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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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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0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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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相

不惑之年,迷上了摄影,一为工作,二为美景,三为回忆。

记得第一次照相是刚入初级中学就读时所拍,自己甚觉丑陋,拿回家给外婆看,外婆眯着老花眼盯了好久,却说只看见轮廓。快过年时,母亲把我的首日照拿出来给回家探亲的舅舅看,看着长辈们在笑谈间评价,更加觉得自己长得不堪入目,秒撕,母亲见了心疼起来,捡起碎片拼凑着,但已面目全非。庆幸发回来的学生证上留了一张,让我长大后可以回忆自己少年的样子,只是对着照片,有些奇怪,这人竟然是以前的一个我,我怎么好像不认识。

在拍第一张照片之前,不知照相为何物,当听说高年级的学生在操场上拍毕业照时,十分好奇,课堂上偷偷瞄向窗外,下课铃声响起,赶紧去操场远远地看,看他们排座位、整衣冠,分三排,老师们被邀请着和女生坐前排,最后一排男生垫着凳子,站得高,当时我就想着自己拍照时也要垫个凳子。“摄影师”,以前不懂这个称呼,只说照相师,照相师最神奇,可以指挥老师们,甚至校长和教导主任,让他们抬头,靠左或靠右。照相师眯一只眼对着一个小机箱,喊了“一二三”之后就拍成了。当年,外面的世界早已五彩缤纷,我这个山里少年还是初识人像科技,闭塞。认识照相前,只见过画像和堂屋里张贴的伟人像。

七十年代,老家村子里的家家户户,都张帖了伟人画像,这是我认识世界的第一印象,第二印象是祖辈们的画像。

小学时,在某个温暖的午后,外婆嘱咐我把她和外公的画像翻出来晾晒,吹风去霉,隔壁的老人问我外公帅不帅、外婆美不美,我木讷地点着头,当时的我,没有成年男女美丑的判断标准,只有亲近不亲近、好人还是坏人。好人,可以亲近的,就是美丽的。

看过一些照片之后,回想外公外婆的画像,才觉得很美,透着朴素的朦胧的质感,比照片多一些想像空间。后来,在课本的书页里看见了蒙娜丽莎的画像,她恬静、温婉、含蓄的笑容会让我想起外婆的画像。外婆老年时也拍过一些照片,但是,没有画像里的美丽,不知是因为照片里的外婆老了,还是因为画师的画笔出色。

中学时,学了几堂绘画课,涂涂抹抹,很快乐,可惜只有几堂课,学校将大部分绘画课让位给文化主课了,因为中考是”战场”,尤其对于农家孩子,是一个“跳农门”转居民户口的翻身仗。在紧张的学习中,梦想着进入高一级学府,我也可以手执画笔,把自己画成蒙娜丽莎,把照片里的普通修饰成美好。对绘画是一种奢望,但对拥有照相机的念头,是连梦也不敢到达的异想,对于当年的我来说,照相师,是可望不可及的高大尚。

毕业时,我和同学们也拍了毕业照,但我没有站在凳子上,而是拥挤地夹着坐在班主任身旁,心里万分的自惭形秽,长大后回头看,丑萌丑萌的,挺像自己。

上了高中,懂得耍酷了,约同学一起去照相馆里拍,不苟笑容,很正经地拍,青涩。之后,有的伙伴有了私人照相机,被关照着拍上许多,心中快意。

工作后,有了自己的第一台相机,拍摄孩子的成长。

手机摄影来临后,对照相的美丽追求,从梦想迈向现实。

一张张普普通通的照片,讲述着普通人的岁月。科技日新月异的新时代,可以用镜头记录许许多多感人的故事,梦想之门,从镜头里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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