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个永恒的在主题一直在困扰着渺小的我—爱情。
身为一个一定程度的斯多葛主义者,我的内心是向往安宁的,或者说不断地学习控制自己在任何的境况面前寻找到满足与快乐,然而爱情的火焰往往如突如其来的大雨一般使我失去对于自我的控制,然后爆发与毁灭。一方面厌恶于安宁与稳定的被打破,另一方面渴望这种突如其来与长长久久的奇妙关系,在这两者间不断平衡得失,进退维谷就是我现在的处境,不断地去纠结与试探,面对未来,对于自己短时间内难以获得强大到令自己进退自如的实力而害怕失去的恐惧。
我拥有过爱情,也终将拥有,只是在这个时刻,我孤身一人,因此才去思考爱情,我不知道是否真的有造物主的存在,但独属于人类的情字实在是太过玄妙。
它好像一个辛勤又霸道的远方来客,不经过你的同意,只在一个眼神流转交接的刹那,便拆除了两人原本属于各自心里世界独立庄园的栅栏,然后开始在这合二为一的新的庄园内大兴土木,种植花草,放进几只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精灵蛋,最后孵化出温顺的狗狗,骄傲的猫咪,或者长满毒牙的蟒蛇,有时候我们拒绝并严厉的呵斥走这位来客,可是它又是那样的坚持不懈,在我们的生命终止之前的某一刻,它又会带着更霸道的电锯,更辛勤的铲子和锄头再次来到你的门前,开始它愉快的工作。
它曾数次来到我的家里,我曾撵走它,也曾接纳它,但最终它都因为不满意自己的作品而离开,它是如此的霸道,连留下来喝口水的功夫都不肯施舍,只是又将两个世界拆开便匆匆离开,留下我一个人慢慢收拾满院残骸,在院里的树下,孤灯独影,脚踩满园落叶黄沙,仰头数着数不尽的星星,在夜里,独自入眠在冰冷的石台。
二十几岁的年纪,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使不完的劲蕴藏在身体的各个角落,每个细胞都好像一个营收极好的工厂,加班加点的制造能量,那来客仿佛也能闻到那能量的香味,总是跑过来溜达,若是那洒脱之人也就罢了,来也好去也罢,随它便是,独自游戏红尘,我这人却偏偏迂腐的紧,即不喜欢别人硬闯家门,若接纳了这位远方来的客人,也总是要人家酒足饭饱,最好再多多留宿几宿,最后才满意离去,以此为自己博一个待人友善,热情好客的名声,本是瘦瘦的人,却常常喜欢干那打肿脸充胖子的事,说来是不得不为情所累的。
我们从小便说家是安然的港湾,让人可以在劳累的旅行和奔波之后停驻休息,小时候只道这港湾就是母亲的饭菜和父亲的肩膀,长大了,当我们开始自己去寻觅在何处在何时与何人安家的时候,我渐渐知道,那是两个无尽漂泊的云朵的志趣相投,那是手牵着手走下去的决心,那是要一起肩负的对未来的茫然无措和生活的种种压力,那,应当是一辈子的承诺。
我曾在北方的旷野里高歌长啸,我也曾是楼宇林立的京都里的匆匆过客,现在我在江南的小桥流水下听着蛙鸟蝉鸣,生活的浪花每时每刻都在推着我的轻舟前行,在人海茫茫里,不停的思索什么是我的爱情,等待,在未知的未来相遇的那一刻,许下我一生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