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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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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9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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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时光的爱


第一回、时光的沙漏

小时候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像蜗牛一样。

很多时候期待一个东西,一件事情,整天都不由自主的想着这些事情,就好像除了期待之外再没有任何事能做一样。可总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真希望时间能够过得快一点,也是在那个时候懂得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

那个时候时常会有长辈感叹时间过得太快,一个月,一整年眨眼间就没了。我听完非常不明白,因为在我的心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我数过去似的漫长。丝毫不能理解长辈口中的""

后来慢慢的长大了,初中,高中,大学,初入社会!这么一长段时间没有感受到""的含义。就开始质疑长辈说的话,觉得他们说的是错的。再一个连锁反应,觉得他们说的所有话我都不相信了。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3年,期间有困难,有高兴,有小的成功,也有大的失败。但是更多的却是落魄。三年浑浑噩噩,没有任何建树,一无所有。作为一个失败的人,在这个社会上,毫无疑问的爱情一塌糊涂。但我始终没有放弃,我仍然继续着,继续着自己的生活,继续着自己工作继续着苟延残喘。完全已经忘了时间这一概念,忘了很多东西!

直到有一天晚上,和朋友喝了点酒,没有喝醉,但是头晕了。一个人独自的回到了破烂的出租房里。其实,我一直都以为我已经习惯了孤单,习惯了寂寞。每天听着那些关于单身的心灵鸡汤,也更加的坚定了我的单身生活,或许就是对的。但是真正的倒在的床上却又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真的很孤独,而不是孤单。

于是我打开手机,听着歌,翻着朋友圈。

忽然,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我眼里。高高的鼻梁,大大的眼睛,与从前不一样的是头发是扎起的。妆画的有一点浓,曾经在我眼里就仿佛是仙女的人,再加上浓妆艳抹,彻底勾起了我的回忆。是她,真的是她,但是在她纤细的身材上却穿上了一件让所有女人都感到幸福的衣服,那是婚纱!

她居然结婚了,她真的结婚了!

看她的脸,真的笑得好开心,好甜!那本该是属于我的笑容,现在却对着另外一个人。

短短一年没见,我还是老样子,还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班,一个人玩游戏,一个人睡觉。但她却在之前一直到之后的一生都将有一个人陪着她,只是那个人不是我!我应该为她感到幸福吗?我应该祝福她吗?我不知道。

在这一瞬间,我恍然大悟,理解了时间,理解了""。她怎么能这么快就结婚了!快到仿佛我与她就在昨天。

第二回、初见惊鸿一瞥

“喂,你好,我可以坐在这里吗?”我端着饭小声的问道,生怕别人听见似的。这个时候我看不见我的脸,但是我能感觉到有点烫。心想道:“幸好我的脸从来不会红,不然就太尴尬了。”

“可以啊,这里没人”她笑着回答道。

她为什么要笑,是在嘲笑我吗?是以为我是想要与她搭讪的心思?我就说不应该坐这里嘛,站着等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这个理由实在是low爆了。我好像心虚了。于是我弱弱的问道:“你笑什么?”

“啊,没什么,你觉得很热吗?你脸好红啊,还是你跟女生聊天紧张吗?呵呵”她笑得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完了,彻底完了,她真的看穿我的心思了。而且,我脸怎么会红呢?以前我朋友不是跟我说过就算我很醉酒都不会红的吗?这张脸啊,长得不好看就算了,居然在关键时刻还不争气。但是我还是装傻的说道:“有吗?很红吗?我以前从来都不会脸红的呢,今天怎么回事,好怪。”说着还用手摸了摸脸。

刚说出口,我就反应过来。咦,我这样回答不正好承认了她的话吗。于是赶紧又狡辩:“可,可能这个空调开的太大了吧,有点不适应。一会儿就好了”

“嗯嗯,可能是吧。”她回答道。

为什么要加上可能呢?对,她肯定不相信我,但是我应该怎么去解释呢,解释又等于掩饰,越描越黑。但是不解释的话,他肯定坐实了我要与她搭讪的结论,那样的话,她肯定会觉得我是个渣男。正当我还在纠结的时候,她却已经离开了!

我本想叫住她,话到耳边,但还是没有开口。本来就只是路人而已,彼此也不认识。或许别人根本就没有任何意思的。我怎么想的这么多啊!算了算了!

 

看着她的照片,苦涩的笑了笑,从认识她之前到现在,乃至往后,我都从没想到我会以这样的方式认识一个女生。我点了一支烟,将所有的寂寥,所有的不甘,所有的烦恼通通吸进肺里,然后闭着眼,憋着气!

看着她穿婚纱的样子,瞬间嫉妒,羡慕,悔恨。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

第三回、再见倾心

这天是周六,闲着没事,准备去书店逛逛,上次买的书早就已经看完了,也该是时候去添几本新书了。

其实我并不是特别喜欢看书,只是不反感。买书的目的也只是在无聊闲暇的时候打发一下时间而已。

我刚走进书店准备去挑一些关于文学方面的书,我还没来得及去。就发现我正前方的一个书架旁站着一个女生。大概一米六的样子,一头乌黑的头发散落在肩上,好像是烫过的,我隔她三米的距离都好像能够道她头发的熏香。就是因为她,所以我最喜欢女生的秀发。她的上身穿一个白色的短袖,漏出一双雪白的双臂,好细,好长!下身穿一条黑色的紧身牛仔裤,双腿笔直而修长。这不正是那天吃饭遇到的女生吗。

如果天吃饭的时候我没有要与她搭讪的冲动,那今天肯定有,而且很强烈。不对,不是搭讪,我要认识她,我要追求她。她的一切在我眼里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完美,或许这是一见钟情吗,我肯定会爱上她,一定会的,所以,不仅仅是搭讪。我要追求她,我要保护她,我要跟她在一起。就在这一瞬间我脑海高速运转,想到了我们在一起应该是多么的快乐,我们将来应该会结婚,生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然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片片美好的画面在我的脑海里呈现。此生有你,夫复何求。

我看呆了,一直沉浸在我的幻想中。

“喂,你好。”她走到我面前,双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啊,你好,你好。”我猛的被她的声音从想象中拉了出来。慌忙的答道。

这一瞬间,我又心虚了,我给她的印象肯定很糟糕。我这样看她,她不会以为我是色狼吧。如果是的话,那我怎么追她。不过好在她没有多想。

“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她小声的说道。

“额,没,没想什么,这么巧啊,你也在这里买书。”

我紧张了,心跳加速了。我现在十分坚信,今天买书的决定一定是我这一生最正确的决定。

“嗯嗯,我闺蜜给我推荐了一本书,张爱玲的《半生缘》。她说作为一个女生一定要读张爱玲。今天正好没事,所以我正好来看看,但是我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你呢你也是来买书的吗?”她笑着回答道。

我现在知道了,上次遇见的时候,她的笑容,不是嘲笑。而是礼貌的笑容。反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错怪她了。看她的样子,一直面露笑容,肯定是一个乐观,积极的女生。

从来不信一见钟情的我,直到遇见她,让我相信人世间真的有最美丽的邂逅。

“我是路过这里上来看看,没想到这么有缘遇到你了。而且很高兴你能记得我。”

“嗯嗯,是挺有缘的。你上次说句话脸那么红想不记得都难。”

“我,我上次是因为,因为空调的原因才脸红的。”

“好啦,开玩笑的,这里好像没有我要的那本书,我要去别的地方看看。”

她要走了,不行,我还没有她的联系方式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呢。要是这么就走了,下次还能再见吗。要是错过了以后一定会后悔了。于是我赶忙说道:“我知道这边哪里有书店,我带你去吧,反正我现在也没事。”

“好啊,但是不会耽搁你的时间吗?”

“怎么会呢,为美女带路是我的荣幸啊。”

“看不出来,你都会贫嘴啊,那走吧。”

在路上,我一直走在她后方的一点点,因为这样方便我看她,我偷偷的瞄了她几眼,但是她好像都知道。“你看什么啊?”

“额,没看什么,没看什么。”我赶紧收回目光,好尴尬啊。

过了一会儿,我们都没有说话。他不会是生气了吧。得要缓解一下气氛才行。“对了,我叫伊南,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王露,很高兴认识你。”她微笑着答道。

我这才发现她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不注意还看不见,而且还有一个可爱的小虎牙。看来我给她的第一印象应该还是不错的。耶,有戏。

“字如其人,你的名字很好听,而且你好漂亮哦,真的。”我突然大胆的说道。

“谢谢你的夸奖,我接受了,哈哈。”

看到她的样子,我确信,女生确实都喜欢被夸的。同时也很庆幸刚才没有让她就那么走了。不然以后见得到见不到都不一定了。那么,首要任务就是先要她的联系方式。然后,我故意带她去了一个没有她要的那本书的书店里,陪她找了一会儿没找到。

于是说道:“我突然想起,我好像是有那本书,但是很久都没碰过了,我都快忘了,要不你留个电话给我,我回去找一下,然后给你送过去吧。”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也不想走了,都快走不动了。”她欣喜的说道。“那麻烦你咯。”

“不麻烦,不麻烦。”

然后找了个与她顺路的借口,一路上闲聊了一会儿。

我回去之后就立马上网买了一本,没过多久就给她送去了。我送过去的时候她就知道了,我根本没有那本书。因为我开始说的是我很久没动过了,那就意味着肯定买了很久,但是我给她的是一本新书。然而她好像是怕我尴尬还是什么,她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我知道她肯定知道的,彼此心照不宣而已。

 

《半生缘》里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很多年以前,我们刻骨铭心的爱过或被人刻骨铭心的爱过的都已经是昨日的黄昏。”我和她,没有很多年,只有一年。我不知道有没有被她刻骨铭心的爱过,但是我肯定是刻骨铭心的爱过她的。不是昨日的黄昏,而是就在眼前。曾经的一幕幕,像是穿越时空一样,定格在我脑海里!

其实,本就没有忘记过她,只是今日思念甚浓!

我踉踉跄跄的走下楼,又买了几瓶酒。我想,今日估计是睡不着了!

第四回、山有木兮木有枝

距离上次书店遇见,到现在已有两个月了。期间我陆陆续续的展开我的攻势,培养我们的感情。有去见过她很多次。也约过她很多次。一起吃过饭,一起看过电影。

我这个人性子很急,要搁以前,我肯定早就向她表白了,因为我不能控制住那种迫不及待想要去占有的欲望。然后结果肯定是拒绝,成为陌生人。

但这次,两个多月的时间,我丝毫没有提关于交往,或者关于我喜欢她的事情。不是因为爱的不够深,反而,就是因为爱的太深,害怕如果表白失败,那朋友都没得做,太舍不得与她做陌生人。虽然我没有提及,但是,她肯定能够感觉到的。而且在这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我已经习惯了我的生活里有她的存在。每一次跟她在一起,都会忘却了所有的烦心事,余下的全都是欢乐。这也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的两个月,我不想打破这种状态。就算不是恋人,但起码我也可以大大方方的去见她,至于身份,已经不在意了。

我将我心中那份燃烧得轰轰烈烈的炽热的爱,死死的压住了。我不知道我还能压多久,或许当我压不住的时候,就是时机到了!

无时无刻我都得极力控制着我的思绪。如若不予阻挡,稍加放松的话,思念就像洪水般涌来。美丽的倩影就会填满我整个脑海,让我无心做任何事,只想与她见面。但是一看我的钱包,脑海里就传来这么一个正义的声音:“就只有几百块了,这钱要留着交下个月的房租的。不能去。”

“没事的,车道山前必有路,水到桥头自然直,想见就去把,何必在意这么多呢!”我脑海里另一个声音对我说。它仿佛是魔鬼一般诱惑着我。

“你要是真的去了,那下个月就真得睡大街了。”

“没事的,房租嘛,跟房东好好说说,缓一个月也没事的。”

“你真要低声下气的去求房东吗?而且,就算房租缓一个月,那吃饭的钱也没有了!”

“真正的爱情是不受金钱约束的,你就这么止步了吗?人生在世,要及时行乐。她不就是你最大的快乐吗?有她在皮肉之躯算什么。”我挣扎了好久,还是魔鬼赢了。

我记得她说过,她喜欢吃巧克力,象征着爱情。像她这个年纪的女生应该都会憧憬爱情吧。她喜欢鲜花,特别是百合。她说百合象征着圣洁,顺利,祝福,高贵。这次去见她我没有提前跟她说,我买了她最喜欢的巧克力,和百合花准备给她一个惊喜。

在路上,我想象着见到她的时候她应该是什么表情,是惊讶还是高兴。然后我们或许会是去吃饭,看电影,她会欣然的接受我的邀请。我们也有可能去逛街,去游乐场,玩她最喜欢的蹦极。或者她会看出我的意图,她会知道我喜欢她,然后答应跟我在一起。“哇,我是多么的幸福呀”

不出乎我的意料,她看见我给她准备的礼物之后,高兴坏了,像个小孩子一样。吃完午饭,我两并肩行走在公园的小路上。黄昏,夕阳洒在小路,配合着飘散的枫树叶。像极了那什么?“爱情”是吧。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她转过头对我说道,我看出她应该挺喜欢我送她的礼物的。

“不用这么客气拉,你喜欢就好。”我傻傻的答道。“而且你能够接受我的礼物,不嫌弃,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怎么会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她像小鹿一样,双手握住她的头发,蹦着,笑着。

我在后面看着她的开心的样子,心头也跟着暖洋洋的。就像一个小公主似的,可爱,美丽,天真。让任何人看了都忍不住想要把她捧在手心里。我就想着,这一生就算是不能与她走到最后,我也必须要祝福她,我要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我不允许任何人去伤害她。如若有幸真能够与她在一起,那她就是我的全部,我一定让她,,,

我瞬间停顿了一下,我一定要让她怎样?幸福吗?

可是如今的我,在这座陌生的城市,一无所有,没房没车没钱,工作也不好。我拿怎么能力去让她幸福呢!难道让她跟我一起住在别人的合租屋里吗!要是真的那样的话,我怕失去她天真的笑容。

“你在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看你的样子,看走神了,哈哈”。我故作尴尬的答道。

“骗子,就会逗我开心。”

“喏,为了报答你,我也送你一个东西,你把手伸出来。”她呵呵的笑着说道。

“你那么好,什么东西啊?”我疑惑的问道。同时把手伸的出去。

“哈哈哈,我的头发,刚掉的哟。”她开玩笑的说道,她以为我会调侃她,她以为我会看出她在开玩笑,所以直接丢掉。

但是她不知道,她的玩笑在我这里,比什么都要认真。我也故作开玩笑的说道:“那我得好好保存咯。”

“那是当然的了,本姑娘赐予你的的东西,务必好好保存哈。”她模仿着老气横秋的语气说道。

看着她的样子挺逗的,但是我就是笑不出来,我在想,什么时候我也能够像她一样,打心里的笑的那么开心。

我也很想说“我喜欢你”但是我忍住了。

她说:“其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嗯?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疑惑的说道。

“切,你以为我傻啊,你又约我,又送我东西的。”

“怎么,害羞啊,还是不敢承认?哈哈”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指的是这个。她都这么说了,那我是不是该趁热打铁,直接表白算了。她既然这么说,那就是应该接受我了。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什么都没说。就挠着头尴尬的笑了笑。

 

想到这里,所有的疲惫,所有的不安都已经消散了。那就是我的初恋,我的最美好的记忆。只是时间太短了,从那以来便再也没有遇见过了。我也相信,往后斑驳的岁月,再难遇见像那样刻骨铭心的人了,我的脸上也再难出现笑容。

第五回、悲伤的故事

那次见过他之后,我便拖着疲惫的心回去了。之后的很久,我都没有主动联系过她,并不是厌烦了,不是腻了,而是迫于生活所迫。从那之后,我每天吃一顿饭,而且还是最便宜的那种。每天早起一个小时,将坐公交改为步行。那时的我觉得,估计在这座城市,应该没有比我混得更差的人了吧!像我这种生活都成问题的人,哪里还有资格谈“爱”?那段时间每天都期待着下一天,因为下一天可以吃饭,觉得时间好快,要是哪一天我吃了两顿,那就意味着第二天没得吃。我彻底的被生活打败了,仿佛回到了解放时期的饥荒年间。从前我真的难以想象在这个年代会有人为了温饱而发愁。如今却真实的发生在我的身上。那短短的时间里瘦了许多,本来就骨瘦如柴的我。演变成了连让别人看了都害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是一周,还是半个月,我发现,曾经满脑子的她,如今已经没有那么想念了,而是被生活取代了。

在这段时间里她也没有主动联系过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出了什么?还是迫于女生的矜持,但是她也不像是个矜持的女生啊。还是因为觉得我没有主动联系她生气了,亦或者是因为我从来没有被她放在心上,在她心里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她从来不介意,所以当我没有联系她时,她才会表现得这么平静,仿佛消失了一般!

生活的压力,她的冷漠,在我心里交替的徘徊着。那天晚上彻夜难眠,我想了一整夜。越想越心有不甘,我曾经付出过,我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能死不瞑目。无论如何我应该要一个结果。就算结果不尽人意,最起码我能够知道她的想法就够了!我准备第二天下班去找她,就找她问清楚。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第二天,房东来电,说是房租到期了。我按照前面想的,跟房东好好说,希望能够将房租延缓一下。但是我错了,房东并没有那么好说话。我好话说尽,却得到的结论是,要么搬走,要么交租。

这个世界是无情的,无情到比冬天的寒冰还刺骨!

我再一次受伤了,我彻底没信心了,彻底掉入深渊了!那一瞬间,我坚信了她不联系我的理由就是她从来没有对我有丝毫的喜欢,我的情绪对她来说就是个屁。什么感情通通去见鬼吧。

说到底也是,我与她不过是普通朋友而已,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她什么呢?曾经的所有都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呵呵,那我还想着要去找她干什么?找她撞南墙吗?

当我几乎快要放弃的时候,信息灯突然亮了起来。“你在干嘛呢?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联系我了,不会把我忘了吧。哼!”

看着这条信息,瞬间阴沉的心便回来了。她没有忘记我,她应该是喜欢我的。都怪我,自己想得太多了,误会她了。我真该死,怎么能误会她呢。我这不是一个小人的做派吗?整个一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行,无论我再怎么困难,也不能失去在她心中美好的印象。

于是我赶忙回复道:“怎么会呢,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可爱的小公举。”还附加了几个开心的表情。“只是这段时间有事情,比较忙,所以没有去找你,你不会生气了把?嘻嘻”

“真的假的,那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吗?”

看到她回复的信息,心里暖洋洋的。这个世界无情,这座城市无情,但是这座城市的人有情。我曾经恐惧这座城市,讨厌这座城市,如今也是。如果说这座城市还有任何能够让我牵挂怀念的东西的话,那就只有她了。关于这座城市的记忆就像一座九幽炼狱,唯独她是炼狱中的天使。此生能得她的关心,青睐,就算经历再多的磨难,再苦再累,也再无怨言。

“你是在关心我吗?嘻嘻,我很开心。不过你放心吧,等这段时间忙完了,我便去找你。到时候我要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我回复道。

“好啊,那我等你哟。”

我生怕她再问我什么,我害怕她问一些我不能够回答的不敢回答的问题。比如:“你这段时间在忙什么啊?”,“你过的还好吗?”,“想我了吗?”我不想欺骗她。所以我赶忙的又回复道:“我先忙了啊,马上要开会了,不能玩手机的。”

“好的!”我能够想象,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失望了。她一定叹气了,她或许误会以为我讨厌那她了。心中一阵阵刺痛,但也无能为力。

下班后,我回到了那个让我自己都嫌弃的,肮脏的地方。因为我中午已经吃过饭了,所以下一顿饭就只有等到明天中午了。我一回去就躺下了,我不敢走多余的路,更加不敢有多余的运动,因为那样会饿得很快。自言自语道:“哎,现在已经混到走路都走不起的地步了,谁能够相信。辛亏这座城市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不然传到别人的耳中,这一生或许都抬不起头了。至于她,我不说她肯定就不会知道的。”

“我们的爱过了就不再回来”一阵刺耳的铃声将我从想象中拉了出来。我猛的浑身一震。曾经我最喜欢这首歌,觉得无论是歌词还是旋律都完美至极。但现在,我已经害怕这首歌了,因为我害怕,我们的爱过了真的就不会再回来了。错过了她,再也遇见不了能够替代她的人了。但是如今的我明知道这道理,却也抓不住,不敢抓。我应该向命运低头吗?如果不低头,那我又能做点什么呢?

我一看屏幕,果然不出所料,是房东,他真的是一刻都不能拖,一天都不能延。我按下接听键,耳边传来一阵令人恶心的声音:“伊南,你该交房租了,如果你要继续住,那你就把房租给我转过来,如果你不租了,那你明天赶紧搬走,我好租给别人。”

“好的,我知道了,明天要么我搬走,要么我交房租。”我用沉闷的不带一点色彩的声音回答道。然后立马就挂掉了电话,一个字都不想再听了。

怎么办,我思绪告诉运转,满脑海的想着对策。收拾东西直接走人吗?那样的话,我住哪里呢?天桥?网吧?地下通道?不行啊,这严寒的冬天怎么可能收留我呢?我这一瞬间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天下虽大却无我的容身之地。工资还有半个月才发,所以对工资是不能抱有任何希望了。找朋友借吗?对,这个办法可行,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虽然有些丢脸,但是总比流离失所好吧。

于是我问了我所有的朋友,那些我自以为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同学。我曾经天真的以为凭我的这些朋友同学,这么好的关系。借个几万快钱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但是结果却让我失望了,没有借几万,只是三千快钱而已。所有人给我的答案都如出一辙,想尽各种办法来找借口搪塞,结论就是没有。

我现在才明白,什么兄弟朋友,都特么的扯淡。涉及到利益关系的时候全都是打扫自家门前雪,至于别人?见鬼去吧。人情冷暖,钱难挣屎难吃。恨意瞬间爆发,从今往后再也没有真正的朋友兄弟,我要成功,我要让他们后悔他们今天的决定。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他们有求于我的时候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

于是思绪一转,飞到了遥远的二次元。

我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双脚翘着二郎腿,抽着粗大的雪茄。看着眼前这个人,曾经的朋友,向我借钱。脸上伴随着那种无助,期待。风水轮流转,你终于是有求于我,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觉得我复仇了。于是开口说道:“钱我有,但是曾经我有困难向你伸手的时候,你没有帮我,我不想听任何的借口。所以你给我一个理由,一个能够说服我,一个能够让我帮你的理由。”这个复仇完了,该去找下一个了。

我不知道妄想了多久。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两声。我低下头,“哎”。

“王露啊,王露。你可知道我的心,你可知道我的情。我欲与你执子之手,白头到老,奈何没有本事啊。我想去见你,特别想去见你,但是我又怎敢让你知道我如今落魄的模样。我想像电影里的那样给你一个浪漫的告白,可是我无能无力又不敢,我怎能为了我一己私欲,让你跟着我受苦呢?我想像电视剧里的那样给你一个完美的世纪求婚,但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我低着头用那种小到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喃喃的说着。“我还是败给了生活,败给了爱情。如今食不果腹,又怎敢有别的念想。”我记不得说到第几个字的时候泪水掉了下来。泪水越落越厉害,像洪水一样,止不住。但是我没有哭出声,也没有去擦拭,就让它这么流着,流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泪干了,眼睛很涩,声音也变得沙哑了。

我咽了几口口水,收拾了一下声音,无奈、痛苦的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喂,妈,在干嘛呢?”

“我们在看电视啊,你爸你哥他们都在,晚上也没什么好做的,你呢?吃饭了吗?在那边过的怎么样啊?”电话里传来一阵高兴而又急促的声音。一连问了几个问题。仿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我所有的事。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已经记不得上次主动打电话回家是什么时候了。都是偶尔家里来电,说不了几句就挂了。这段时间被生活感情压迫得几乎都忘却了家,反而让家中这么挂念,这是天大的不孝。

我强掩着欢笑回答道:“我刚吃完饭,现在在床上躺着呢。过得也挺好的。”

“哦哦,吃的什么啊,吃的好不好啊?”

哎,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连对我饮食都关心的人怕是只有我妈了。鼻子酸酸的,“吃得很不错呢,我们公司有免费的饭,而且每顿都有肉,刚才我还吃了点宵夜呢!现在很饱的。”

“嗯嗯,那就好,你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多注意身体,你爸爸每天都看天气预报,说是上海的温度很低,很冷,你要多穿点衣服,别感冒了。”

“嗯嗯,知道了,没事的,有空调,不冷!”我强忍着哭泣。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们一家人都好久没有坐在一起了,挺想你的,你呢?你在那边大城市过得那么好,怕是都不想回家了。”我妈打趣的说道。

我越听越酸,想想我现在的生活,现在的困难,唯独只有我家里双亲才会这般挂念。我知道我快忍不住了,“妈,有人敲门,我先去开门,一会儿给你打电话。”于是我赶紧的挂掉电话,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不理会外界的干扰,大声的哭了。

那天过后,我回到了老家。

正如郁达夫所说:“故乡岂不有如花的美女”。尽管对她有诸多的不舍,但还是被回家的欲望压了下去。其实在如今看来,当初的离开,与其找那名多借口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还不如说是逃避。逃避生活,逃避对她的爱,逃避我的无能。不过无论如何,我还是离开了,放下了对她的爱,回家了。觉得回家后一定能够找到一个代替她的女生,一定会忘掉她的。

我与她,这一段的美好,就这么的不了了之了。

 

我原以为当我心中那份炽热的爱压不住的时候,一定是像火山一样喷发得猛烈。但我万万没想到,现实将火山口的爱浇灭得爱恨全无。就那样堵在了中间不能上也不能下。我们没有开始过,但却已经结束了!从前所有的梦,在此刻全醒了!

第六回、久违的心情

“滴!”忽然眼泪滴进了手里的江小白。

我拿起手机,看着手机壳里那两根发黄的头发。我知道,我又败了。我还是没有忘掉过她,在回到家的这一年里。我也有试着接触别的女生,但是会下意识的排斥,我知道这是因为她。但是没办法,因为,在她这里,我不能主导我的思想。

回到家之后,我知道我与她再无可能了。虽然也有经常联系她,但是言语之中却少了甜言蜜语,取而代之的是普通朋友的口吻。尽管我万分不甘,但也只能够客观的面对现实。

回到老家之后,又重新在县城里租了一个房子。继续着我那一成不变的生活。不同的是,生活失去了她的快乐,失去了她的调剂,变得更加的枯燥乏味了。

每天觉得上班与下班没什么区别,在家与在外面没什么区别,睡三个小时与十个小时也没什么区别。像一台机器,一个钟表,只顾向前走。至于能走到哪里,能成为什么样子,已经不再关心了。

每天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觉得一切都没什么意义。不再像从前那么在意自己的形象了,很随意。对未来没有了希望,对明天没有期待,对工作没有惊喜,对于生活没有欢乐。这大概就是行尸走肉,自暴自弃吧。

每天都被这样的生活折磨着,就像生活在九幽炼狱,头顶没有一线光亮,脚下没有一张阶梯。周边没有一个人。

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改变。只是少了她,少了爱,找不到生活的重心了。

 

我伴着眼泪,苦笑着。像歌词所说,“如果爱能早些说出来,你能否跟我恋爱。”就算不能在一起,起码让她知道我爱她,那也够了。但如今,怎还敢提“爱”?我想后悔,但仔细想想,倘若时光真的倒流,在那个时候,那种状态,我又真的敢表露我的情意吗?我想怪命运不公,但,又有什么用呢!

我看着窗外的月亮,默默的告诫自己,安慰自己。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再无任何挽回的余地。所以,认命吧!徐志摩说过:“我将于茫茫人海中找寻我唯一之灵魂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或许,真的命中注定,我就算不服,不甘,但那又能怎样呢?

更让我无奈的却是,爱她一场,她却不知。

忽然,一个铃声传来,我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因为现在的我,已没有任何期待了。谁发的又怎样,都无关紧要。

咦!又发来了。“谁啊,莫名其妙的发什么信息!”我慢慢的点开手机。

怎么会是她,她不是要结婚了吗,婚纱都拍了。而且距离上次联系都已经半年了,她怎么会发信息给我?是要请我参加她的婚礼?是想要像我展示她已经找到真正爱她的人了?我心跳骤然加速,惊喜,疑惑,恐惧,,,。这一瞬间所有能想到的情绪都展现出来了。

“好久没联系了,你现在生活过得还好吗?”

“告诉你个消息,我还有几天就要结婚了!”

想不到,她还没有忘了我。我在上海呆了2年,那座城市从我离开的前一秒就已经忘了我,那个城市的人,向来与我格格不入。或许能够记得我的也只有她了。虽然不能做爱人,但也可以做朋友嘛,而且以她那开朗,乐观,招人喜欢的性格做朋友似乎也很不错。只是,只是,朋友,朋友!

我很无奈的回答道:“生活,就那样吧,还行凑合这过。”我避开了她婚礼的事情,因为我实在是不知道我该怎么去说。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的回答我”。

“嗯,你问吧”!

“你喜欢过我吗?”

看到这条信息,我瞬间脑子一片空白,不知所措。我曾经知道她知道我喜欢她。但是,到现在她为什么会问我这个问题,不管什么原因,我刚才还在惋惜我对她的一往情深她不知道。现在好了。我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曾经,爱过,现在,依旧。”

“我知道了。”我在想象,她为何要这样问我,难道她的心也曾钟情于我吗?如若是,那她为何要嫁给别人,难道有什么苦衷吗?如果不是,那她为何要这么问。她有无奈吗?她很痛苦吗?

我赶忙回道:“怎么今天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你马上结婚了,我说我爱过,是想让你知道。”

“不是想要跟你在一起,而是让你知道,曾经有一个人也曾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被你的美貌,天真,乐观所吸引。”

但她发完这那条消息之后便消失了。我一直盯着手机屏幕,生怕错过了什么,过了很久,好像是两个小时还是三个小时,无论我怎么发信息,还是毫无反应。然后拨通了她的电话我打电话,关机!                                                                                               

我想起曾经很多次,我都想要不顾一切的去找回她,但是看了看现状,每一次都被现实所打败。于是我努力工作,努力攒钱希望等到我能配得上她的时候,再光鲜亮丽的出现在她的身边。等到我能够给与她幸福的时候,我便奋不顾身。我一直相信只要给与我时间我一定可以,一定会。但人算不如天算,上天总是在捉弄我,我没能等到那一天。我输给了时间!

如今得知当初,很纠结。我很想愤怒,但是愤怒的点呢?不是我自己吗?我很想后悔,但是就算时光倒流,那我抓得住她吗?我想发泄,想摔东西,想大声吼出来,但是我却像一个人彘一样,做不到。如同高压锅里的气体一样,被生生的压了回去。只能,一口一口的酒,一只一只的烟,双手紧握,喘着大气,颤抖着身体,憋着涨红的脸。

不知又过了多久。我丝毫没有感受到时间的流失,只是在某一瞬间抬头,窗外微弱的光亮射到了镜子上,反射到我的眼睛里。才发现,天亮了。

然后,猛的一口酒喝下,做了一个决定。都说人生总要疯狂一次,不然怎么对得起放荡的青春呢!

我打开电脑,定了飞往上海的机票!

喃喃道“等着我!我来了!”然后倒头睡下了!

 

第七回、不完整的梦

在梦中,我能将瞬间变为永恒。也能将咫尺变为天涯。

在梦中,我见到她了,她没有结婚。

在梦中,我们在一起生活,她还是像原来一样的天真可爱。

他家楼下,

“我还以为你结婚了呢,吓死我了!”

“我怎么就结婚了,你听谁说的呀!”

“不知道,好像也没人告诉我,就莫名其妙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你结婚的事情了。”

“傻子,你一天想什么呢?我要结婚那也和你啊。”她嘻嘻的说道

我挠了挠头:“那倒也是,不过我怕你被别人抢走了,你不会走的吧!”

“那要看你对我好不好咯,珍不珍惜我咯!”

餐厅里

“怎么样啊,好吃吗?你最喜欢的火锅。”

“嗯嗯,好吃。谢谢”

“谁让你跟我说谢谢的,我是你男朋友,带你吃饭是天经地义的,你怎么能说谢谢呢?整得那么生分。哼”

“瞧你,我不就说了一句谢谢嘛!”

“不可以,我是你男朋友你不能说!”

“好了啦,我错了好不,以后不说了。”

“这还差不多,但是作为惩罚,你的亲我一下,嘿嘿”

“好了,回家亲,这里这么多人。”

不知名的地方。

“对不起,我们分手吧,我家里不同意我们的事情!”

“为什么?因为我没钱?”

“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努力工作,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算了吧,我们在一起5年了,我不想以后挺着大肚子每天去挤公交,我不想以后抱着孩子住在狭小的出租房里,我不想每天为了温饱而心力交瘁。”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我愣住了,我竟无言以对,她说得没错,我傻了,就这样楞着!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巴像是被封住了。直到她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第八回、新的征程

“露露,露露。”

我睁开双眼,天仍然亮着,阳光依旧肆无忌惮的狂欢着!

原来是个梦。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点了一根烟。“哎,就算在梦中都不能与她天长地久。可悲啊,这或许就是命中注定吧。”

躺了一会儿,我踉踉跄跄的走向厕所。昨天的酒还没有醒,头晕晕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邋遢不堪,萎靡不振,整个一酒疯子!“或许像我这样的人,就不该拥有恋爱吧。”

呆呆的,站了好久。

“余生还很长,再没有了激情。世界还很大,但早已步履蹒跚。”

上海的机票,我根本不知道就算我去了又能做什么。抢婚吗,那我得确定她愿不愿意跟我走呢!仅此参加她的婚礼而已吗?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跟别人拜堂,这不是自虐么!或者就是去见她一面?但是那除了给自己添堵,让自己更加的伤感又有什么作用呢?

“还是去看看吧,终归是我最爱的人。就当给我的遗憾我的牵挂我的念念不舍画一个句号吧!”

我找了一个借口告别了家里,找了一个理由辞了职。解决了后顾之忧,像歌词里说的那样,我毁了我的一切,只想离开,只是不知道这次离开是不是永远。我拿着仅有的几千块钱,又开始踏上新的征程了。

魔都上海,一座现实,冰冷,无情的城市。在这里,有钱人可以过成像电视剧上那般夸张的富饶生活,也可以过得像非洲难民一般寝食不安。我不恨这座城市,但是我恐惧这座城市。当初我如百年的囚犯似的灰溜溜的逃走,我再也不想踏进这片土地,我也以为我此生再也不会再回来,因为这座城市不欢迎我,它会排挤我,在它眼里我永远都是异乡人,陌生人。但是命运弄人,如今我还是又来了。

再一次去上海,内心是忐忑的、恐惧的。不知道将会面临什么,不知道会发生些。不知道结局会是怎么样的,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这一次的决定。这一次,我尽可能的不去想太多。让一切随缘,是我的抢不走,不是我的也不强求。真正理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这是我人生当中第一次坐飞机,虽然对于这个年代的飞机已经习以为常了,但要是没有这次的事件,恐怕坐飞机也会跟恋爱一般被丢弃在看不见的未来。所以,在这个角度上来说,我还是应该谢谢她的。是她让我有了炫耀的资本,满足我傲娇的虚荣心。

我从来没有去过她家,连周边也没有去过。只能照着请柬上的地址找去,一路兜兜转转,虽然谈不上跋山涉水,也是一路上安慰着自己,给自己打着鸡血的。不然我真怕我半途而废,好在最后还是到了。

我到她家对面,看着面前的这家张灯结彩,漫天囍字,亲戚朋友来来往往,欢声笑语。应该是她家了,但我没看见她,我不确定有没有走错。所以找了路过的一个人问道:“您好阿姨,请问一下,对面那家是不是姓王啊!”

“对啊,是姓王,你也是来她家参加婚礼的吗?”她回答道。

“嗯,是的”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来参加婚礼还是来干嘛的,假装笑着说道:“对了,我确认一下,结婚的是叫王露吗?”

“是叫王露啊,你是第一次来吗?我都没见过你的,我是王露的大姨。”她满脸微笑的说道。

出师不利,出师不利啊,怎么随便问一个人,居然是她的大姨。这应该说我的运气好还是倒霉透顶。都紧张道结巴了,“啊,啊,你是她大姨啊,大姨您好,我是她朋友,我第一次来,找不到。”

“那你可以打电话给她的嘛,这露露也是的,朋友第一次来找不到她也不知道来接一下。走,跟我一起吧,我也正好要过去。”她话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我从她洋溢着幸福的脸上能看出她没有真正一丝责怪的意思。反倒能看出她对她的宠爱。

我一听后面这一句话,顿时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跟你走直接见她?开什么玩笑,我还真不敢。但是我又该怎么回绝她呢?哎呀,就说应该先定个酒店,再慢慢的打听的,这下好了。我脑子飞速运转,正在想着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她大姨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走啊,一会儿都快开饭了。”

“哦,哦,好的,走吧”我无奈的跟她走去。

着了,不行的,再这样下去会被她发现的。

从前我都会因为要见她而欣喜若狂,迫不及待。但是此刻,真的害怕了,满身虚汗都被下出来了。如果有个地洞,我 一定会毫无顾忌的一头扎进去。怎么办,怎么办,我还是没想好脱身的理由。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正当我快要彻底失望的时候,手机铃声想起了。

“阿姨,不好意思,您先过去吧,我接个电话。”我像一个即将溺水而亡的人一样几乎都已经失去了信心的时候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根稻草一样。太庆幸了,要是条件允许的话我都打算开瓶香槟庆祝了!

“嗯,好的,那你接完电话就快点过来啊,不然一会儿赶不上饭点了。”她大姨没有等我继续往前走去。

我迅速的跑开了,“好的,谢谢阿姨。”这个电话简直是救星啊。本来还想好好感谢一下打电话的那人的,结果一看,垃圾电话,直接就挂了。

“哎呀,吓死我了,好险,好险!”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俗话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多愁善感的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她大姨不会跟她说吧,要是真说了那就完了,就暴露了。到此时此刻我都还在恐惧着。丝毫记不得我来的目的了 。不过就算她大姨真要说,我也管不了啊。哎,算了吧,只怪自己出师不利。

哎,这两天都没有休息好,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正好她家正对面有一个酒店,地理位置不错。于是我选了一个有窗的,最高的,视野最宽阔的房间。

 

第九回、明月照沟渠

我与之虽近咫尺,却如同隔绝天涯。我已经来了,我朝思暮想的人就在不远处,但是我不敢去见。

我既然不去见她,那何苦又要来,既然已经来了,那又为何不去见她。如果去见,那我应该说什么?很矛盾,很纠结。明天就要结婚了,如若今天不去见她那便再也没有机会了。我不知道想了多久,就那样站着,看着,不知道想了多久。忘记了吃饭,忘记了时间,只是烟一支接一支的点着,但还是没有答案。

“哎,算了吧,就这样,再见也没有任何意义。祝福她吧。”

就当我决定不再去见的时候,一阵铃声传来。我打开手机。“你来了吗?刚才我大姨说我一个朋友来了,问她来着,还说你没来过我应该去去接你的,我就猜到是你了。”

她知道我来了,肯定是她大姨跟她说的。我该怎么办,否认吗?但是我不就是来见她的吗?只是不敢去,现在正好她大姨当了一个开路先锋,那我应该高兴,感谢她才是啊。

“嗯!,我来了”我除了承认就无话可说了,我应该有很多话想要说的,但是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一时间词穷了。

“那你怎么不来找我,不跟我说。”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也不敢去见你。”

“那你准备就等到我明天结完婚之后就回去吗?”

“我不知道!”

“你在哪儿呢?要不见一面吧,你都来了,要是真的不见也不好。”

“我在你家对面的酒店里的。”我狂喜,刚才的一切的烦恼全完了,被她的一句话吹走了。

“你在拿个房间?我过来吧!”

我怀着激动的心情把房间发了过去,喃喃道“她真的要来了,我要见到她了。”无论结果如何,只要见到她一面,就不枉来这一趟了。

想着马上就要见到这个让我朝思暮想的人了,像在一个万人面前演讲一样,莫名的一阵紧张。我一会儿见到她了之后应该说什么,要跟她表白吗?但是表白之后呢?她都要结婚了,我再说那些话是不是不道德。还是就简单的说几句话就算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将来会不会后悔呢?就好像如今后悔当初没有珍惜一样。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把我拉了回来,怎么这么快,我还没想好,脑子一片凌乱。

我打开门。

她还是她,比以前更加的漂亮,今天的妆有些浓,很妩媚。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跟以前不同,变得有些成熟了,不想以前那么天真了。我开始嫉妒她的未婚夫了,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不过转念一想,也是,我拥有的配不上她的美貌。

 

“好久不见!你比以前更加的漂亮了。恭喜啊,新婚快乐”,我强颜欢笑说道。我没想过我要这么说,但就是一瞬间不假思索的说了出去。

“你来干什么。”她没有接受我对她的赞美。也看起来并不高兴,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见到我之后开心,反而有些忧愁。

她这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要这么问,她不高兴我来吗,那我应该怎么回答。我千里迢迢跑来,她就用这样的表情对我。我强忍着怒气说道:“来参加你的婚礼啊,祝福你啊。”

“不用了,不需要。”她不带一点色彩的答道。她没有像以前那样随和,那么温柔。我淡定不了,我很紧张,心跳很快。

“为什么?”我失望的问道。

“因为不需要。”她的话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那么冰冷。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一样对我苦苦相逼。“还有其他的什么事吗?”

为什么她现在对我的态度是这样,以前不是很这样的。是什么导致她变得这么冷血,是我吗?我不知道。难道她心里从来没有过我吗,如果是这样那她为什么要问我有没有喜欢过她。我脑子短路了,一瞬间什么都不知道。“没,没了。”

“没有,那我走了,你休息一下明天直接离开吧,不用去送我。”说完,没有一丝脱泥带水,转身走。

我能感受到她的决绝,全程没有一丝笑容,丝毫没有因为我的到来而有一丝的情绪波动。我千里迢迢的跑来,得到的便是这样的结果,我简直不敢相信。饶是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也绝猜不到这个结局。我不甘心,于是慌忙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说得这么绝情,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那你觉得我应该要怎么对你?我明天要结婚了,我是有夫之妇了,今天晚上来见你已经是很不好了,未婚妻结婚头一天酒店私会男人,这很好听吗?你这么远来,要是我连面都不见又对不住你,你要我怎样?”她不带一丝情绪的说道。

她说得对,我没有理由反驳,不知该说点什么。就看着她,看着她。我有想要拥抱她的冲动,有像要亲吻她的冲动。但是我怎敢。我就像一个木头桩子一样,一言不发,直到她彻底离开。

真是世事无常,我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如今的她是这么的无情,她丝毫不知道她的话会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是她变了,还是我压根就不了解她。我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时间让她变得太多了。我很想知道的原因,但我已经不敢再问了,也没有任何理由再去找她了,而且她也未必会给我满意的答案,所以这或许会是一个永远都解不开的秘密。     

那我该责怪她吗?不,我没有理由,因为她不曾让我做过任何的决定,都是我心甘情愿,一厢情愿的。我想,我这就属于咎由自取吧,这就是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吧。不过事到如今也好,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了了一个心结。也算是对于我对她的感情画上了一个句号,虽然并不圆满,但也就这样了。从今以后再也不去想她了,她已成为过去,我应该要向前看,那么,我的前方是一条什么路?

曾经听说,如果你喜欢一个地方,那或许是因为你喜欢这个地方的人。我曾经不讨厌这里,因为这里有我喜欢的人。但现在,我厌恶这座城市,是它将我的信心践踏得支离破碎,是它让我的生活变得这么的灰暗无光,是它把我希望一次又一次的打碎,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一分一秒都不想。

凌晨2点。我退了房,房间里的床我不敢睡,厕所我不敢用,空调我不敢开,电视不敢放,因为我要让它保持原样,这样就可以当做我不曾来过。这座城市很大,大到也忘了我曾经来过,也忘了我即将离去。

我离开了,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离开了。孤独的走在路上,我将何去何从,我像一直无头的鸟,没有方向。夜晚的风,冰冷刺骨,跟她的话一样,深深的扎进了我的心里。我现在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一样!大千世界琳琅满目 ,多彩缤纷,唯独我的世界,如九幽炼狱一般,漆黑阴沉。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独我于闹市之中孤寂无助。

此刻,往事一幕幕的在我脑海中浮现。曾经的欢乐,伴在我脑中,曾经的伤痛映在我心里。期间的时光仿佛被抽空了一样,一切就在前一瞬间,那么清晰。如果上帝给我一个权利,可以改变曾经的任何一件事,那我或许会选择重来没有遇见她吧!

 

 

 

     无题

轻轻的来,悄悄的走

来得仓皇,去也匆忙

床不知道我来过,酒店不知道我来过,

列车也不知道我来过,这座城市也不知道我来过

这是一个秘密,被锁在夜晚的月色中

我将钥匙交付予她

但是她欺我

这座城市欺我

就连晚风也欺我

他们是那么的绝情

幸好

还有路灯懂得我的忧伤

它让我的影子忽长忽短

我知道它是在挽留我

可我没有留下的理由

 

皎月啊

你不知我的心

不然为何你要将之反射到肮脏的渠沟

命运啊

你对我不公

怎让我瘦小的身躯背负偌大的痛楚

时光啊

你还在吗

我欲将我的爱赠送给你

换取余生安定

      

伊人啊

如果你在我身后

你一定能看出我的落魄

从我形单的背影

如果你在我身前

你一定能看出我的忧愁

从我生无可恋的脸庞

可你偏偏在我心里

一把火烧的凄凉

我在等待春天

等待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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