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普屯坝玩草原,是相约了好久的事。今天终于饯行,是同一伙文友与老师一起去的。
在这知识爆炸,信息飞速发展的时代,什么都究一个快字,一个尚未开发的南方大草原,最为激动人心的应该是先睹为快,应该是在尚未开发前的处女游了。 仲夏的天空,没有烈日,瓦灰色的天,浅白色的云,上苍似乎是知道我们要去普屯坝,作了特意的安排。三足鸟藏起来了,又送来了徐徐的凉风,清新的空气。
车在山腰蜿蜒盘旋,起伏的群山在视野里绵延,在鸟瞰中变换。
“抓把白云来擦汗,借着太阳点支烟。”这句好多年前,听一位老农说的顺口溜,莫明奇妙他跳了出来。
广袤的普屯坝大草原,在高高的山顶上,有群山之巅簇拥着,使之像一艘乘风破浪的巨轮在远航,更像一只承载婴儿的摇篮。它不仅有北方草原的应有韵味,更有云贵高原的雄姿奇态。
草原的仲夏,天高云淡,山风徐徐,空气清新香花遍野,芳草依依,迷人的美景使人心旷神怡。融化在普屯坝大草原之中,好像是在做一着场神秘的梦,匆匆往前赶,似在追赶一个明确的目标;席地不动,嗅野草的气息,品山花的青香,淡淡的,轻轻的沁人心脾,仿佛是投入了久别母亲的怀抱,吮吸母亲甘甜乳汁;以水当酒,高歌唱饮,如品千年的酣醇,似醉非醉像神仙;独坐沉思,忘乎所以高谈阔论。四肢一伸苍天为被,草原为床,山石为枕,看云卷云舒,云消云散,一派超脱。在这里人的本性得到了完全的释放,大有酒后出真言感。
普屯坝大草原是一片原创的净土,没有特意的勾画与雕琢。千百年来,她如一位隐者,遁入山中,与山为伴,与云为舞,用它汲地天之灵气,淋日月之光辉,孕育出来的美餐,抚育出肥美的牛羊。天人合一是人类追求的最高境界,普屯坝草原的山脚,生活着一支能歌善舞的仙马苗族人民,视草原为自己的儿子,他们在这里放牛,在这里看马,不贱踏,不贱破坏,不开垦,和谐相处,才保存下了这堂美景。
黑色的羊、黄色的牛,白色马,三五成群,专心吃草,悠闲漫游,或干脆站着不动,用一种好奇的目光看着我们这些异样的天外来客。在我的相机里,这些高山深处的云中草的精灵,仿佛像彩霞在天际飘动,也像仙女撒下的珍珠、玛瑙,落在翠绿的地毡上,手绘的花丛中。
草原很静,静得能听到天籁之声。
越往深处走,绿茸茸的野草中,一株粉红的野花灿灿盈盈地,默默绽放了,后来是一片连一片地盛开了。这些野草闲花,岁岁年年,岁岁年年,不要你浇水,也不要你施肥,春去冬来,冬来又春去,不管你有人来欣赏也好无人来欣赏也好,或是无人来欣赏也好,它们依然默默地把普屯坝大草原打扮得如动人和美丽。蕨草丛中的几块山石,不也像一位艺术家刻意雕塑的工艺品吗?
头戴安全帽,身着百褶裙的牧羊老汉,机警的猎狗,还有立在山石上注视远方的黑羊,这一组组草原上的行为艺术,就是上赠给普屯坝流动的雕像,有声的雕塑。
在我的相机里不仅留下了流动的云动的去彩。流动的雕塑,还留下了同行文友,老师脸上的惊奇,沉思与喜悦。不是么,远离了尘世的烦杂和喧嚣,抛开那尘世的烦恼和牵绊,看破了,放下了,当然自在了。
“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为甚么旁边有云彩/我等待着美丽的姑娘/你为甚么还不到来/如果没有天上的雨水/海棠花儿不会自己开/只要哥哥你耐心的等待/你心上的人儿就会跑过来”。
心中的意境又莫名奇妙出现了,期盼,清晰,含混。
天色晚了,可我们还没有走到草原的尽头,朋友说更美的景致还没有看到,领头的喊着收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