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红菊
“佳人环手望,背影亦温柔”的世像,令我着迷;“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的场景,教我向往;“先百果而含荣,既离离而春就,乍苒苒而东迎”的内涵,使我倾慕……诗言志,文载道。迎河子先生的《相伴人间樱桃红》,诵读多遍:樱花漫舞,环漳八百,诗意穿行。
杨朔说:好的散文就是一首好诗。癸卯年十月的一天,我有幸读到这篇大作,词句美得不像话,我大抵是读不懂得的。樱花漫舞,自是人间好景致。迎河子先生对于马家嘴的樱桃花经历了先是“相思不能入睡”,接着“追溯樱桃树的渊源”,再到“前去观看樱桃林,从天明写到入夜、从现蕾写到结果”,然后写到“百灵鸟、长尾雁的相伴,等来了果实成熟尝鲜”,最后是“我把樱桃核抛在林中,祈祷来年的新生”的历程。文章,宛如隽永的诗;读来,诗意纵横。
一.质朴情怀中的诗意传达一一马家嘴,诗意的源泉
多年前,读迎河子先生的《乳臭未干的岁月》,我被那些鲜活的文字、充满童真趣味儿的经历感染,牵扯神经,情绪丰富:时而抚掌大笑,时而踱步沉思、时而捶胸顿足、时而掩面哭泣……那是一部乡村题材的文学著作,作者写儿时的经历,读来,历历在目;现在想来,那些农村生活的经历,全然能够感同身受。一字一言皆是他情感的再现。
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曾提出:文艺工作者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文艺要反映好人民心声,就要坚持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这个根本方向。迎河子先生的《相伴人间樱桃红》堪称典范。
作品取材于马家嘴这个村域,为农家樱桃产业代言,为乡村振兴发声。
马家嘴村山水资源丰富,环境优美。距离漳城五公里,毗邻环城北路。诚如文中所写“烟火人间的房前屋后、阡陌交通的田埂”遍植樱桃。全村发展樱桃两千多亩。该村利用区位优势,大力打造农业与休闲旅游景观,大力发展樱桃产业。几年前已打造了“樱花谷”农家乐旅游开发项目,设有荷塘月色游园休闲区、“樱花谷”诗词小游园区、十多处樱桃采摘园观赏区、垂钓娱乐区。这些都为村子经济的发展插上了腾飞的翅膀。
党的十九大以来,国家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有了政策的扶持,乡村因地制宜,抓优势特色产业,把建设宜居宜业美丽乡村的纲领真正落到了实处,村村户户都发展得很好,马家嘴村就是这一战略方针的受益者。
迎河子先生是南漳本土人。南漳是一个英雄辈出的宝地,也是一个生命力蓬勃的福地。这份生命力不仅体现在自然资源上,更凸显在南漳文化性格上。源远流长的蛮河水,给予了迎河子先生康健的体魄与无穷的智慧;绚烂热烈的马家嘴樱花,赋予了迎河子先生活跃的思维与无限的灵感;乡村振兴的大旗激活了迎河子先生作家的使命与卓越的担当。他深切地爱着这片土地,写农民、写农村、写农业,他殷切地希望这片土地上的人民生活得越来越好。
马家嘴村的樱桃林,与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有过之无不及,于作者,“晚饭后的事儿,时而踏着夕阳余晖,时而亲近茸茸雪片,惬意的漫步于樱桃林中”。作者对于马家嘴是有爱的,马家嘴村的樱桃林于他,是情感的寄托地,是诗意的源泉。
作品将质朴的田园风光和炽热的个人情感倾注在马家嘴村樱桃林的一花一果中,一字一句皆是情怀,字里行间诗情盎然。
二,质朴叙述中的诗意构思一一樱桃树,诗意的构建
作者专注于正面写樱桃树的一生,调动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味觉等多种感官把对樱桃树的情感表达得淋漓尽致,诗意纵横、诗情荡漾,通篇文章洋溢着了诗意的情调。
“阴阳共生、两花相悦之气象”令作者冲动得没了瞌睡-----躺在床上浮想联翩,继而“期待微露里的樱花和曦光映照下的雪花竞相妩媚”的景象。鸟类的相助,解决了樱桃树的渊源。于时,开始守望春天。“不思量,自难忘”,作者从触觉入笔,气象带来了冲动与行动。微风细雨、春日暖阳都是赏花时,作者断然选择拂晓未至即出行的时刻,搭上一个星期天去了却心愿。
作者写道“无论天老爷如何变幻莫测,都不会影响最早看见樱桃林每天表现出来的不同样子。比如最早现蕾,最早绽放,最早凋零,最早结出青涩的果实。之后便是最早瞩目树枝上的樱桃渐渐泛红,最早端详依附在樱桃上的甘露凝珠装满太阳。这样以来,在我面前展现的注定是炳若观火的镜像,若非语言障碍,在我看它和它在看我的过程中,彼此肯定会有不寻常的情感表达。”
李白的“相看两不厌,惟有敬亭山”用在这儿,恰如其分。“相看两不厌,惟有樱桃林”。观赏樱花的场景,喧闹而热烈,无论是“却余人物淘难尽,又挟风雪作远游”的行进画面,亦或迷情画中人的林下人间百态,都还原人间自由自在的生活形态。黄昏时青蛙们的盛会,还是夜晚一个人的陶醉,都在这片樱花林中发酵、蔓延。
光阴的流逝,百灵鸟与长尾雁的陪伴,催熟了樱桃,人间的芸芸众生甩掉了餐桌上的美味佳肴和市井里的繁华喧闹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在“扑鼻田野香,满目点点红”的马家嘴子体验明朗的生活和超凡的季节。他们只顾一颗樱桃沁润一颗心灵,一阵惊讶感叹画里真真。我的口水开始流淌,细嚼慢咽之时,简直有些忘乎所以,天地之灵气和日月之精华把我美得飘然若仙,芬芳的馥郁,留香口齿又久驻心田。
是的,“青梅老尽樱桃熟”,樱桃成熟的五月,又是一个热闹的季节。闭了眼,树上满是红红的樱桃,那丰收的火红色,燃遍村村岭岭。“藏粮于地,藏粮于枝”的理念在马家嘴村就化为了现实。樱桃成熟的季节,“小楼一夜听春雨,明朝深巷卖杏花”的景象就在马家嘴村的上演,我们恍若看到了村人提篮吆喝、大声叫卖樱桃的张张笑脸。
拈着最后的一颗樱桃,含情脉脉地抛向空中,任它落在来年又是樱桃红的林子里生根发芽,为马家嘴子的锦绣长廊再添浮翠流丹的田园风光……
这是作者对乡村与农民最后的深情凝望与祝福,撒下的不仅仅是一颗种子,更是无尽的诗意人生。
樱桃树,是作者衷情的对象,在由“种子---花----果实”的蜕变中,樱桃过完了一生,而作者对乡村振兴的希望蕴含在又一个春天里。
怀着对乡村的眷恋,把热烈的情感倾注在马家嘴村的樱桃树上,用诗意的文字记录下它们。这其中有对家乡沉甸甸的热爱,还有希望祖国繁荣昌盛而做出的努力,谁能不被这真挚的情感所打动呢?
三.质朴视角中的诗意描绘一一乡土味,诗意的情怀
费孝通的《乡土中国》中谈到“从基层上看去,中国社会是乡土性的。”这个乡土性显著的特点之一是“乡下人离不了泥土”。乡土味,却是原始而高贵的情感。
作者把表达视角定义为一个村子、一棵树、一朵花、一粒果,马家嘴村的樱桃树这个纯朴的角色,完成了作者助力于乡村振兴、为民立命的使命。
迎河子在南漳这片土地上长大,家乡是他人生底色的全部,而当沮漳文化进入他的构思,就变成了他散文中浓墨重彩的一笔。由家乡引发的感情,像乡愁、希望家乡越来越好的企盼、寻常日子里的思悟种种,家乡的一草一花、一山一水,乃至深藏不露的楚丹阳文化,成为给予他精神动力的源头。有了这份力量他可以直面生活,让生活重新充满盎然的诗意。
正如“到处还原人间自由自在的生活形态”;更如“面对无所顾忌的“吃相”显露出的千态万状,我没有看作简单意义上的感官刺激,而定义为人的本能正在演绎的人类文明。这种文明,挖掘着生命的品质与活着的内涵;致力追逐的春风、春雪、樱花、樱桃,如摇曳的幸福之舟,在碧波荡漾的河面上,用人性的率真,收获着太平盛世的精神食粮”。……在马家嘴村庄里上演的这些乡土味道与精神文明,借助于作者厚重的文化底蕴、热烈的家国情怀、坦荡的为民胸襟诗意地传达了出来。
追求真善美是文艺永恒的价值。艺术的最高境界就是让人动心,让人们的灵魂经受洗礼,让人们发现自然的美、生活的美、心灵的美。迎河子先生的《相伴人间樱桃红》用诗意的语言传达了美,带给人美的感悟与思考。
一树一菩萨,一花一世界,一文一境界。迎河子先生热爱马家嘴村的樱花、樱桃、樱桃树、樱桃林、热爱这里的一切,在与它们的一次次亲密接触中,情感得以升华,意志弥坚,一次次地交上自己为家乡书写的答卷。漫舞在马家嘴村的樱花,是村人勤劳致富的花朵,更是漳城人民奉献南漳、建设南漳的成果之花。
道不尽的是乡情,写不尽的是文心,我就,这就是迎河子先生写《相伴人间樱桃红》的初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