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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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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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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访套查干湖

七月的青河依然是如此的清凉,偶尔的高温丝毫撼动不了整个夏季的凉意,青河干旱很少有雨,偶尔一次的惊雷阵雨会让青龙湖水面潮汐潮落,当你夜晚路过她的时候还会被她小风吹得忍不住打几个冷颤。

同样七月的青河也是一个童话的世界,悠扬的冬不拉穿过白桦林在黑走马的舞步里缓缓流淌,低匐的鹰隼在秋天的枝丫间编织着收获的梦,清澈的乌伦古河旁河狸留下呆萌的模样。

为了给乏味的生活找点活着的乐趣,偷得半日闲,约三五好友一起摸着七月的尾巴顺着河畔纵深处颠簸而上,偶尔还能看到肥硕性感的旱獭摇着慵懒的身体从这头的洞里爬到那头的树坑,有时候竖起整个身体四下张望,似乎早已习惯了人心的险恶,蹦跳的小松鼠在腐朽的树干上穿来跳去好不开心。车内好奇的小孩瞪大惊奇的眼神手舞足蹈,这也许是人之初,性本善吧!

路虽然比前些年好走了些,但是依然是怪石嶙峋,道路很窄,两个车很难磋开通过,颠的脑瓜子仿佛撞了南天门一样满眼的太白金星,幸亏曹乡的车况和车技都不是炫的,河道的水明显比前些年少了许多,这里是大青河的源头,顺着大青河沿途北上河道两旁积满了断木朽树,网上关于套查干湖的资料很少,只是听说一九三一年发生过一次大地震造成了山体大滑坡,地形出现了奇特的变化,套查干湖也是在那个时候形成的,同样大面积的森林遭到毁灭性的破坏,上万棵松树被连根拔起或者拦腰分解,风从林间吹过,似乎能听到山林嚎哭的声音,好生悲壮!

经过一路的颠簸终于到达目的地——套查干湖,有三个大同小异的湖面组成,“套”的意思估计由此而来,湖三面环山,有人说湖长五公里,湖中心有泉水,源源不断的涌出,湖面好清静,没有一丝波痕,湖的高洼的空地上有哈萨克族的牧民搭建的毡房,毡房外炊烟袅袅,哈萨克族的小孩嘴里嘬着棒棒糖,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山林间云山雾罩仿佛仙境一般,喀纳斯也不过如此,估计可可托海的养蜂女看到日渐草枯水竭的可可托海翻越雪山来到这里,过起了隐居的生活。

在湖的右侧有一处仿佛地壳运动留下的神迹,几百个石头很突兀,很整齐的裸露在期间,石头的颜色很明显是被地下的泥浆浸泡了上百年才有的样子,同行的伙伴都很好奇,争先恐后的站在当中要拍照,我心里一直犯嘀咕,生怕石头再次陷进去,踩的很小心,对万事万物都持有敬畏之心,包括这纯净的湖面和这山里的一切。

顺着山攀岩而上是一片云海,树林中很多叫不出名的植被接踵而至,都不忍心落脚,尽量踩着石头爬上去,山涧有小溪蜿蜒盘旋而下养活了整个绿意盎然的山谷,松鼠在树上爬上窜下,是人的突然闯入打扰了它们的悠闲自得,时而发出惊恐的叫声,来不及细想便快速钻入洞中,惊的树上鸟儿一片哗然。

由于云雾缭绕的缘故,林间的湿气很重,整个身体感觉湿漉漉的,对于很少运动的我来说,还没来得及爬上半山坡就已经气喘吁吁了,鞋子和裤管早已被草丛中的露水打湿,山间的溪流清澈如镜,凌空的山石层叠嶙峋,多层次的优美环境让我难以放下脚步,一棵棵新疆冷杉和落叶松清秀挺拔、脚下绿草如茵、野花遍地、如云朵一样的羊群点缀其中,美不胜收。

估计是累了的缘故曹乡斜靠在一处横卧的灌木边休息,两位嫂夫人在不远处的灌木丛中嬉笑一片,拍照摆着POS好生热闹。这也是这些年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到原始景区,我也懒懒的躺在被山石拦腰砍断的断木上,一个懒腰让人顿感一路颠簸的乏意全然无存,这也许就是原始大自然的神奇吧!

阳光随着白云在空中飘来荡去,偶尔的一束光线使得湖面上泛起淡淡的光芒,星星点点的毡房在蠕动的云影下像一串流动的乐符,起初在湖边觅食的马儿早已遛上对面的山坡,在蝶舞鹰飞的丛中咀嚼着草料。清冽的山泉从山坡的石缝中倾泻而下,在牛羊的漫步和白云的轻移中相映成趣,如果真有世外净土的话,这里绝对配得起这个神圣的称谓,这里虽然没有转山转水转佛塔的仓央嘉措,但是这里有佑你平安喜乐的疎影碧波和上古冰川。

记得在党群泛黄的史志里我曾看到有这样一段记述:“年逾六旬的成吉思汗,虽霸业已成,但惧怕人生苦短,思忖如何延年益寿长踞龙庭之位,在谋士刘温的建言下不远万里赴汉地拜请年愈百岁的长春真人丘处机,真人为了止戈息武,福毓苍生,不辞艰辛,万里赴召。途径青河时恰遇沙棘葱茏,深谙医理的他以沙棘为主药,配以岭头凌泉与晨露,煎熬成丸,贡献给成吉思汗,成吉思汗服用后如花沐朝阳,体力倍增,口爽胃舒,并喜不自禁的让众将士服用,经年征战的众将士伤病霍然痊愈,成吉思汗及众将士直呼真人为仙人,随即止戈息武,班师回朝。”

这里的“岭头”便是今天的套查干湖山脉,对于这一段尘封的历史,套查干湖的山水草木是默默无声的见证者。

在一块平整的石板上我们摊开食物,席地而坐,徐徐的清风从山间吹来,在潺潺溪流和鸟鸣声中我们品尝着美味,没有过多的高谈阔论,有的只是静静的享受着难得的静好时光。吃饱喝足的我真想躺在这山巅水涯之间美美的睡上一觉、尝一尝当年的凌泉与晨露,在悠扬的冬不拉声中等一等那可可托海的养蜂女。

好的景色往往都伴随着奇特的天气,套查干湖也不例外,刚刚还艳阳枕白云,山间雾气绕,此时已是雨星点点,虽然山中景色让人留恋,但我们不得不收拾好东西即刻下山,下山的路依然崎岖,放眼望去山下的湖面上已是云雾朦朦,像极了一位化了烟熏妆蒙了面纱的仙女,正是:“澹澹青烟藏窈女,声声彩殿响韶琴。相宜景色春常在,忘却尘忧歇燥音。”

大自然真实鬼斧神工,造出此等世外景象,但愿每个到这里的人能有一颗谦卑的心,遵循大自然的规律,静守这片原始和美好。

成稿2021年8月1日

修稿2022年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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