;秋天,马肥草黄、河水清净,天高云淡、层林尽染、群山着彩,处处华丽妖娆;冬天,银装素裹、四野静谧、浑厚丰腴,更显肃穆恢宏。而点缀期间的成群牛羊、点点毡房、袅袅炊烟,让草原始终洋溢着无限的生机活力。著名的那拉提景区就是其中的一部分,自不必细说了。78公里后到达新源县城。

第四天,从新源县到巩留县,全程约180公里。

清早,沿着中天山北麓向西,旁巩乃斯河顺流而下,进入巩留县,先到库尔德宁景区。该景区风光和名气仅次于那拉提,现已开发了东中西三条沟,三沟相通,可自驾,也可乘景区区间车游览。除此之外,巩留县可游览的风景也不少,雄伟的喀班巴依峰,迷人的恰西河,壮丽的荷苍峡谷,广阔的洪恩墩大草原,历史悠久的古代文化遗址,这些古墓群、岩画、草原石人、原始村落,个个承载着久远的民族文化、悲壮的历史故事……,都值得去看看。

不能不看的是野核桃沟,出县城向西南约13公里,景区不大,南北深约4公里多,东西宽约3公里,但野生植物异常丰富,有野苹果、野山楂、野山杏、黑加仑、马林以及山柳、山杨、桦树、花楸、蔷薇等多种桥灌木,特别是野核桃树,这种六千三百万年前遗存的古老生物种类,沟内仍有上万颗野核桃树和近千年的核桃树王,郁郁葱葱、花盛果丰,世界罕见,亚洲唯一,稀有而珍贵。沿着沟里曲折迂回的木栈道,穿行于茂密的古植物林中,浓阴蔽日,枝叶抚体,仿佛能听到它们穿越时空隧道,叙说着古今风情的变迁和生命的沧桑。赴一次与千万年古植物的约会,绝不只是缘分,更是百年人生的难得幸运。

第五天,从巩留县到昭苏县,约210公里。

从巩留县城西南行约38公里,便到了恰甫其海电站,一个“大漠出平湖”的奇特景观。此前的路上,大都是黄土、戈壁组成沟梁,起起伏伏,开始还有成片的旱田,呈现出绿色生机,后来则是一路荒凉,满目空旷,山是秃的,地是荒的,无草无树无水,就在你心理极度无奈之时,拐上一道梁,下一个大坡,蓝天白云下,一片碧蓝如镜的水面呈现眼前,让人心情大好。这就是建于特克斯河上的,面积达58平方公里,水深90多米的恰甫其海水库,也是新疆最大的水库。在荒山秃岭和戈壁荒漠的包围之中,微波荡漾的水面如高山湖泊般壮观,一下子就冲淡了途中所有的荒寂和无聊。

从此西行约48公里就是著名的八卦城——特克斯县城。八卦城是根据《周易》八卦“后天图”方位设计,完整地融合了64卦384爻易经数建成,被上海吉尼斯总部授予“现今世界最大规模的八卦城”,是一个没有红绿灯的县城。登上县城中心的八卦楼顶,顺着乾、坤、巽(xùn)、震、坎、离、艮(gèn)、兑八个方向望去,八条大街放射远方,街道笔直,环环相绕,路路相通,纵横交错,绿树成行,活灵活现的一个八卦勘盆,堪称一部建在大地上的《周易》。

特克斯的景点也很多,如喀拉峻草原、科桑溶洞、阿拉善温泉、乌孙古道、琼库什的哈萨克族游牧民族风情等,如果对历史感兴趣,这里还有不少的原始人留下的洞窟彩绘岩画,以及塞人、乌孙人、突厥人的古墓和相应时期的珍贵文物,历史文化底蕴十分丰富。

出县城沿特克斯河逆流而上,西行60公里就到了昭苏县。

第六天,昭苏到伊宁市,全程约180公里。

到了昭苏一路便是雪山下,草原中,不断抢眼的成片的油菜花,鲜亮、夺目又养眼,把昭苏草原装点得油画一般,其中的特克斯河国家湿地公园、小洪纳海石人、天马文化园、圣佑庙、哈萨克民俗村等,都是这幅画卷里值得一看的景点,但出乎我这个曾经在这里守防十多年的老边防意外是,夏塔古道竟然成了当下的网红旅游地,这也使我不得不首先去夏塔一看。

出昭苏县西南70多公里,就到了夏塔,距边境线已不足40公里了。这里曾经是古乌孙国的夏都,历史上第一位和亲公主刘细君远嫁的地方。尽管这里风景如画,但远离故土,语言不通,生活不惯,还是让柔弱的细君公主难掩悲伤,幽思成诗:“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孙王。穹庐为室兮旃(毡)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居常土思兮心内伤,愿为黄鹄兮归故乡”,以寄托乡愁。充满忧郁的诗句,也唤起了雄才大略的汉武帝的怜惜,每隔一年就派使者送去帷帐、锦绣等物,以示抚慰。至今长满青草鲜花的刘细君墓,呈一个巨大的半月形青冢,突兀于平坦的草原上,奔腾不息的夏特河旁,巍峨的汗腾格里峰下,静静地守望着这块情怨缠绕的土地。

夏塔山口向北约5、6公里的草原中,就是夏塔古城遗址。西靠夏塔河,北邻特克斯河,地势平坦开阔,水草丰美,附近分布有不少的乌孙古墓群,有不少的草原石人。当年,我多次过往时,也曾拜谒过遗址和草原石人,只是古城早已残破不堪,断墙碎砖烂瓦,很难看出城的轮廓了。

今天的景区主要是夏塔古道。史上曾是伊犁通往南疆的交通要道,也是丝绸之路上最为险峻的一条著名隘道,翻过木扎尔特大板,就是南疆的温宿县。这条古道不仅连通了北疆的草原和南疆的大漠,也是商贾驼队踩踏出的民族、文化、宗教交流融合的通途。山口是古朴高大的山门,书有“夏塔”两个大字,车场挤满,游人接踵,乘景区小巴士,逆夏塔河上行进山,路已由当年的土石变成了柏油路,虽窄却平畅,夏塔河时左时右,哗哗流过,两边的山上草茂林密,车子在时宽时窄的河谷里,曲折前行30分钟后,就到了中心景区,闪着耀眼银光的木札尔特雪峰如屏风一样横亘在眼前,切断了整个河谷。通体冰雪晶莹,高大峻峭,如剑似锷,刺天而立,在阳光下分外刺眼,也十分震撼。这便是古道上最艰险的冰达坂,当地传说,玄奘西行翻越的“凌山”就是这里。夏塔古道中残存石筑阶梯,大部分是古时候遗留下来的。至今这里仍是天山最高峰—托木尔峰探险的大本营。随之而来的是近几年又成为旅游探险的热门路线。我在购门票时,就遇见有探险者正在给景区写保证书,要只身穿越夏塔古道去南疆。

草原长河、民族风情、雪山冰峰、古道遗迹、神秘的历史传说,大概就是夏塔的诱人之处吧。

游完夏塔,途中可去天马文化园一看。到了天马故乡,怎能不去看马呢!昭苏马场原名昭苏军马场,专为部队养育军马,在国防建设中也有浓墨的一笔,随着骑兵退出历史舞台,才改制成了昭苏马场。现在不仅培育着新一代的伊犁马,还培育奥尔洛夫、英纯血、阿哈捷金(汗血马)等10余个世界闻名的优良马种,骏马云集,品类繁多、体型壮美,实属罕见。天马文化园是建在距县城30多公里的坎日喀特尔草原上,这里平坦广袤,黑土肥沃,草茂水丰,蓝天、白云、雪山、河流,毡房、牛羊、马群,完全是浑然天成的马的乐土。如果幸运,还能一览万马奔腾的壮观场面,前提是得有一个很高的站立点和很近的距离,可惜的是平坦的草原上很难找到这样的绝佳位置。

告别骏马,沿号称“小独库公路”的伊昭公路,行180公里,穿过中天山就是察布查尔锡伯族自治县,过伊犁河就是此行终点伊宁市。伊昭公路,其中山路约120公里,沿途峰林耸立,沟壑纵横,弯急坡陡,草甸翠绿,花海灿烂,牛羊成群,毡房似云,山林原始,险峻美艳。尤其是其最高峰白石峰,在绿草松林映衬下,白色的石峰高大巍峨,壁立千仞,壮观瑰伟。站在白石峰下,向北眺望,就是宽阔平坦的伊犁河谷。

出山便是察布查尔锡伯族自治县。锡伯族是一个英雄的民族,乾隆二十九年(公元1764年)四月,清政府一纸诏命,一千余锡伯军士,拖家带口3000余人,自沈阳西迁伊犁,进驻察布查尔屯垦戍边。二百五十多年来,这个民族带着固有的忠勇彪悍和独特的传统文化,卫国戍边,屯垦繁衍,在伊犁河南岸建起了美丽的家园和边防永固的堡垒。这里不仅有壮美的山川大河,也有英雄民族的传奇,锡伯民俗风情园里的民俗博物馆、仿古建筑、民俗娱乐区、锡伯族英雄图伯特塑像、西迁纪念碑、庙会一条街等,都值得一看。还可在锡伯族古老而欢快的“贝伦舞”中,洗去一路风尘,恢复疲惫的身心。

过了伊犁河就是伊宁市,环伊犁游的终点。

这条路线,是我以在伊犁戍边二十多年的生活经历,以对第二故乡的深厚之情而选择的,它串联起伊犁河谷最有名的风景区。因为一路景区相连,景点众多,所以,其中的时间只供参考,可视对景点的喜好,自行决定时间长短。虽说这也许不是伊犁游的最佳路线,却是一条最美、最便捷,也是最实惠,不用重复走回头路的路线,确实值得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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