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

——写在2019年的母亲节

娘老了，从前的乌发变成银丝，岁月无情地在娘的脸上、额角划出无数深深的皱纹，望着母亲，我心中说不出的酸楚，从前的娘身体多健壮，想当年每日里操持家务，菜园坡下有母亲挑水劳作的影子，在老家承包庄稼地里，流淌着母亲多少汗水，如今这身子骨弱得让风一吹能倒下…..

昨天中午娘念叨，今天我身体好点了，给洗洗澡吧，天热了顺便也换换衣服。我说行。

娘今年86高龄，给她洗澡洗头，娘活动着身子累得气喘嘘嘘，很吃劲，但依然配合着。娘长叹一口气说，老了，自己活动也不方便，洗洗头、洗洗澡累得要命，又不愿吩咐你们。

我说越高龄越应该常洗，洗完澡身子轻快，身体不便就吩咐我帮你洗就是了。

娘说，怕你忙，帮着洗，累人。人上了年纪，最怕在人前有难闻的老人气息，你大临危时，他自己闻着他穿的衣服有味道，非脱下衣服让我洗，其实那衣服我也就给他刚洗三五天，我还嫌他叨叨人。

听娘这样说，自己眼泪哗哗不止，爹在世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是娘在跟前尽心尽力，没让儿女们分心，现在娘这把年纪，行动也不是很方便，做子女的照顾她也是应该的。然而娘最怕拖累我们。

给娘洗完澡，她换下衣服又念叨，内衣内裤就不用你洗了，待会好点我自己洗洗，我没听她的，把她的衣服一股脑全洗出来。

今天早上吃完早饭，问娘，身体怎么样？行动可以的话，带着出去理理发。娘说可以。

联系我的一位理发女友，她说，大姐，我去你家给老人理理发吧，大娘下楼累人。我说不用了，也不是以前天气冷，娘怕冻出感冒，不能出屋，妹妹来也就罢了，如今天气暖和了，顺便带娘出去溜达溜达，顺便透透气，不然光呆在楼上很憋屈。

用电动车带着娘去女友理发店理完发，娘商量说，回去的时候还走原来的路，在公园门口坐会。我答应着。

回的时候我走的是公园南风河北岸，在一处人比较多的地方我把车停下来，问母亲，这里人多，坐会？娘说行。

刚下车娘在马扎上没多大一会，我兜里手机响起来，是客户找我做业务。娘马上又站了起来，快走吧，店里有活，先去干活吧。

把娘带到她要去的地方公园西门把她放下，我说，娘，你在这里先坐会吧，我待会再来接你。

娘答应了。一个人拿着马扎在公园西门坐着，人来人往的繁华小城确实也热闹，貌似娘一个人是独自看风景，其实我觉得娘之所以要到这个地方，主要是为了张望一下大姐，因为大姐就在这个附近路边干活，或者她希望能看到大姐。

我返回我店里把业务处理完，转身又去接娘，远远地看见娘朝我这里张望着，就像我从前回老家时，她站在村边默默张望等我回家一样，我的眼睛又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