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底的一场疫情,野火般的在江城武汉烧了起来。当初人们并不知道这个病魔的凶狠与残暴,也就没有把它放在眼里当回事儿。这个时候,忽然一场大风吹开了我的思绪,我犹如梦中醒来,做出了外人压根儿不敢相信甚至百思不得其解的抉择。就在我执意甩掉那些迟早都不会永远属于我的身外之物的过程中,丝毫没有与之后谈虎色变的新冠肺炎联系起来。殊不知,上苍有眼,见我舍弃了一种别人羡慕向往并拼命追逐的东西,便随即赐予了一叶度我安然无恙的生命之舟。这无疑要感激皇天后土的庇佑与厚爱。不然的话,我每天必然有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挤在地铁里的人群中间。无知无畏的活动方式与没有屏障的传播途径,使我极可能逃不过那场骇人听闻的劫难,生命的音符一定是混乱的奏不出美好人间的滋味乐章。
这无疑是大千世界以慈爱的方式,为一员苍生开辟的一条生路。
接下来就是过年了。我回到乡下的老家住了下来,渐浓的年味和清新的空气让我很是惬意。阅读与创作之余,我思亲又念友,突然感到往日常在一起说心窝子话的侯子建与我远远地拉开了距离。陌生的架势,既像从未相逢相识更相知,而且又如旧制高官骑马巡访,一路所过,目不斜视。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却无法摆脱活生生现实的无奈。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被我化险为夷的两次跳楼、三次婚变和我对他两次费尽心血地拔苗助长,竟然换来了如此的报应。这倒不是我心量太小而计较于人的缘故。因为他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他很讨厌上帝为他派来的守护神,修正了他的错误,消除了他的险情;也用傲慢的面部表情告诉我,他极不耐烦一位樵夫和一位修路架桥的人,为他生来的温暖之火和铺平的前行道路。如果不是他靠在椅背上跷着二郎腿,仰望着天花板,若有所思之后,似乎深有感触地对人评价“这人总体上还可以,就是脾气有点大”这句话,真的还不至于我内心世界的消沉。这并非是我们通常所说的人走茶凉,显然是他找到了无所不能的新“爹”,在吐故纳新与二难选择中定义了他人生的最新准则。
其实细细想来,之前为他付出的一切,都是在顺向思维的牵引下施行的。他说,他是我的老乡、我的兄弟、我的崇拜者;他说,他想寻短见或可能发生婚变,还有他怎么也越不过成长的那道槛都是与己无关的外部原因所致,等等等等,我毫不怀疑地全部相信了,用悲怜和向善向好之心演绎倾力相助的故事。如今他反眼不识,反面无情,跟那条死去活来的蛇“回报”搭救它的农夫一般,我总得有个发泄的方式,说慰藉也行,说救赎也罢,把“冻僵了的蛇救不得”的真实感受表达出来,确实需要一个口诛或笔伐的载体。
正当我穿行于时光隧道,推开心灵窗户的那瞬间,一位长老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不联系就不联系了,各人有各人的事情。那些不值得你留恋的七七八八的东西本身就是河水中的漂浮物已经流向远方,如果你再去主动地捞回来,腐烂发臭的东西肮脏你的手了不说,剩下的就是证明你的下贱了。
于是乎,一种心情取代了另一种心情,我在书房里一杯浓茶几支烟,自然地执起墨笔,开启了新一轮的创作之旅。
过完春节,抬步迈入“二月春风似剪刀”的那天,我完成了《哼起“圈子”的畅想曲》这篇散文的创作任务。放了两天,发在一个叫“美阅香颂”的微信公众号上。可能是疫情防控期间的人们各自待在家里特别无聊的原因,这篇散文迎来了居高不下的浏览与点赞。从读者和网友们的留言来看,当然还有一些坦诚的建议。他们说,你历数精致利己主义的表现形式和刻画这类人的丑陋嘴脸,以及剖析由其带来的社会危害几乎到了入木三分的地步,但对于面对这种现象的人如何去包容、蔑视乃至防备与鞭挞还只字未提,下文有说,当属情理。
我不能不呼应这些声音,唯有沿途他们的思路,以《哼起“圈子”的畅畅曲(二)》为题,写就了抨击精致利己主义现象的第二篇散文。然后合二为一,作为《人在旅途》的上篇和下篇,发表在中国作家网上。
近日诸多读者朋友于电话于微信或于面见之时,少不了围绕这篇散文抒发自己的感慨。要我再写一篇创作谈,以了解我的创作意图和时代背景。后经几番斟酌,我毅然打开高亢嘹亮的人性歌喉,在道德伦理与人间友爱的田野上唱响了这曲正义凛然的时代歌声,算作对读者和朋友们的尊重与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