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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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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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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

随着岁月的流逝,无形中早已习惯了一个人自在。自以为,偶尔的孤寂,只是为乏味的生活添加的一种新鲜调料,顺便品味寂寞的独特感觉。只是,在我享受着“且来且自去”的自由时,却给关注我成长的长辈们留下一个心结。我是个传统的女子,行动的本分,不知不觉罩着世俗发展的影子。受“本分”因子的影响,在我的思维里,对于长辈的关切多少得给点回应,绝不能置之不理的。于是,便有了“奉命而为”的相亲。想着这样的事情临到自己身上,虽然不是砧板上待斩的肉那么悲惨,但心里总有点屈就的别扭。只是,怀揣着素有的乖觉,又碍于长辈们的关怀,各种情绪都被悄悄地独自吞咽了。

据悉,相亲时,由男子走动,女子“按兵不动”,会显示女子独有的矜持。所以,相会的地点便在无形中决定了。当被通知相见日期的时候,寄居外乡的我,俨然恍若梦里醒来,急冲冲地往家赶。一路迎风,看夜的帷幕逐渐拉开,街头星星点点的亮光迷离着眼。终于,离家越来越近,只是附近竟然没有灯火的影子。真是怪了,难道停电?!这种新时代里的新鲜事,不会这么巧在今天演绎吧?心里小声嘀咕着,不觉到了家门口。黑漆漆的夜,桌上放了盏充电手提灯。家人热情地迎我进屋,诉说着台风的摧残作用波及本地区,因而导致断电。因为光线的黑暗,心情受了点影响。但是,有些细节还是不能忽略的。我表现得很顺从,先整理一下自己。据说,这样的行动是对别人的尊重,所以是省略不得的。一阵洗漱后,肚子有点抗议,看时间不早,为避免他们随时光临而显得狼狈,于是坐下来耐着性子等。

伴随着摩托车的发动声,一束灯光老远扫过来,能看见灰尘在灯光里舞动的身影。走出屋子,隐约看到车上坐着两个人,一会儿,车子拐了弯到了门前。屋里还是幽暗的灯火,他们被一阵寒暄迎进来。于是,大家围着桌子坐下来,拉家常的客套话是开场白,顺带闲嗑瓜子,吃着葡萄。我感觉到有火辣辣的眼神往我脸上扫描,我想如果眼波是电的话,我早已被击得麻木。出于一种“你来我往”的不甘示弱心理,我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瞥了一下对方。不巧,迎上他微笑的眼眸,他站起身来,我也就正面打量着他。他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显得斯斯文文,灯光的黯淡使得脸孔的轮廓显得隐约,但逼人的清秀还是透出来了。我有点像是身外客,自我想像着,夜也算一种保护色,模糊的面孔,留点余地,会让人有遐想的空间。

在思量着这样的情节时,抿着嘴抑制住想笑的冲动。他向我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吴梦!”我一愣,这是八十年代同志式的开场白吧?我心里暗暗思忖着,有几秒钟的迟疑,也伸出了手:“你好,我是一飞!”我们握了握手,重新坐下来。他们问及工作之类的具体情况,我便一一对答,有点按部就班的背书样,气氛让我觉得沉闷。还好穿插大人之间的唠嗑,让我拥有被解放的自由。嗑瓜子有点繁琐,所以我剥葡萄吃。葡萄是酸酸甜甜的,心情是怪味豆样式的。总能感觉到被人眼光击中的瞬间,一次又一次,脸上隐隐地发烫,恨不得溜之大吉。但是事与愿违,还得展现着笑容。能找到演戏的表情,只是自认不是那么容易入戏的料。虽然是在家里,但面对陌生人,习惯了自由的我,就好像是面对束缚,便有些拘束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如坐针毡的感觉淹没了我,一阵子过去了,肚皮已开始唱空城计了,他们还没有起身走的动作。看看家人,奉行着“来者是客”的教条,倒是奉陪到底的。仿佛遇上了老熟人,“侃大山”没个完,从东家拉到西家。我有点烦躁,但又没奈何。脑海中浮起阿杜的“坚持到底”,看来,他的有感而发随处可能引起共鸣的。时间有点难挨,我的面前葡萄皮堆成一撮,空腹吃葡萄更觉得胃里的空。可是,怕空出手一时不知放哪儿好,做什么好,所以,还是握着葡萄往嘴里塞。桌上的灯火因为储蓄电量的消耗逐渐暗了,他们有人欠了欠身,我心内窃喜,停电有时并不是一件坏事情。“媒人”开口了:“时间不早了,那我们这就走了,有时间让孩子们再叙。”于是,不约而同地,大家都站起身来。

人已走出门外,看他们骑上车绝尘而去,我像完成家人的使命一样,舒了一口气。对于饥饿的人而言,爱情是奢侈品,我撇开家人的询问,赶紧回屋解决温饱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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