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昏黄

云，厚裹的云留了几个孩子在山顶玩耍

多年前，我会在冬天回家，然后

再离开

满山的金黄敏感异常

身后留下的争吵和责骂一触即发

多年后，我在某个世界的某个地方

你，在某年的某天开始思念，盼我归来

荏苒时光，皱纹深刻在额头的枯老

摩挲了门框上一道道的成长

昏黄的暮落淌进外院，透过风沙了的玻璃窗

满脸的斑驳，杂乱的硬发，两鬓的白色念想

一如白日未残的冷霜

我，在南方

你在北方

你老了，我也会老去

我记得拥抱过你，摇摇晃晃

像留在山上的云

你健壮，伟岸，如山一样

今早山上下了雪，室外云沉，屋内阴冷

我未出门，你围着火炉

茶叶游荡，清淡，生香

递一杯，顺喉咙而下，包括沉默，挣扎

你的光阴，我的岁月

该死的沉默

我起身离炉，斟两杯而归，够辣，够稠，够烈

够就的下凋零和生长

昏黄漫了进来，漫的长白的阒静心笙荡漾

漫过儿时清晨的清冷，扫开的迤逦，臃肿的奔跑

夜来了，炉火沉落

我嘴里生涩，你的茶依旧腾热

酒空了，嘴里，胃里，挂的满脸

我偷了你的钥匙

偷了你的沉默

偷了你所有的爱和心疼

外面的云又沉了

你该围炉而坐，背对着木窗

这个时候，正好是满屋的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