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处鄂西北高寒山区的板桥镇自古就有“喝早酒”的习惯,大凡进入深秋的农闲季节,霜冻与枯黄无法褪去这个妩媚妖艳世界的万千姿色,让置身于鸟语花香和漫山红叶相伴的“雾色朦胧遮望眼”光景里的人们,好奇而欣喜地发现一顿本该简约的早饭竟然吃到了午中半晌。这个时候,它回荡在耳边好比一曲悦耳动听的笙歌,以豪放催发我的性情,用陶醉导引我的风流,跌宕起伏的节奏与旋律,加上完全可以意会的画面,使我自然而真切地感受到了当下山民们硬是把之前不曾有过的人间美好的幸福生活享受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
上任不久的那天,我和几位同志前去最高海拔1400多米的白云庵村检查烟苗大田移载的情况。行至“车到山前疑无路”的高山脚下,我们开始翻山越岭。一路之上,昂首见蓝天,腰间绕白云,时不时地跨过一道道山涧小溪。到达山顶,望不见的对面山腰里,传送着阵阵猜拳行令的声音。此时正是上午十点多钟,我显然意识到这应该是对面的山民陪同客人共进早餐的情形,心里不免好奇又高兴。同行的同志们说,张镇长啊,我们山里有些人就是好吃懒做,你听听你听听,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个狗日的们还在喝早酒。然后眼巴巴的看着我,其实他是生怕我这个从县城来的镇长嫌弃他们山里人。于是我接过他的话说,兄弟呀,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呀,你看我们来的路上朝雾蒙蒙,脚下的泉水哗哗啦啦,现在又在白云深处有人家的地方,听见了老乡们喝酒吃肉的声音,这充分说明现在山民们的生活好了,他们是在歌颂社会主义的新生活呀!经我这么一说,同志们豁然开朗,沉重的心情一下子活跃了起来。因为我们感受到了百姓家里食前方丈和“寻由以敬盏,非醉勿辞杯”的空前盛况,于是我联想起了上一次我在一位山民家里享用山珍佳肴酒醉饭饱之后写的那首“开壶起壶落壶/你来我往不休/待我醒来/他人酣睡呼噜”的小令,今又触景生情,以澎湃之心,立《山颂》之题,情不自禁地对同行的同仁们吟诵起了歌颂山区农民“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的新生活的宋词“辛弃疾”:
山雾蒙蒙山水清
山中何人开怀饮
隔山猜拳令
满山念党恩
同仁们听了之后,一起为我鼓掌。他们说,在古诗词当中,四句成为千古绝唱的不绝于耳,比如项羽的《垓下歌》,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等等,因此作为文学艺术殿堂里的“皇冠”,诗词的魅力往往不亚于引人入胜扣人心弦和感人肺腑的大部作品。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夸着我,说,诗词的篇幅不在长短,关键在于是否有意境,是否表达出“精气神”的特殊韵味;还说我“以平淡之笔,书真情所在”,朴实无华的平淡语言,彰显了我对山民不断提高的生活水平感到由衷地高兴;通过运用“一言一山”的文字布局,把山民念记党恩的场景在字里行间表现的歌声四起;全词仅用24个字,浓缩了自己的真情实感,装进了高远的立意和恢宏的气势;以娓娓叙来的无华之笔,使他们自然产生了“何当载酒来,共醉群山中”的共同感受,由此为21世纪的山民们在社会主义国度里感到无比的骄傲。
我在工作学习生活之中,一直用高雅洁净的文学眼光看待我周围的一切,不赶时髦,不求前卫,摒弃低级趣味,力戒猎奇做作,把中华民族的文化瑰宝紧紧地抱在自己怀中,专注于讴歌人民群众的勤劳勇敢和神州大地的秀丽河山,让我的广大读者在我的作品里真切地看见中国故事和中国精神,这便是《山颂》的创作初衷与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