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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文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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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1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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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是一种重逢

回忆是一种重逢,也会带来一阵淡淡的痛,这样的痛是莫名的,也是难以言状的,而我偏偏喜欢这样的感觉。在今年春天某个充满阳光的下午,我突然觉得短暂的一生,能够在时光倒流中有一次美好的相逢,那是多么的幸福而知足的事情。

如果不是我参加平果铝建厂30周年征文活动,并且阅读同事写的文章,我难以想象30年只不过弹指一挥间,一眨眼一天就过去了。在转瞬即逝中,我不得不追寻岁月的足迹,然而我的徒劳并没有给我带来新的启示,还自以为以前为数不多的老照片能够见证青春的风采。对于这样不符现实的逻辑关系,一方面我极力逃避世俗的眼神,生怕在阳光下迷失自我;另一方面,我似乎在回忆中找到了一种精神上的满足,并以此为荣。我向身边的朋友不遗余力地证明自己也曾年轻过,有过美好的愿望,只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额上多了些许皱纹罢了。

突然有一天我发现自己也不认识从前的我,甚至觉得以前那个年轻的帅小伙变成了一位油腻的大叔,那么我将会以怎样的心态面对眼前的繁华与落寞。我在想,是不是每个人都会像我一样在美好的回忆中试图寻找一种心与心之间真诚的对话,抑或在别人酣然入梦时借助对月光的幻想,心底不由得涌起另一种念头。沉思过后,在波澜不惊时想起什么才叫回归,什么才是我们应该追求的东西。

前些天,一位朋友善意地提醒我,你怎么将30年前的照片和现在的照片放在一起对比,以前你那么年轻,身材那么标致,现在你看看自己都成什么样子了。我一时语塞,竟然无法回答朋友的提问。正当我悻悻然转身离开时,又碰到一位叫不上名字的同事,他微笑地对我说,你就是那个爱写文章的老尹?我说是的,平时生活中没有什么爱好,闲暇时码码文字也很快乐。他频频频点头表示赞许,我的心突然有种释怀的感觉,好像与他作一次长谈,把我这些年对文字的热爱和坚守,慢条斯理地说给他听,以此获得对方的认同。

我的耳畔至今还萦绕着女儿在春节时说的那句话,老爸,你总是在回忆过去的事情,然而你再也回不到过去了,还是现实点吧。我当然明白,理想与现实之间的距离是无法丈量的,它们之间的矛盾有时会激发一个人的欲望,让原本平静的心变得躁动不安起来。生活在五彩斑斓中如同一个气球,在空中漫无边际的飘来飘去,最终消失在迷茫的视线里,成为日渐模糊的概念,容不得你牵着自己的影子找回失去的无忧无虑的童年。

我经常独自回忆过去的时光,好像不这样做生活少了许多滋味似的。当我在猛地清醒过来,那些逝去的光阴宛如脚下坚硬的尘土,正在阳光和雨露下滋生另一种念想,让我看清了现实,重新认识了自己。问题是,我在无谓地消磨时光,并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结果,到头来还不是陷入一种彷徨的境地?在密不通风的空间,我们何尝不想迈出脚步,到外面的世界走走看看,呼吸到新鲜空气?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句话细细品味,总有一些不可言喻的美感。当你完成静下心来,联想当年满腔热情去爱自己的生活和工作,或许还会在心头产生这样的想法:在无悔的人生中不负韶华,在往后余生中更加珍惜眼前的生活,而不至于傻傻地羡慕别人的荣华。步入不惑之年后,在一次次心灵碰撞时希望找到可以一束照亮回家的光亮,但我又是那么谨小慎微,生怕自己忘乎所以时不小心烫到了手,让我在慌乱中与幸福擦肩而过。当我小心翼翼地告诉现实的边缘,尝试看见生命之花在从容盛开,那么我所遇见的将是一次美丽的重逢,尽管有的时候来不及多看几眼就匆匆而去。

生活还在继续,我们不得不努力前行。心中纵使有万般无奈,再难受也要坚持住,过了这道坎,或许一切都会变好的,我经常用这样类似的话安慰自己。有人说,日子是用来过的,不是用来观赏的,我对这句话感同身受。在这段时间回忆中,我时刻警醒自己踏踏实实地过好每一天,不必为那些已经逝去的风景而频频回头,也不必为不属于自己的圈子而绞尽脑汁地想尽一切办法去融入,而是堂堂正正地做人,认认真真地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回忆能够让人看清了人间冷暖和世事沧桑,回忆又是生活中的润滑剂,让沉静的事物变得鲜活起来。然而回忆的生动并不能代表生活的真实,有时还会让人无端地卷入一种情感的漩涡,发出歇斯底里的呐喊。回忆太久并不是一件好事,许多时光碎片会浮在水面,它不仅划破黎明前的黑暗,也终将淹没内心的悲悯,让我们了无牵挂地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停下脚步,稍作休息,望着雨后的天空,心里想着还有奇迹会发生,会遇见自己喜欢的人和事,我自言自语地说:人生原来就是一场戏,戏里戏外还有好多值得欣赏的地方。

2021年4月29日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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