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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文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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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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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人的秋风

秋天来了,当一阵风吹过,心头莫名地想起年轻时听过的一首歌,歌名叫《恼人的秋风》。歌词中多次出现“情”字,听着听着,仿佛自己也被卷进了情感的漩涡,让我欲罢不能,在诚惶诚恐中一不小心触碰到敏感的神经。不可否认,今年秋天的到来,并没有改变的生活方式,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对秋天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清晨,秋风是凉爽的,它像刚睡醒的婴儿,睁大了眼睛,带着好奇的心情去欣赏窗外的风景。傍晚时分,当滚烫的夕阳滑下心头,秋风送来的气息弥漫着整个小区,树枝上传来沙沙的响声,像是提醒人们已是秋天,不要再留恋夏天的风景。到了晚上的时候,当窗外的星光在闪烁,我却懒懒地坐在屋子里放松心情,似乎没有闲情去欣赏夜幕下的风景。当然,我会思考一些白天尚没结束的工作,或是心头上仍然起伏不定的细微波浪。当它们悄然退去之后,我站在岸上凝视着那束光,那束在寂寞中怒放的鲜花,希望它们在无人知晓的时候,吐露出些许岁月的芬芳,伴我进入秋风沉醉的夜晚。

夕阳下,漫步在小区四周,心里总洋溢着一种淡淡的幸福,有时还为有这样的触动感到无比的满足。我在想,是什么原因促使我能够站在晚风中享受着片刻的宁静,由此所带来的种种欢愉?又是怎样的心灵触动,让我摒弃心中的杂念,回归到自然与和谐当中,去品尝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感动。当生命的流水潺潺流过我的身旁时,我竟然回归到命运之舟出发的地方,俯视着芸芸众生,仿佛这样的举动才能唤回最原始的冲动,让整个心灵经受住一次最强烈的冲击。

晚风拂来阵阵凉意,我陶醉其中,不知不觉中感到到了另一种律动。也正是这样有节奏感的跳跃,心中沉寂多日的那摊水一夜之间复活了,正在流淌出清澈见底的激流。望着眼前欢腾的浪花,还有浪花中来不及躲闪的细微水珠,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去追逐一场关于秋天的盛宴。我知道,当锣鼓喧天的时候,我还是舍弃内心的虚无,将搁在心头的悲悯抛到九霄云外,静静地享受着微风的吹拂,让曾经跌宕起伏的心灵经受住一次不一样的洗礼。

我不禁联想到在那个黄昏,那个在夕阳下茕茕孑立的身影,是怎样的一种坚持,让我找回到昔日的光景。有的时候,我还猜想着是怎样的机缘让我无意撞上了陌生的栅栏,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力,甚至还无意责怪自己的不小心,让眼前晃动的景致突然之间变幻出淡淡的色彩。当现实生活还原成真实的颜色,我又是那样地谨小慎微。

当我怔怔地望着眼前的斑斓的色彩,一时半会无法穿过迷茫时,对岸却亮起了灯光,它们像是催促我赶紧转身回到心灵的家园,去梳理一天来内心的感动。以前我对这样细小的触动总是抱有可有可无的心态,好像与我无关似的。现在经过心灵洗涤后,我分明看见了自己内心中盛开的那一朵朵花,正朝着我回家的方向散发出别样的芬芳。

现在,当我驻足停下的时候,我感受到秋天的温柔,秋天带给我意外的惊喜。特别是当我望着天空上一颗颗闪亮的星辰,我莫名地猜想着它们发出的亮光是那样的纯净,又是那样的从容淡定。我只想知道,这样持久的光芒为何在天边召唤着天底下众多的心灵,那些还在孤独旅程中行走的灵魂,是不是也像我一样感受到那一丝亮光,照亮一条回家的路。

秋风无意中帮我吹开了一扇窗,透过这扇窗我可以看见外面的世界是那样的纯粹和干净。秋风无语时,我连忙拉着秋风的小手在江边漫步,倾诉着心中的烦恼,像是找到了一位多年未见的知心朋友。当我们小心踏过秋天的柔情后,我不知从哪里得到一种神奇的力量,让我纵情回到属于我的那片时光中,然后要枕着波涛酣然入梦。

无论秋风是何等的恼人,但它毕竟是来自大自然的风,是四季轮回中的留给人间的自然现象。当我们怀念秋天的时候,或许有一种轻微的触动帮助我们找回当年的记忆,在消失的影子里还能凭空猜想出它迷人的姿势,让我在无端的遐想中产弥补了空虚。现在我绞尽脑汁想着秋风,回想当初莽撞进入无边的旷野时,我的心不知为何被蛰痛了一下,但又无法制止一场慌乱的思想斗争。我连忙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正在抱着一个瘦弱无比的念想,眼巴巴地看见行人来去匆匆,他们是那么的从容和无所畏惧。

时间会冲淡一切生活中的苦恼,包括那些还在记忆中上下翻滚的恩怨,它们会随秋风飘散到别处,化作尘埃落入到无底的深渊,这是自然规律,也是命运给出的唯一正确答复。当然时间是一剂良药,会治愈心中的伤痛,让我们重新回到回到起跑线上,向着终点冲刺,奋力夺取最后的胜利。无论胜负如何,我们毕竟经历了一场风雨,一次刻骨铭心的感动,让我有足够理由走到终点,也为人生的醒悟感到无比的从容自豪。那么,我还有什么可以放不下的,除非自己心有旁骛。

2021年9月29日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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