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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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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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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思

    埋头电脑录数据,时间悄然不觉。一抬头,将近下班,看到玻璃窗外飘着细雨。斑驳的玻璃,罩着一层朦胧的雾气,绵绵雨帘似天泪,连心情也会受了些影响。

靠着椅子让自己停歇一下,想起今日有老同学来过这座城市,而我在上班,虽在微信闲聊几句,终究没能碰面。心里有些遗憾,而这些年,我们错过的何止是今天?。

距离远近的跨越,俗人一个如我,被俗事所缚,常常忙忙碌碌不知为何物,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想起一些人,一些事,情感似乎在雨天里发酵得伤感了些。

人生是许多短暂邂逅的片段叠加,结局或意犹未尽,或怅然若失,或萌生期待,或无疾而终……人生本就如此,想像力可以很丰富,现实却总有些残酷。

蜘蛛织网,感觉还拉丝,人与人相处总归有一丝感觉的。只是并非每个人都会打开天窗说亮话,心思敞亮,明月清风,浪漫而有原则。在相处过程中,保持着初心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

现实能并肩同行者不多,比较总有高下。俯视一个人,会不自觉地自负。同理,仰望一个人,会觉得自卑。人所站的位置不同,想法也就有差异。安慰旁人的洒脱,心宽,随缘来去,回首微笑不语。抛开世俗格局,谁能做到如此随性?

差距也影响了心与心的走近吧?清冷疏离,如秋日下雨的天气,总是有缘由的。

有人说年龄存在代沟,实际上何止年龄,如今的潮流,代沟变得很寻常。说到底不同的个体本身就存在着代沟,不过是深沟浅沟,可否填平沟壑,只看内心一念罢了。

相聚与别离,有时候未感知开始,已走到终结。人的思维又是如此狡黠,凡一切不可解释的都可归结为缘分。无缘不相逢,人生如戏,浮生若梦,不必较真。喜欢缘起一念,亲近只是一时,想法说变就变。缘来缘去,情不知何起,也不知何终,总归有着落点。

人在旅途,总是在不停地邂逅与别离中行进。曾经以为的长久,终究在时间里淡化,犹如农家烟囱里的烟借着风力消散得如此之快,以至想要抓拍住瞬间都显得无力而苍白。

做朋友做到最尴尬的境地,就是不知何时变成熟悉的陌生人。也许,彼时大家各自前行相遇新人新物,所想所念已走分岔道,情有可原地解释不得回归相逢的理由。如果,想念变成了一种负担,那么就顺其自然地告别吧。

可是回忆偏偏保留着曾经相伴同行的片段,仿佛烙在内心深处。就好像儿时的旧房子,虽然早已改建,可是记忆里总还保留着一席之地。有时候,什么也不想,却是,什么都在想,不觉怅然。

宽慰自己:世间所有的遇见都有缘由,有些来未必会同行,有些走未必是分开。谁都会有不自觉地回头,对故人念念,对前尘往事不胜唏嘘感慨。只是我们终究是在前行的路途,身后的风景已成过往,许多事物,走得太远而回不去了。也许,往事不可追,我们也不能太贪心吧,像清理空间一样,大脑也要忘记一些,才会空出来记忆一些新的事物。

何况,世间的道路选择从来没有如果,向前走,不回头。人生的经历,在路口的选择,每个人按自己的心愿作出了决定。总归选择了一条路,放弃了另一处风景。丢失了过去,又相遇新的风景,得与失彼时已分不太清了。

窗外风雨随它去,心中彩虹如花开。说声再见已道别,前行莫流连。世间情意种种,有种牵扯,来日方长,我们总还会相见。

打卡出门雨渐停,一会就淹没在下班的人潮中。不觉走到那座镂空的桥,小心地移步,从网格间往下看,碧波中有一片挤挤挨挨漂移的水草似被孤立在水中央,你们打算何去何从?

人生何处不相逢,回忆里转身的刹那,天上那片移动的云彩似曾相识,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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