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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思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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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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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风轻拂梨花飘香

暖风轻拂梨花飘香

甄思源

曲阳梨花节的最后一天,我们一家人乘车来到崔家庄,匆匆忙忙赶个梨花节的了儿。我们已经有几年不来看梨花了,还是按照以往的惯例,把车开到了村南。一看,这里行人稀少,冷冷清清,没有一点过节的气氛。一个老乡说:“是看梨花的吧?在村西呢,那边热闹。”

我们于是调转车头一路向北,然后再沿着村中一条笔直的大街一直往西。这里果然热闹,大街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两边已经放满了大大小小的车辆。我们找了一个宽绰的地方把车停好,便随着缓缓的人流步行向西。村西口搭着一个戏台,台上的演员们载歌载舞,台下的观众专注地观看,来来往往的行人也常常停下了脚步。

出了村,我们沿着乡间小路继续向西。这里到处都是人,各种小吃的摊点占满了道路两旁,卖各种小玩意的也夹杂其间。卖饭菜的摊点把锅灶盘在了梨树地里,搭建了临时的凉棚,还支起了许多太阳伞。他们准备了各种饭菜,摆放了许多饭桌和小凳子。主要的饭食有烙饼,锅贴玉米面饼子,烧肉萝卜皮菜等。这些地地道道的农家饭菜,还真能勾起人们的食欲。摊点的主人热情地招待着各位来客。客人们坐在梨树底下,一边吃喝,一边闲谈,一边赏花。满眼雪白的梨花,为农家饭菜增添了很多趣味。

我们在人群中慢慢穿行,虽然人头攒动,但大多是陌生的面孔。偶尔碰上几个熟人,就会让人高兴一番。平时,老同事,老朋友,老乡亲,都各忙各的,没有时间相聚。今天,相聚在梨花林,这样的一个时间,一个场合,一种气氛,别有一番情趣。相聚在美好春光里,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人们一家一家的居多,也有朋友相约来看花的,还有许多恋人来谈情说爱的。人们近看树赏花,梨树的形状各不相同,但梨花则是一样的白。人们赏花累了,就找个地方坐下,吃饭喝酒。雪白的花瓣,随风飘落下来,掉到碗里,掉到杯里,飘落在地上,就像飘落的雪花,更像轻软的梨花雨,美不胜收,诗意盎然。

穿过热闹的人群,我们便来到了梨花林的深处。这里行人已经明显稀少,气氛添了一些幽静。不过,这里有着另外的一些热闹,年轻的人们漫步梨花树底下,有的手牵着手慢慢前行;有的用手牵住梨树枝一边欣赏那雪白的梨花,一边吮吸梨花散发出来的香气。累了,就一对一对地找个地方坐下来,吃一些小零食,喝一些饮料,卿卿我我,享受着甜蜜的爱情,憧憬着美好的未来。还有一个小伙子背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在梨树林漫步,十分抢眼;这是春暖花开的季节,这也是年轻人表达感情的世界。梨花林充满了盎然的春意,洋溢着浪漫的气息。

我们一边缓步前行,一边欣赏满眼的梨花,更关注我们家的两个小家伙。大外甥将近三岁,已经会满地跑了,平时在家里,在幼儿园里,感到憋闷,今天来到野外,来到这繁花似锦春意盎然的梨花林里,看到这么多的花,见到这么多的人,自然异常兴奋,在梨花林的小路上兴高采烈地奔跑。我们一路喊着:“要小心,看着路。”他一边奋力地往前跑,一边还不住地回头看着我们笑。有时摔倒了,眼睛看看我们,我们说:“没事快起来。”他不哭也不闹,爬起来,拍拍手上的土,继续往前跑。二外甥正在蹒跚学步,来到僻静处也可以把他放在地上,他高兴地迈着步子,摇摇晃晃往前走。两个小孩奔跑和学步,给我们增添了很多乐趣,让人心花怒放。

走着走着,一棵高大的梨树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一边端详着老梨树,一边走上前去,用手丈量一下树身,共有九手来粗。像这样的老梨树,还不时能够看见。这些高大梨树的旁边,戳着很多木杆。我们猜想,这是在夏秋季节,用来支撑挂满梨果的那沉甸甸的树枝的。据说,有的大梨树,一棵就能挂两千来斤梨果。对这些老树来说,该是多么巨大的负担呀!

我们转了一大圈回来,感到又累又饿,便坐在一家饭摊前,要了几张烙饼,几个锅贴玉米面饼子,一盆萝卜条肉菜,一盘凉拌菜,一盘牛蹄筋。又要了几瓶饮料,坐下来慢慢地吃着,慢慢地喝着,随意地谈天说地。这时,一阵和风轻轻吹过,一些梨花的花瓣随风轻轻飘落。再看地上,满是零零散散的白色的花瓣,点缀在松软的地面上。有的还飘落在身上,有的飘落在碗里,掉在盘里,情趣盎然。

吃饱喝足之后,我们回到村口,看到有很多人爬到瞭望台上瞭望梨树林全景。我说:“咱们上去看看不?”大外甥说:“行。”我便拉着他的小手,一步一步沿着铁梯往上攀登,一直来到十几米高的瞭望台上。站在这里放眼四望,效果果然不同,视野顿觉开阔。西北望去,不远就是碧绿的麦田,往东望去,是崔家庄村一排排二层小楼,整整齐齐的。往东南望去,则是一望无际的梨花的海洋。

好一个暖风轻拂梨花香的时节!

            2017年5月21日《保定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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